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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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1页）

&esp;&esp;江辞月将自己禁足后，村民们也不敢上前打扰，更像是突然有了什么主意，这些天来颇多祭祀之举。

&esp;&esp;倒是新人们仍然笼罩在一股兴奋异常的气氛里，一直持续到绘卷抵达灵犀山为止。

&esp;&esp;是日，江辞月重开桃源绘卷，让住在其中的新人们一一离开。

&esp;&esp;问仙缘（9）

&esp;&esp;——师兄，我回来了。

&esp;&esp;段折锋脚步未停，继续沿鉴心桥向前走去。

&esp;&esp;“江辞月”一手负于身后，双眉间蹙起熟悉的峰纹。

&esp;&esp;“既已叛出师门，又回来做什么？”

&esp;&esp;——回来再见你一次，还能再叙师兄弟之情谊，岂不是正好？

&esp;&esp;“师弟，放下屠刀，归宗领罪。我与你共同领罚，虽死不悔。”

&esp;&esp;——我知道，师兄，你说过一次了。你怎么还是如此天真？

&esp;&esp;“你若浪子回头、诚心悔过，以功抵罪，兴许还有机会……”

&esp;&esp;——我段折锋从不需要任何人的宽容怜悯，更不稀罕世人的惺惺作态！师兄，你不能阻止我，那就杀了我。

&esp;&esp;“住手……”

&esp;&esp;“江辞月”的声音，终于带着颤抖。

&esp;&esp;“住手，师弟，不要逼我杀你……”

&esp;&esp;他不该回头的。

&esp;&esp;但那一刻，段折锋再次回了头。

&esp;&esp;他看到在云海深处，天人一般的灵犀剑宗屹立不动，素白的玉颜不露分毫喜怒，但那双熟悉深眸的眼眶却渐渐染上了绯红色。

&esp;&esp;“江辞月”已咬紧了牙关，竭力不让情绪影响自己的语调：“师弟，你已犯下大错……”

&esp;&esp;“不，师兄。在我心中，我没有错——些许杀戮根本不值一提，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大功业’。”段折锋缓缓答道，“我前生今世唯一犯过的错误，是你。”

&esp;&esp;他前进一步，灵犀剑宗便后退了一步。

&esp;&esp;段折锋低低笑了起来：“……师兄，你不知道你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有多诱人，怎么还敢这样毫不设防地出现在我面前，说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莫非是忘了，曾经在我这里得到的欢愉……和苦痛？”

&esp;&esp;猩红魔气再难以抑制，激荡之下开始向云海中蔓延。

&esp;&esp;雪色仙山被浸染，澄澈碧空被掩藏。

&esp;&esp;灵犀剑宗“江辞月”眉心剑纹一闪而逝，剑影已霍然而张，似万钧弩箭向着段折锋射来。

&esp;&esp;但段折锋不闪不避，平静地看着剑影没入自己胸膛——距离心脉还差一寸三分。就是这一寸三分，他前世没能死在师兄的剑下。

&esp;&esp;如今，幻影的这一剑就在他熟悉的位置，悄然化作了云烟散去。

&esp;&esp;云烟散开，他便看见“江辞月”惶然后退一步，向后跌坐在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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