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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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1页）

&esp;&esp;耸耸肩，姬小九不在意地说：“因为我有名呗。”她停顿一下，补了一句，“我跟霍哥一样有名。霍哥是有名的能打，我是有名的废柴——要不是糊糊，我是没有资格进特事科的。”

&esp;&esp;邵景行终于想起来，姬小九是没有异能的：“但你能记那么多资料——”

&esp;&esp;“多看，自然就记住了。”姬小九又耸了耸肩，“而且我的记忆力好，也是因为起的名字合适。要是我不是生在姬家，没取这个名字，也不会有这样的记忆力。”

&esp;&esp;邵景行目瞪口呆：“这跟名字有啥关系？”

&esp;&esp;“不是跟你讲过嘛，我们家人的名字都是占卜来的。”他们沿着走廊慢慢地走，姬小九说起这个，又是有几分骄傲，又有些沮丧，“我本来在记忆力上比常人出众一点，但别的方面就没什么了。所以取名字的时候占出这个瑜字。你知道瑕不掩瑜是指虽然有缺点，但也不能掩盖优点。当时占出这个字，占卜的长辈就说，这个字可以发挥我的长处，免得我成了瑜不遮不瑕。因此我的记忆力就特别出众。”

&esp;&esp;“名字居然这么重要？”以前邵景行就觉得姬家人的名字要占卜很不可思议了，却不知道居然还有这么神奇的作用。

&esp;&esp;“只对姬家人才有这样的作用。”霍青在一边淡淡地说，“这与他们的血脉也有关系。”

&esp;&esp;“嗯。”姬小九有点儿恹恹的，“说起来，我在家里算是很没用的了，说是记忆力好，其实也不是什么异能。而且现在都有电脑了，记忆力好也没多大用处了。再好，能比电脑记得清楚，搜索起来快吗？”

&esp;&esp;“这可不一定吧？”邵景行觉得不是这么回事，“那大家都有电脑，都能搜索，为什么只有你提出力珠，别人都说不出来呢？”

&esp;&esp;姬小九低下头：“还不知道对不对呢。”

&esp;&esp;“甭管对不对，也是一条线索。”邵景行肯定地说，还转向霍青寻求知识，“你说对吧？”

&esp;&esp;“对。”霍青点头，“电脑可以搜索，但说到联想和分析，就不如你了。”

&esp;&esp;“嗤——”旁边传来一声轻笑，有人擦着他们走过去了，头都没回，只轻飘飘留下一句，“能联想和分析的人多了，不姓姬的话，都能进特事科吗？”

&esp;&esp;姬小九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这也是事实，如果她不姓姬，在糊糊异化为天狗之后会被带走征用，而她也不可能进入特事科。

&esp;&esp;邵景行却不这么想，冲着那人的背影就怼了一句：“不姓姬的话，人家一个没异能的，凭什么来特事科干这么危险的工作！”就好比他刚刚知道山海世界的时候，那还是觉醒了异能呢，他都不想进特事科！

&esp;&esp;前头那人脚步一顿，似乎想回头反驳，但最终没说话，只是加快脚步走了。

&esp;&esp;邵景行还有点忿忿，转头对姬小九说：“你别理他们。这证明你觉悟高！”至少比他觉悟高多啦！

&esp;&esp;“再说了，有异能的人都愿意进特事科吗？都愿意为了保护世界和平出力吗？”邵景行说起来就停不下来，“真要那样，特事科还会觉得人手不够吗？有异能的都不肯来，没异能的愿意来，还挑三拣四的，毛病！”

&esp;&esp;他不知不觉说话声音就越来越大，吸引了整条走廊里的人的注意力，以至于当他说完的时候一抬头，就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

&esp;&esp;邵景行只觉得头皮都炸了一下，但这时候要是缩了也太影响顾家父子

&esp;&esp;面对一个有点陌生的词汇，这次邵景行先仔细考虑了一下，才提出了问题：“归终……是那个据说能知未来之事的神兽吗？”

&esp;&esp;“嗯？”霍青显然早已经做好了他又胡说八道的准备，已经预备着听见诸如“鬼终”、“龟踵”之类的词儿了，却没想到邵景行居然给出了正确的回答，不由得有点意外，“没错。你——”居然知道归终了？

&esp;&esp;“啊——”邵景行顿时就有点得意起来，“小九给我讲过的，说那个……啥书里记载过的来着……就是那个——归终知来，猩猩知往……”

&esp;&esp;他说到最后就完全得意不起来了。姬小九当时讲课的时候，他觉得这个“归终知来，猩猩知往”的说法很有趣，当时还讨论过猩猩是不是目前所知的那一类灵长动物中的异变者——既然人类有扶乩、占卜等方式来知晓本来不可能知道的事情，那异化的灵长类动物也可能出现类似的情况，但如果说这一族类的动物全部异化有此能力，就未免太夸张了……

&esp;&esp;啊，扯远了，总之他是很好地记住了归终和猩猩，但很可惜竟然没记住这句话语出何典，以至于现在想在霍青面前表现一下都不行——唉，明明姬小九是讲过的啊。

&esp;&esp;“《淮南万毕术》。”霍青微微一笑，补充上了正确答案，“你说得没错，就是那个归终。归终笔，就是用归终之骨做成的一杆笔。”

&esp;&esp;“哇！”邵景行顾不得沮丧，惊叹，“用归终骨做的笔？这，这个比通天犀角还要珍贵吧！”毕竟通天犀辟寒犀什么的都以“类”来计算，而归终，据说为人所知的，只有一只。

&esp;&esp;“的确。”霍青点头，“所以有人觉得，顾叔和他的父亲——都是因为献宝才能得权的。”

&esp;&esp;邵景行耸耸肩：“就算是又怎么样？归终笔这么珍稀的东西都舍得献给国家，国家给点报酬怎么了？这不就跟投资一样吗？人家没技术，可是有资金，一样占股份大头啊。”

&esp;&esp;霍青苦笑了一下：“这件事，顾叔自己是无意隐瞒的，不过……其实顾叔虽然本身异能等级不高，但他对于特事科做出的贡献是潜移默化的，以前特事科还没有这么多人的时候，多少新加入的人都是顾叔带起来的，包括祁科在内也是。这些，并不是每个高阶异能者都能做到。”

&esp;&esp;“我懂。”邵景行点头，“就像那位严副科长，让她去打打杀杀不行，可人家不是照样做贡献吗？”他说到这里，才发现了霍青话里的含意，“诶，既然严副科长受尊重，顾叔怎么就不能了？你说的顾叔无意隐瞒的事，指的是什么？”难道不是单纯指献宝吗？

&esp;&esp;霍青沉默了一下：“因为归终笔，原本不是顾叔家的东西。它是——文革时期，从别人手中得来的。”

&esp;&esp;邵景行张大了嘴：“抄家吗？”虽然时隔数十年，但他对那十年动乱多少也是了解的，什么破四旧，打倒牛鬼蛇神，打倒□□，因此被毁掉的东西多了去，因此被抄得家破人亡的也不稀罕。顾家这个“从别人手中得来”的方式，恐怕才是令人诟病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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