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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人院四（第2页）

&esp;&esp;归海梦抬头看上去，医生简介有院长的全身照。

&esp;&esp;院长坐在沙发上，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esp;&esp;手背有黑痣。

&esp;&esp;难怪，门后那张脸面目全非，却不叫救命，只叫快逃。

&esp;&esp;归海梦深吸了一口气，攥着防身匕首推开了门。

&esp;&esp;意外的是房间里开着台灯，虽然灯光很暗，但足以照亮靠坐在床榻上，瘦骨嶙峋的人，那人被铁链锁着，正慢条斯理啃着手下的东西。

&esp;&esp;归海梦看清了，是她自己的手指。

&esp;&esp;擦卡擦咔，是咬到骨头的声音。

&esp;&esp;那人仿佛不知道疼似的，混着鲜血吃得津津有味，听到开门声也不抬头，慢悠悠地说：“送吃的？”

&esp;&esp;声音如指甲划黑板。

&esp;&esp;归海梦停在门边，目测铁链的长度，同样冷静的说：“不是。”

&esp;&esp;床上人动作停住，机械般一顿一顿地抬着头，扬着满是血的下颌看归海梦，她眼睛被黑暗罩住，看不清情绪变化。

&esp;&esp;整个过程大概有两秒。

&esp;&esp;哗啦一声，铁链猛地一挣，女人跪趴在床上凑近她，贪婪又野性地笑，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活人，有活人！”

&esp;&esp;归海梦歪了歪头，朝前走一步，容貌被灯光照得分毫毕现。

&esp;&esp;女人眼睛又变了，震惊只停留了一刹，厌恶和凉薄从眼睛里一圈圈荡开。

&esp;&esp;“归海。”她叫她，像以前无数次叫她一样，“归海，你还活着？”

&esp;&esp;她朝她爬过来，但有限制，无法下床。

&esp;&esp;归海梦重新靠在门上，母亲给她留下的阴影太大，即使明白她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但她依旧能感觉到无力反抗的窒息感，必须要靠着门支撑着身体。

&esp;&esp;她只能爬。

&esp;&esp;归海梦看见女人没有脚。

&esp;&esp;“应该是我惊讶你还有清醒的意识。”归海梦垂着眼，背后的手抓着门把，是使自己不流露软弱之态，“你能活到现在，还被绑成这样，挺惨。”

&esp;&esp;女人哈哈笑，疯狂的：“你很开心，看到我这样你很开心？”

&esp;&esp;“不开心。”归海梦依旧看地，但声音依旧逐渐变冷，“不开心，也不难过，我现在看着你，就跟看着个陌生人一样，没感觉。”

&esp;&esp;这话像是逞强，也像是对着自己说，归海梦终于抬头了。

&esp;&esp;“医院变成这样，有你的一份功劳吧。”

&esp;&esp;“先杀人的是你，煽动别人杀人的也是你，坐享其成的是你，被反杀的也是你。”归海梦直视女人，顿了顿，“你被绑在这里，应该是他们两个不想见你，因为你能让他们想起来自己是患者，而不是这医院的院长和护士。”

&esp;&esp;“这样你还清醒着，很厉害。”

&esp;&esp;女人想不到有一天会从亲生女人嘴里听到“很厉害”这叁个字，她愣了愣，神情有种滑稽的苍凉。

&esp;&esp;“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些的？”女人狠狠一扯铁链，又放肆的笑，“没关系，你明天就要死了，我还要尝尝我女儿的肉是什么味道，年轻的肉，有嚼劲。”

&esp;&esp;“……”

&esp;&esp;归海梦脸色难看，咬着嘴唇道：“我来是因为，我见到了爸爸。”

&esp;&esp;“我爸爸告诉了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esp;&esp;女人神情僵住，她看归海梦像是见了鬼：“你爸已经死了，你疯了？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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