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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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第2页）

&esp;&esp;衡南面无表情：“就是有女人裸体的那种杂志，女孩要年轻漂亮，屁股要翘。”

&esp;&esp;王勒他妈拧着眉看了看骨灰盒，脸都憋红了。

&esp;&esp;送走两波人，天暗下来。

&esp;&esp;槐树之下只剩下两个空空的小坟堆。小木屋的门，仍然被风吹得吱呀作响。

&esp;&esp;盛君殊说：“子烈，今天你来和我们一起睡。”

&esp;&esp;肖子烈断然拒绝：“我才不要……”

&esp;&esp;“如果我们拆开，万一再发生昨天那种事情？”

&esp;&esp;衡南在盛君殊话语里听出一股厉色，回过头，只见盛君殊面容严肃地看着肖子烈。

&esp;&esp;少年盯了他一会儿，承不住这种目光，挪开眼：“睡睡睡，睡一起就是了。”

&esp;&esp;他眨眨眼看过来：“师姐……”

&esp;&esp;“我没意见。”衡南揣着口袋，直接进了他那件小木屋，“我帮你把被子搬过来。”

&esp;&esp;“哎师姐！”肖子烈三步并作两步，抢在衡南之前进屋，一屁股坐在床上，挡住她视线，双手背在身后，飞速拢了拢瘫在床上的内衣，睫毛乱颤，满脸通红，“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esp;&esp;衡南揉乱他的头发，转身折返，眼梢含着高深的笑：“那你自己来吧。”

&esp;&esp;——小孩。

&esp;&esp;黯淡的落地灯照着并排的三块铺位。

&esp;&esp;衡南正在涂抹的护手霜很香，香得肖子烈想打喷嚏，胳膊上就一凉，一坨乳白色挤在他手臂上。衡南垂睫，削葱根交叉：“抹多了。”

&esp;&esp;“你睡我这边。”灯下，盛君殊跟衡南耳语。

&esp;&esp;肖子烈笨拙地抹着护手霜，边抹边不适应地闻自己的手指，还没听过师兄这么小声说话，小得几乎有点不真切。

&esp;&esp;“我想睡中间。”衡南已经往下一遛躺在了中间，被子一拉，一双眼睛闪闪地看他，“师兄，可以吗？我还没跟子烈一块睡过。”

&esp;&esp;她做二师姐时，肖子烈还是个小孩子，牵着她的衣服角，想跟她一起睡觉。

&esp;&esp;她曾经跟他说过，进了内门就能住在一起。不过还没等到他洗髓完毕入住青鹿崖，她就先死了。

&esp;&esp;“……睡吧。”盛君殊停了停，轻轻地按了一下枕头。

&esp;&esp;他心里不太赞同，但他师兄妹几个彼此一同长大，非兄弟姐妹而胜似兄弟姐妹，亲昵惯了，不会遵着死板的规矩。

&esp;&esp;盛君殊也躺下，慵懒地闭着眼，伸臂熄了灯。衡南躺在中间，躺得十分放松。女性温柔的香气，一直萦绕在身旁。

&esp;&esp;肖子烈心跳砰砰，倒有些局促。脊梁骨在褥子上蹭来蹭去，窸窸窣窣。

&esp;&esp;“你身上是有虱子么？”盛君殊想了想，打破寂静，“聊一会怎么样。”

&esp;&esp;“好啊。”肖子烈又艰难地拧了一下，“太好了师兄。”

&esp;&esp;衡南在黑暗里扑哧笑了。

&esp;&esp;盛君殊默了一下：“……你可以不这么造作。”

&esp;&esp;“我又怎么了？”肖子烈冷笑，“师兄你睡在一对已婚夫妻旁边试试看？”

&esp;&esp;盛君殊声音隔着衡南飘过来，更平易近人，甚至含着点和白日不同的促狭，“我和你师姐做夫妻才几年？小时候我们几个一块睡大通铺睡多少次，也没见你这么矜持。”

&esp;&esp;“我……”

&esp;&esp;盛君殊恍然：“记错了，那时候还没你呢。”

&esp;&esp;“切。说的好像我是你儿子似的。”肖子烈生气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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