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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2页）

&esp;&esp;ab型。

&esp;&esp;同组的同学见她愣怔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血型试剂，伸手推了推方清漪：“你发什么呆呢？来帮我扎一下手指，我害怕。”

&esp;&esp;方清漪陡然回神，无事发生般地替同组不敢自己扎血的同学扎了一针。

&esp;&esp;那天课堂内容到底上了些什么，她大脑里一片空白。

&esp;&esp;课本知识里，清楚地写着血型遗传规律。

&esp;&esp;ab型的孩子，父母双方，绝不可能有一方是o型血。

&esp;&esp;——方正邺，是o型血。

&esp;&esp;晚自习下课后，教室里的人都散去，学生们各自回家。方清漪却在位置上归然不动地坐着，头顶的风扇“嘎吱”转着，缓慢又匀速，拉扯着方清漪的大脑神经，缓慢地震荡。

&esp;&esp;触底反弹。

&esp;&esp;不存在的一声“嗡——”声，敲击着她。

&esp;&esp;随后，是家里司机苦苦等她，却等不到人影，按捺不住，上楼寻她。

&esp;&esp;“大小姐，你怎么不接电话？”司机急得出了一身汗，“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

&esp;&esp;方清漪佯装无事发生，随意找了个合理的接口，“手机静音，没听到铃声。”

&esp;&esp;司机要的当然不是她的解释，要的只是她的安全。

&esp;&esp;见方清漪安全，司机惴惴不安的心跳回落，他问：“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送你回家。”顿了顿，他补充说明，“先生出差回来了，这会儿刚落地，估计着，咱们能一块儿到家。”

&esp;&esp;方清漪嘴角扯了抹讳莫如深的笑：“正好，我也想见爸爸了。”

&esp;&esp;她需要一个答案。

&esp;&esp;正确的，清晰的，明朗的答案。

&esp;&esp;哪怕答案本身是痛苦的，撕心裂肺的，她也要直面。

&esp;&esp;或许成长就是挟带皲裂的阵痛的，方清漪平坦顺遂的人生，意料之外同样亦是意料之中地，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esp;&esp;方正邺出差归来，本应该是父女俩分享喜悦的日子。

&esp;&esp;深夜，客厅灯未眠。

&esp;&esp;方正邺和方清漪如往常般坐在沙发上，又和往常有区别。

&esp;&esp;以往，二人是并肩坐在长沙发上的；

&esp;&esp;如今，长沙发上只有方正邺形单影只坐着，方清漪屈膝，抱腿，潦倒地靠坐在单人沙发上。

&esp;&esp;单人沙发也很大，方清漪小小的一个坐在那里，眼眸低垂，毫无血色的脸，憔悴狼狈。

&esp;&esp;方正邺无力辩解，他也没有任何辩解的念头。

&esp;&esp;“我一直在想要怎么和你说这件事，你那么聪明，迟早会知道的，我不是你亲生的父亲。”他头耷拉而下，十指扒拉着乱糟糟的头发，“但是这件事就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我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esp;&esp;“……清漪，”方正邺深吸了一口气，“不管你是不是爸爸亲生的，爸爸都把你当作我的亲生女儿，这点儿不可能改变。”

&esp;&esp;“是谁？”方清漪冷不丁问。

&esp;&esp;“什么？”

&esp;&esp;“把我生下来的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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