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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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抬头，突然快步朝我走来，可又在距离我一米远的地方停住。我看得出他的表情很挣扎，终于他对我说，声音很轻：&ldo;我没有杀死他们，只是打晕了他们……格蕾蒂斯，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你为何到现在才说？&rdo;我松了口气，紧接着就要翻白眼了，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好几遍了，为什么大家都不信呢。&ldo;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rdo;我故作轻松地耸耸肩。&ldo;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我呢？你对我有什么印象？&rdo;&ldo;说实话，我对任何人，都没什么印象。&rdo;&ldo;那为什么我找你那么多次，你却一直回避我？&rdo;他的眼神中清楚地透露出痛苦。&ldo;回避你？&rdo;我皱眉，&ldo;我不记得有这种事。&rdo;他清高的脸上夹杂着一些茫然：&ldo;你没有？&rdo;我很奇怪，我干嘛回避他，明明是他一直回避我才对吧：&ldo;没有，而且，我并不知道你来找我。&rdo;米切尔沉默了一会，突然轻笑一声：&ldo;我明白了。&rdo;过了一会，米切尔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我看不明白的轻松，他似乎变得有些高兴，兀自喃喃自语起来：&ldo;也好，忘记过去，永远都不要想起来。&rdo;米切尔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好像把勇气倒入自己的体内，对我说：&ldo;有句话早就应该说，但是，总是被其他事绊住。很抱歉，我射伤了你，那时候我只看到熊没有看到你在旁边，对不起。&rdo;&ldo;没关系，你不小心的嘛，而且，&rdo;我想起晕倒前看到的那双眼睛，&ldo;森林里其实是你救了我，对吧？我应该谢谢你。&rdo;&ldo;你……知道？&rdo;&ldo;我晕过去之前看到你的眼睛，一开始我以为是艾伦，但是他的眼睛是绿色的，我想应该是你。&rdo;我是不知道我哪句话刺激到他，但他的胸口忽然开始大力起伏：&ldo;格蕾蒂斯……&rdo;&ldo;嗯？&rdo;米切尔朝我伸出一只手，我有些紧张地看着他那只手，思考着该不该避开。但他并没有更近一步，就好像他永远刻意地与我保持一段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让我看得到他。&ldo;抱歉，我……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回来了，你知道，哦，不，你不知道……抱歉，请让我冷静一下。&rdo;他快速收回手悄悄握成拳放在身侧。我尴尬地站在那等他恢复平静，终于他的脸色有所好转，镇定下来后，他重新开口：&ldo;长老院那帮老家伙最喜欢没事找事，谁都知道你是格蕾蒂斯。还有……你对洛特还记得多少？&rdo;不要说记得，我还是在今天听到这个名字：&ldo;洛特，是谁？&rdo;米切尔张了张口，闭上，犹豫了一会再开口：&ldo;没事，到时候……&rdo;&ldo;格蕾，你在这儿。&rdo;艾伦王子面带微笑地站在米切尔身后，米切尔头也没回立刻冷下脸来。&ldo;哦，还有米切尔，你们在这儿聊些什么？&rdo;&ldo;格蕾蒂斯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rdo;我奇怪地看到米切尔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回头对艾伦说，&ldo;完全不记得了。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好事。&rdo;艾伦的微笑无懈可击，他缓缓踱步到我身边，背对着米切尔：&ldo;是不是好事，我不清楚，但，格蕾今后过得快乐才是最重要的。&rdo;&ldo;艾伦，你真是越来越虚伪了。&rdo;&ldo;米切尔，不要以为格蕾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就可以无所顾忌。&rdo;&ldo;这句话用在你身上似乎更合适。&rdo;我看着他们两人面对面不伦不类地笑着，说着我听不懂的话，立刻毛骨悚然。艾伦不再去理米切尔，回过头对我说：&ldo;我能有幸请你跳支舞吗？&rdo;米切尔俊美的脸上立刻黑压压一片。我脸上一僵，我从幼稚园起就被排除在集体舞的候选名单中，现在要是跟他跳了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挖个坟墓跳‐‐总不能说失忆失得连舞步都不记得了吧。我委婉地拒绝说：&ldo;还是不了，我有点累，想早点回去休息。&rdo;艾伦想了会，笑着说：&ldo;也是，那我送你回去。&rdo;之后，他好心情地跟米切尔道别：&ldo;请替我跟父王说我先送格蕾蒂斯殿下回去，还有，让公爵大人不要担心，我会将格蕾完好无损地送回府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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