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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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第3页）

&esp;&esp;顾承炎低斥：“闭嘴。”

&esp;&esp;病房妥当，内外有信得过的人日夜守着，还有人在赶来的路上，找来照顾秦宇的护工在旁边随时待命。

&esp;&esp;顾承炎问：“能放心了么？”

&esp;&esp;秦幼音哽咽着“嗯”了声。

&esp;&esp;“跟我走，就附近，不远。”

&esp;&esp;顾承炎不跟她商量，把外套脱了裹住她，帽子扣在她头上，干脆离地抱起，径直离开医院。

&esp;&esp;秦幼音的视线被帽檐挡着，数不清颠颠簸簸走了多远，她知道顾承炎拿身份证开了房间，她被他牢牢托着，乘电梯上楼，经过一路明明暗暗的灯光，进了一扇门。

&esp;&esp;顾承炎后背抵在门上，“砰”的关紧，拧住门锁。

&esp;&esp;四下一片寂静。

&esp;&esp;再也没了别人，这房间里干干净净，只有他和她两个。

&esp;&esp;秦幼音从顾承炎身上滑下去，膝盖发软地往后退了两步，站在门厅的狭小空间里，单薄得像抹随时会飘开的影子。

&esp;&esp;顾承炎的手还保持着抱她的动作，愣愣盯着她，低哑叫了声：“宝宝……”

&esp;&esp;秦幼音垂着头，指甲抠进肉里，心捣成烂泥。

&esp;&esp;顾承炎又喊：“宝宝。”

&esp;&esp;从见面起，她除了那一下猝不及防的对视之外，一眼都没再好好看过他，不跟他说话，不理他，他叫她也没给过任何回应。

&esp;&esp;黑暗里，秦幼音的声音终于响起：“你怎么会来？谁告诉你的？”

&esp;&esp;“我自己找到的。”

&esp;&esp;“……找？”她没听明白，“我们换了好几个地方，连我，我都不知道每天会在哪，你怎么——”

&esp;&esp;“怎么找吗？”他似乎笑着，“从你给我打了那个电话开始，我在家出发，一个一个市县，一家一家医院，一间一间病房的找啊。”

&esp;&esp;屋里猛地一窒。

&esp;&esp;她声息皆无。

&esp;&esp;顾承炎看着她模糊的轮廓：“今天找不到，那就明天，后天。”

&esp;&esp;“你走了七十二天，我就找你七十二天。”

&esp;&esp;“还不够也没关系，我还有一辈子，总能把你找出来！不管你跑到哪，天上地下，一直到我死的那天，我都会去找你！”

&esp;&esp;一路上秦幼音想了很多可能，但无论如何，没想到他会这样。

&esp;&esp;他每说一个字，她就被布满尖刺的绳索捆紧一分。

&esp;&esp;等这些话说完，绳索扯到极致，把她切割得四分五裂，体无完肤。

&esp;&esp;秦幼音的泪蓦地迸出，崩溃地大声说：“顾承炎，我已经和你——”

&esp;&esp;“和我什么？！”他再也没法承受，大步逼上前，死死抓住她的手臂，“你当着我的面，现在亲口告诉我，你已经和我什么？！”

&esp;&esp;秦幼音被他推着踉跄一步，仰起头帽子掉落，窗帘缝隙间透出的月光漫在她脸上，清楚映出泛滥的泪痕。

&esp;&esp;她看到顾承炎的眼睛。

&esp;&esp;顾承炎掐住她的下巴，破碎嗓音一字一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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