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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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逆的这个动作让诗风有点儿尴尬，她抬起手来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笑着对莫逆说：&ldo;我力气太小了，不好意思。&rdo;莫逆问她：&ldo;抱凳子上么？&rdo;诗风点头，&ldo;嗯，对。&rdo;回答完莫逆的问题以后，诗风赶紧转身把床头柜上的面端到了桌子上。面刚做出来一会儿，而且是用那种塑料的一次性碗装的，所以特别地烫。端过去放下来以后，诗风的手指都被烫红了。她握了握拳头，忍着疼痛柔声哄莫南骁：&ldo;赶紧吃吧，吃完老师带你出去散步。&rdo;莫南骁没有回应，但是很听话地拿起筷子吃起了面。……诗风看着莫南骁吃饭，终于放下心来。她转过身，走到了病房的卫生间里，打开水龙头用凉水冲了冲手指。诗风的皮肤比较嫩，这么烫一下特别疼。她用手指冲水的时候就在想，她这么被烫一下都疼，莫南骁被烧成这样……该是一种什么样的疼痛。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这个妈妈当得很失败。莫逆在诗风进去卫生间五分钟之后跟了进去，他推门进去时，诗风正在用冷水洗脸。她弯着身子，脚上似乎是在用力，脚踝处的骨骼比平时里突出了很多。她的头发到腰，弯下来的时候，头发散开，看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性感。诗风听到动静之后，赶紧关了水，一回头就对上了莫逆的视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顾不得湿漉漉的脸颊，冲着莫逆微笑了一下。莫逆没有回应，他往前走了走，拉起了诗风刚才被烫到的那只手仔细地打量。莫逆盯着她红红的指尖，问：&ldo;疼？&rdo;诗风说：&ldo;用水冲了一下，不疼了。&rdo;莫逆说：&ldo;下次我端。&rdo;诗风点点头，&ldo;嗯。好的。&rdo;莫逆看着她不说话。诗风说：&ldo;我先出去了。&rdo;莫逆低头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人拉在一起的手，然后松开她，率先走了出去。莫南骁这次吃饭吃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把一碗面吃下去了。他吃饭的时候，诗风和莫逆就在旁边坐着，谁都没有跟谁说话。莫南骁吃完饭之后，莫逆走上去给他擦了嘴。他的动作不温柔，但是很熟练，一看就是已经养成习惯的。嗯，这么多年，他应该都是这样照顾孩子的吧。其实，他是一个很好的父亲。莫南骁烧伤的面积不算很大，只要定期来医院换药就好。傍晚时分，莫逆就给莫南骁办了出院手续。诗风跟着他们父子两个人走到了地下停车场，她一路上都拉着莫南骁。临上车的时候，莫南骁跟着诗风坐到了后面。诗风本来是没想上车的，但是她舍不得莫南骁，想了想还是决定跟着回去照顾他一会儿，于是她就上车了。回到家里没一会儿，莫南骁就困了，按理说这种天气应该是每天晚上都洗澡的，但莫南骁现在的情况基本不能实现。诗风看了一眼床上的莫南骁，回过头问莫逆：&ldo;家里有脸盆么？&rdo;莫逆点点头，说：&ldo;你等我。&rdo;丢下这句话，他便走出了卧室。诗风蹲在床前，轻手轻脚地将莫南骁身上的衣服和裤子全部脱下来。当然，内裤是没有脱的。莫南骁已经长大了，他应该有性别意识。诗风对莫南骁说：&ldo;老师给你擦一下身子，然后你就可以舒舒服服地睡觉啦。乖。&rdo;莫南骁歪着头看着诗风，他瞪着大眼睛看了一会儿诗风，然后动了动嘴唇。&ldo;妈妈。&rdo;诗风的表情瞬间就僵住了。莫南骁简单的两个字，让诗风胸口泛酸。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莫南骁叫妈妈了，这一次的心境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样。……莫逆找了很长时间才从一楼的卫生间里找了一个塑料洗脸盆，他用凉水把洗脸盆冲了一下，带着上了楼。莫逆把洗脸盆递给诗风，&ldo;这样可以么。&rdo;诗风点头，把洗脸盆从他手里接过来然后去卧室里带着的小浴室打了一盆热水。她把莫南骁的毛巾扔到盆里，端着洗脸盆走了出去。诗风出来的时候，刚好碰上了莫逆，两个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诗风尴尬地笑。