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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2页）

&esp;&esp;愣了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是在和自己说话，金鸳鸯微微福身：“回大人的话，是奴婢做的。”

&esp;&esp;金鸳鸯回答完，眼皮子还未眨一下，忽觉下颚传来一阵痛楚。她惊骇地睁大眼睛，却只对上雨化田一双阴冷的眸子：“本督素来喜欢聪明的人，却讨厌将聪明用在本督身上的人。”

&esp;&esp;金鸳鸯只觉得他大手如铁，禁锢的她下巴要脱臼般。

&esp;&esp;她痛的无法说话，一时又想起自己在厂督府几日竟比在荣国府几年还要难熬，可她只是想好好活着，用小聪明讨好雨化田，只是想活下去。她心中这么想着，虽是痛的想落泪，却死死地憋住了眼泪。泪蒙蒙的眼底虽是一惯的柔顺，偏又有些倔强。

&esp;&esp;雨化田最终还是放开了她，因为半干的曳撒此刻已经干了。

&esp;&esp;而雨化田需要金鸳鸯伺候他穿戴。

&esp;&esp;金鸳鸯白皙的下巴上一片青紫，旁观的曹静二人都是惊愕不已，也是越发弄不明白厂督的心思。

&esp;&esp;金鸳鸯从未服侍过男主子，给雨化田系腰带的时候竟是怎么也系不好。

&esp;&esp;雨化田闻着衣服上的清冷梅花香，将腰带从她手心中抽｜出来，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既然想留在本督身边服侍，便学学如何伺候本督。”

&esp;&esp;：曲未终

&esp;&esp;曹静为雨化田备好的马车已在府外恭候，待雨化田离开后，曹静方才对金鸳鸯道：“恭喜姑娘了，这能在大人面前服侍的女子也就姑娘一位呢。”

&esp;&esp;这却是连称呼都和之前不一样了。跟在两人后头的小厮有些不屑地撇撇嘴。

&esp;&esp;金鸳鸯想起雨化田之前说过的话，总觉得心里不安的很，她朝曹静笑了笑，道：“哪里的话？以后还望曹总管多多指教呢。”

&esp;&esp;曹静客气了一句，也不再多与金鸳鸯废话，只说届时吩咐府里的管事嬷嬷给她换个房间。

&esp;&esp;金鸳鸯虽得偿所愿，在雨化田面前伺候，往后不必害怕湘荷与管事嬷嬷的陷害，但一想到喜怒无常的雨化田，登时有些茫然，不知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误。她心事重重地往自己房间走去，身后传来那小厮的声音：“鸳鸯姐姐等等我。”

&esp;&esp;金鸳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之前还叫她丫头的，这次居然叫她姐姐了。

&esp;&esp;小厮对上她的眼神，脸上一红，却是急道：“鸳鸯姐姐，今儿的事情，我真的服你……往后都是一处当差，我……我叫小贵。”

&esp;&esp;金鸳鸯道：“你我都是大人的人，不论是不是一处当差，只要各司其职就好。”

&esp;&esp;小贵却以为金鸳鸯是记恨今早的事情，心中一急，就去抓金鸳鸯的手，道：“鸳鸯姐姐……”

&esp;&esp;还如早上那样，又是被金鸳鸯甩开了。金鸳鸯心中恼怒，道：“你我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做什么？让旁人看去，我还活不活？”

&esp;&esp;说着，金鸳鸯就疾步离开。小贵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金鸳鸯的意思。他脸上青红交加，最后还是追上了金鸳鸯，支支吾吾地道：“鸳鸯姐姐，我又不是男人，你不必拿我当男人看……”

&esp;&esp;金鸳鸯从未听过这等话，也是红着脸，道：“你说甚？”

&esp;&esp;小贵侧开脸，道：“我都说了，我不是男人！我是太监。”

&esp;&esp;闻言，金鸳鸯才恍然大悟。心中又想，之前在雨化田身边见到的几名内侍，面容都十分阴柔……难道他们都是太监？金鸳鸯默然，这些太监在宫里伺候天家，虽她从前在荣国府不曾听说有权势如厂督这样的太监，但想起那日贵妃娘娘省亲，府中几位主子对宫里来的大太监也是十分恭敬的，然而如这样的天子面前的红人到底是少数的，若非生活所迫，谁又欢喜将好端端的儿子净身送入宫里伺候别人？金鸳鸯一时感念身世，再加上对小贵没了那层男女之防，抱着十分歉意道：“小贵，是我不好，这厢给你赔礼了。”

&esp;&esp;那小贵因家里兄弟众多，父母养活不了他们，就把他净身送入了宫里。后被皇帝赏赐与雨化田近身伺候。这般身世，多是遭人白眼看不起的，没想到金鸳鸯会这般和自己说话。小贵心里一时百味陈杂，对金鸳鸯道：“没事没事的。这都很多年了，我也习惯了……”

&esp;&esp;金鸳鸯笑笑，无从接话。小贵又道：“往后鸳鸯姐姐在大人跟前伺候，你我便是一处当差的。鸳鸯姐姐聪慧，还请日后还要多提点提点小贵。”

&esp;&esp;金鸳鸯正色道：“小贵慎言，我早就说过你我都是大人的人，便是提点也只有大人提点的。没道理我还提点你。只是你我日后一处当差，彼此照应，尽心伺候大人才是实在。”

&esp;&esp;小贵赶紧点头，连连说自己说错话了。

&esp;&esp;金鸳鸯哭笑不得，只得由着小贵去。

&esp;&esp;听到消息的管事嬷嬷和湘荷两人自觉失策，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郁闷膈应了好久。

&esp;&esp;当日夜里，雨化田并未回府，他的去向是金鸳鸯等人所不能打听的。而金鸳鸯搬入了新房间，夜里仍是回去和锦绣说话。锦绣自然恭喜金鸳鸯能去雨化田身边伺候，可一想到因此自己就要和金鸳鸯分开了，倒是难过的紧。金鸳鸯说了许多安慰的话，待锦绣睡着后，她才悄悄去到自己的新房间。

&esp;&esp;没想到的是，她这番回去，倒是见到了晚归的雨化田。而他身边的四个内侍早就在雨化田身边伺候，小贵则一个劲地朝她眨眼。当然，金鸳鸯去找锦绣并未告诉小贵，而另外四人似乎对金鸳鸯都有淡淡的敌意。金鸳鸯情知怎么回事，见雨化田身上换下的大氅还沾着雪花，猜测雨化田也是刚刚回来。她方松了一口气，告诫自己，此处和大观园不同，日后更小心谨慎才是。

&esp;&esp;“奴婢见过大人。”

&esp;&esp;雨化田轻嗯了一声，算是让金鸳鸯起身了。金鸳鸯看他一惯精致的脸上出现淡淡的倦意，乖觉地立在一旁——因以往伺候雨化田的人便是这四名内侍，从穿衣、吃饭到梳妆、安寝。俱无旁人插手的机会，而雨化田虽然开口让金鸳鸯贴身服侍，却没有明确地说要让她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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