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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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琬宜站在厨房门口招呼他，谢安活动一下肩膀，边走边问，“做了什么？”

&esp;&esp;那边答，“红烧狮子头，醋溜白菜，另给你烫了小半壶酒。”

&esp;&esp;都是他爱吃的。谢安步伐加快些，路过琬宜身边时手指蹭一下她脸颊，低语，“乖，明个带好东西给你解闷玩儿。”

&esp;&esp;琬宜被他动作臊的瞬间脸颊绯红，瞧见杨氏并没注意这边才稍稍放下心。谢安正拿筷子挑一口白菜往口里送，琬宜小步移过去，狠狠踩他一脚，旋即转身走远。

&esp;&esp;“小丫头……”谢安不恼，眯眼看她背影，尾音带笑，“脾气真他娘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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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太阳高悬，街上熙熙攘攘，门口伙计正在招呼客人。谢安靠在二楼围栏边，敛眉看着底下众人。

&esp;&esp;桌子排列规整，人群站的散乱，有人笑，有人骂，色子和色盅碰撞声音刺的人耳膜生疼。乌烟瘴气，一地狼藉。

&esp;&esp;小九门，人生百态。谢安看了十年，早已司空见惯。

&esp;&esp;春东抱一摞子书从侧边上来，呲牙咧嘴招呼，“哥，来接一把。”

&esp;&esp;谢安手指敲打一下栏杆，歪头看过去，嗤笑一声，“你这是昨晚上被榨干了？几本破书就累的腰要散架，丢人不？”

&esp;&esp;春东喘着粗气，“哥你没读过书不知道，这玩意，看着薄，拎起来可沉了。”

&esp;&esp;他嘴上没把门儿，谢安舔一下牙齿，搂春东脖子过来，低声骂他，“没读过书的是你。”顿一下，谢安又说，“爷就是心思不在那，要不然，早就中了状元了。”

&esp;&esp;春东笑的咧开嘴，“哥，你吹牛皮。”

&esp;&esp;“……”谢安瞪他一眼，一脚踹他腿上，春东趔趄一下，书撒了一地。谢安也不帮忙，就抱着臂在一边看他，春东撇撇嘴，认命去捡，嘟嘟囔囔，“哥，你这堆话本，都给谁买的？”

&esp;&esp;他咂一下舌，自说自话，“我猜是给琬宜妹子，你自己又看不懂。”

&esp;&esp;谢安被气笑，“说老子看不懂？明天就拿一本过来给你讲，你信不信？”

&esp;&esp;春东摇头，“肯定不信啊。”他仰着脖子，嘿笑一声，“您那文化水平我还不知道？就会写自己名字，还总多一撇少一竖的，丑的要死。”

&esp;&esp;“总比你强，哪来的脸说别人。”谢安戏谑讽他，“你连自己的姓都不会写，长一张嘴就知道叭叭叭。”他手勾勾额角，补了句，“再说了，爷虽然没读过书，但爷家里有读书人。”

&esp;&esp;春东哼哼一声，转身把书都放屋里去，又出来和谢安讲理。谢安手指堵着一边耳朵，心不在焉看着门口卖煎饼的小摊，理都没理他。

&esp;&esp;再回过神来是因为春东被踩了尾巴似的噔噔噔往楼下跑，他脚步飞快，木质楼梯快要散架子。谢安拧一下眉，低骂一句，也跟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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