她绕过莫逆把脸盆放到地上，拧干毛巾之后，她开始小心翼翼地给莫南骁擦身子。诗风是个特别有耐心的人，她很适合做这种事情。莫南骁全程都没有动，对她一点防备心都没有。莫逆在诗风的斜后方站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诗风手上的动作，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在莫南骁身上动来动去，他的身体又开始热了。莫逆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拽了拽黑t恤的领子。现在，他恨不得变成莫南骁……擦过身体之后没一会儿，莫南骁就睡着了。诗风和莫逆两个人一起走出了莫南骁的卧室。关上卧室的门，诗风对莫南骁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她小声地说：&ldo;我该回去了。&rdo;&ldo;你住这里。&rdo;莫逆的语气很强硬。诗风忍不住蹙眉：&ldo;我明天还要上班，而且我现在单身，住这里不合适。会被说闲话。&rdo;莫逆靠近诗风，拉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他用自己的指头死死地夹住诗风的指头，不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诗风被莫逆拉到了走廊对面的房间，一进去，她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颜料味，呛得人直想流泪。诗风揉了揉眼睛，用最快的速度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个，好像是莫逆放画具的房间，三面墙上都是没有门扇的柜子，里头放着各式各样的颜料，还有画笔。诗风看得有些呆了。她感叹：&ldo;你的东西真多。&rdo;莫逆从角落里的一个格子里拿出来一支雪茄，划了火柴点燃，用力地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散开，挡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吸了一口烟之后，莫逆再一次走到了诗风面前，这一次，他蹲了下来。他微微弯腰，低头贴上诗风的小腹。诗风以为莫逆犯病了，她连忙低头看他，&ldo;莫先生，你怎么了？&rdo;&ldo;南骁在这里。&rdo;莫逆用鼻尖抵住诗风的小腹，呼出来的热气通过衣服的布料传到她皮肤上。听过莫逆的理由之后，诗风无奈地笑了。她说：&ldo;南骁现在已经五岁了。不在这里。&rdo;莫逆抬起头看着诗风，目光火热，&ldo;你是他的妈妈。&rdo;诗风点头，&ldo;我知道。我是他的妈妈。&rdo;&ldo;所以，住下来。&rdo;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儿，话题又回到了这里。诗风有时候真的特别佩服莫逆，他这种独特的思维逻辑方式，总是让人没得招架。&ldo;莫先生，我明天真的要上班，如果是周末我肯定不会拒绝。还有，就算住下来，我也没有换洗的衣服，我还要化妆‐‐&rdo;诗风把理由一条一条列出来。莫逆将烟放到嘴边叼住，站起来拉着诗风的手往外走，&ldo;现在出去买。我有钱。&rdo;诗风无语：&ldo;……&rdo;‐‐诗风是被莫逆拖着出去的。莫逆的别墅在二环，马路对面就是商场，不到十分钟，诗风就被莫逆拖进去了。莫逆看了一眼商场的导航图，问她：&ldo;你用哪个？&rdo;诗风揉了揉太阳穴，她对莫逆说：&ldo;我明天不化妆了。&rdo;莫逆很执着地问：&ldo;你用哪个？&rdo;诗风重复：&ldo;明天我真的不化妆了。&rdo;莫逆跳过这个问题，&ldo;穿什么？楼上。&rdo;诗风说：&ldo;我晚上穿你的衣服就行了，身上这件也没脏……不用买，真的。&rdo;莫逆眯起眼睛看着她：&ldo;真的。&rdo;诗风点头，&ldo;嗯，真的。我今天晚上还是个南骁一起睡，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rdo;&ldo;在这里等着。&rdo;莫逆松开诗风，转身朝着直梯的方向跑去。诗风一脸无奈地站在原地等他。莫逆坐直梯到了三楼，随便进了一家以黑白为主打色的女装专柜，他身高一米九，站在这种地方特别突兀。店员走上来，小心翼翼地问他：&ldo;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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