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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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第1页）

&esp;&esp;走得好好的，不必回头。

&esp;&esp;……怎么有种荒诞的错觉。

&esp;&esp;眼前的起伏的山岭，银装素裹的树木，好像梦中场景一般，很不真实。

&esp;&esp;可是天书藏洞之内，那声音再度传出来，打断她所想：

&esp;&esp;“已遂尔心意，必付出代价。”

&esp;&esp;“已遂尔心意，必付出代价。”

&esp;&esp;“已遂尔心意，必付出代价。”

&esp;&esp;她心中再度糊涂了。

&esp;&esp;向下望去，透过细长的被冰雪覆盖的悬崖桥，能看到天书藏洞顶端。嶙峋山石潜入山溪中，那里位置隐蔽，过去的许多岁月，她曾经独自坐在那里，叙说过自己的心愿。

&esp;&esp;——被谁听去了？

&esp;&esp;——是天书吗？

&esp;&esp;——时天书在说话？

&esp;&esp;不是灯塔（三）

&esp;&esp;日落之时，雪停了。

&esp;&esp;漫山遍野的积雪映照着浅橙色的亮光。两只野猫卷着尾巴，一前一后走过细长的窄桥，桥的影子浅浅晃动，水中晚霞由赤红变作黑紫。一处荒僻的山洞里，少女抱膝静坐，发呆地看着月亮从云层中钻出。

&esp;&esp;银白的月光从窗口泼入，狐狸的影子从窗台快速掠过，又折返，嘴里叼着一枝花，静静地立在窗口。

&esp;&esp;盛君殊正用刀尖在一排正字右侧做标记，觉察风声，敏锐地扭过头。

&esp;&esp;一人一狐，黑暗中对视。

&esp;&esp;“对不起。”

&esp;&esp;狐狸张嘴，发出年轻男人的声音。

&esp;&esp;“我没什么好对不起的。”盛君殊淡淡扭过头，专注地抚摸过床头的刻痕，“对你小二姐，你问心无愧就好。”

&esp;&esp;狐狸张了张尖嘴，欲言又止。

&esp;&esp;“在我身边这么久，你应该清楚我的性格。”盛君殊抚了两下床，躺下了，“都到这种境地了，我不会骂你，因为没用。”

&esp;&esp;“……”

&esp;&esp;“白雪怎么样？”过了一会儿，盛君殊在床帐里问。

&esp;&esp;狐狸眼里闪出一丝怨怼：“你都没、没有多看过她一眼。”

&esp;&esp;“我多看一眼，能把她看成真的吗？”盛君殊近乎刻薄地弯了一下嘴角，“查找古籍，遍寻复生阳炎体的办法，为上策；再不济，寻访其他道门高人，为中策；复制一个幻影自我安慰……我没想到你竟然会选个下下策。”

&esp;&esp;狐狸伏在窗台上，缩成一团：“我只想见、见她一面。我没、没想伤害小二姐。”

&esp;&esp;盛君殊没有接话。

&esp;&esp;这是个非常正常的残酷的真相。以前他一直自欺欺人地回避它，反复告诉自己他待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都已尽力了。但其实并不如此。

&esp;&esp;每个人都有无意识间的远近亲疏。必须保护的和可以牺牲的，在做出决定之前，往往在心里早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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