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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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第1页）

&esp;&esp;儿子委屈又似乎有几分像是小孩子和大人撒娇的声音让许明砚心头一震。

&esp;&esp;徐乔跟他说话向来是冷嘲热讽，戳针扎刺，从来不让他好受，像这样软了声音跟他说话，还是头一次。

&esp;&esp;孩子的声音和梦境里那个可怜的小男孩儿重叠了。

&esp;&esp;一堆小孩儿在那儿吹牛。

&esp;&esp;一个说，“我爸爸是开火车的。”

&esp;&esp;一个说，“我爸爸是开飞机的，比你快。”

&esp;&esp;一个说，“我爸爸是开火箭的，比你们都快。”

&esp;&esp;……

&esp;&esp;小徐乔眨了眨眼，怯怯地说，“我爸爸是开银行的，可以给我买飞机，买火车，买吃不完的糖。”

&esp;&esp;结果一堆孩子指着小徐乔，哈哈大笑，“你连爸爸都没有，还吹牛逼呢，你是没人要的小野种。”

&esp;&esp;小徐乔急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吹牛，自己就不行？

&esp;&esp;孩子气得伸手去推那些嘲笑他的小孩儿，他瘦的像小豆芽似的，小小的身子都像是要撑不住那颗大脑袋，不要说打人了，被人家一堆孩子围攻，拳打脚踢，甚至有恶劣地小孩儿朝小徐乔身上吐口水。

&esp;&esp;“不要脸，吹牛不上税，你连铅笔盒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自己有个有钱的爸爸，真笑死人了，哈哈哈哈……呸！”

&esp;&esp;欺负人到这程度还不算完，带头的小孩儿开始往小徐乔身上扬旁边儿工地上的土坷垃，其他的有样学样儿，一边扬一边笑着嚷，“一起把小野种埋喽！”

&esp;&esp;小徐乔挣扎着要逃跑，可他一动就有人用脚踹他，不准他起身，最后孩子动也不敢动，只能任凭一帮人欺负够了，孩子脸上，鼻孔里，嘴巴里全是土……

&esp;&esp;所有人都走了，小徐乔一点点艰难地从土里爬出来，对着空旷的四周哭喊，“爸爸，你到底在哪里呀，你快回来吧，我恨你！我恨你……呜呜……恨你……”

&esp;&esp;许明砚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最近这些奇奇怪怪的梦境，他完全不知道儿子是这样长大的。

&esp;&esp;许明砚强压住情绪，拽着儿子进了后面卧室，取出医药箱，这还是他上次把自己手弄伤了，方便换药，放公司里的。

&esp;&esp;徐乔对小徐乔发火，“谁准你捣乱的?”

&esp;&esp;小徐乔认错很快，“哥哥对不起，乔乔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控制了哥哥的身体。”

&esp;&esp;老实说，徐乔有点儿把这缕执念当儿子养，看他可怜巴巴低着头，也不忍心再说他，警告道，“记住，没有下次，不然哥哥就灭了你。”

&esp;&esp;小徐乔装做害怕地点点头，苏清越说要灭他，那是真灭。徐乔说灭他，就是吓唬，小孩儿懂得很。

&esp;&esp;徐乔坐在床头，看着许明砚颇为熟练地给他清理伤口，涂抹碘伏，又裹上纱布，故意问他，“许子睿以前打碎过你的宝贝吗？”

&esp;&esp;许明砚手上的动作一顿，微微点了点头，“打碎过。”

&esp;&esp;“打碎过多少个？”

&esp;&esp;“数不清了。”

&esp;&esp;“你也像现在这样给他巴扎伤口？”

&esp;&esp;“嗯。”

&esp;&esp;“一点点儿带大的，挺有感情的吧？”

&esp;&esp;许明砚这次没说话。

&esp;&esp;徐乔声音提了上去，“许明砚，我问你话呢，你是哑巴还是聋子？！”

&esp;&esp;许明砚心说自己还真赌对了，留着许子睿果然是正确的选择，要不然儿子可能早就对他这个爸爸不屑一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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