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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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第2页）

&esp;&esp;“柳絮，过年不用拘着几个孩子，尽情玩。”柏舅爷看孩子们融洽，满心欢喜，柏舅爷送到内宅，不方便跟女子久待，柳絮示意念琴，念琴把手上攒盒交给柏舅爷身后跟着一个家人。

&esp;&esp;“这是我家姑娘起个大早现包的，舅爷说的野猪肉荠菜馅扁食。”

&esp;&esp;柏舅爷笑着客气道；“姑娘费心了，我喜欢这口。”

&esp;&esp;“改日我包些送来。”柳絮笑说，一侧头，看滢儿的眼睛在她和她父亲身上扫，柳絮也没介意，柏姑娘初通人事，想偏了。

&esp;&esp;柏姑娘身旁站着一个婆子，穿戴干净整洁，鬓角头油抿得溜光，一看就是干练之人，柳絮注意到那婆子的眼睛一直盯在自己身上，

&esp;&esp;眼底深处隐藏着戒备。

&esp;&esp;一行人别了柏舅爷进内宅，柏姑娘前头领路，带着一干客人在柏宅里到处看看，柳絮最初来时，柏家是一通到底三进院，现在进深仍是三进，但东西往两侧扩展，并排东西跨院，跟正院结构一样，后一进是柏姑娘闺房，紧后面是个花园，冬天树木凋零，假山湖石，红漆栏杆回廊，典型的江南细腻雅致

&esp;&esp;柳絮一行看完柏家宅子，去花厅里，柏姑娘吩咐丫鬟送上茶食，果子，都坐在北炕上，边吃边说笑，其乐融融。

&esp;&esp;柏姑娘跟小生子、柳芽儿和宝儿一会混熟了，跟小生子解鲁班锁。

&esp;&esp;柳絮嗑瓜子，微笑着看着几个孩子玩，却总觉得屋里有一道光射向她，柳絮顺着那道光望去，就见那个婆子总是有意无意盯着她一举一动。

&esp;&esp;这个婆子令柳絮很不悦，一个下人没规没距，这个婆子像是颇有些来历，连柏姑娘对她都很客气，称她为袁妈妈，柏家的下人丫鬟们极有规矩，不像是纵容没有分寸的人家，看来这妈妈在柏府的地位特殊，不同于一般下人。

&esp;&esp;柳絮看着她，袁婆子不敢对视，避开她目光，柳絮方收回目光，不屑跟她搭话，毕竟身份再高，也是个下人，像这种倚老卖老，仗着主子跟前有几分体面，张狂下人，柳絮见得多了，没放在心上，这妈妈眼底深处隐含的东西让她不舒服，毕竟来做客，不肯多言多语，主子跟前没有奴婢说话的份，那婆子只敢背地里注意她，却不敢太过放肆，柳絮不理睬她。

&esp;&esp;晌午，就有下人传话，说酒宴齐备，老爷让往内宅传菜。

&esp;&esp;酒席摆在内花厅，柳絮注意到柏家的菜肴与别处不同，柳絮在吴府大厨房，邵府、王府都待过，酒宴无非是山珍海味，飞禽走兽，柏家的酒菜，别具一格，炖、煮、熏酱锅子，一道道药膳，有滋补功效，又美味异常，几个厨子旁边侍候，为客人介绍每一道菜肴，

&esp;&esp;柳絮头一次听说，小火煨出来的锅子里含有十几种中药材，熏酱制品药料含有三十几种中药材，难怪有扑鼻异香，勾人食欲。中药材用好了给食物提香。

&esp;&esp;这一桌子菜肴，花多少银子外头买不到，柳絮大开眼界。

&esp;&esp;下晌，柳家一行打道回府，临别时，柏姑娘对小生子、柳芽儿和宝儿不舍，柳絮一再谢柏舅爷热情款待，柏舅爷看孩子们相处融洽，掩不住高兴，提议正月十五两家一块看花灯，柏家在渭河上订下一条游船，渭河正月十五放灯，汝阳城里的人都去渭河边观花灯。

&esp;&esp;柳絮看几个孩子高兴，不忍拂了柏舅爷一番好意，扫了孩子们的兴，就答应下来，再三要求观花灯，一应酒菜，自己准备，柏舅爷怕柳絮婉拒，看她痛快答应，满口应下来，酒菜柳絮准备。

&esp;&esp;正月初五，出年界，厅堂的祖宗画像要收起，外出做工干活的启程了。

&esp;&esp;过了初五，一出溜，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是最热闹的一日，大人孩子男女老少，出门观花厅，看热闹。

&esp;&esp;柳絮和念琴忙活一整天，整治了一桌子的酒菜。

&esp;&esp;日头偏西，大人孩子就开始做出门的准备，柳絮怕夜里河边风凉，给几个孩子穿上厚实棉袄，收拾停当，酒菜装入三层抬盒里，

&esp;&esp;刚准备好，门外柏府的车子到了，来接柳家姊弟。

&esp;&esp;车子快近渭河，柳絮撩起车窗帘子，就见渭河上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大大小小画廊船，鼓乐声声，丝竹管弦，饮酒作乐，岸边水上到处是灯海，龙灯、船灯、岸上游龙灯、舞狮子，武术杂耍、打拳、舞刀、耍棍、热闹非常，岸上红男绿女，穿着节庆服装，人人脸上喜气洋洋。

&esp;&esp;柳絮等下了车子，有柏府家人早就等在岸上，大声招呼，“我家大爷在游船上等。”带路到柏家租的游船。

&esp;&esp;柏家的游船在渭河上所有船只里算中等，还有更小的仅能容纳几个人。

&esp;&esp;进到舱里，柳絮一家跟柏家人见面，柏姑娘带着几个孩子去船头玩，柳絮坐在船舱里，双眼望着河面，水面平静无波，游船首尾相连，家家船舱里亲朋好友围坐饮酒作乐，观赏花灯，看河面夜景。

&esp;&esp;柏家下人抬着柳絮准备抬盒，摆上，酒水早已备好，柳絮不好跟柏舅爷二人对饮，便推说不会饮酒，亲自执壶，给柏舅爷倒酒，柳絮谦道：“薄酒素菜，不成敬意，略表一点心意，舅爷请用。”

&esp;&esp;柳絮倒酒，柏舅爷连着喝了几盅，脸上容光焕发，“柏某敬佩姑娘，姑娘一柔弱女子养活三个未成年的弟妹，实在难得。”

&esp;&esp;“承蒙舅爷关照，柳絮一直宁记在心。”柳絮把柏舅爷跟前酒盅满上，酒壶里酒水空了，念琴捧着坛子满上壶。

&esp;&esp;柏舅爷出身商户人家，不似官宦之家高门大户，规矩多，柳絮小户人家，常抛头露面，虽然男女有别，彼此相处自然，柳絮受柏舅爷不少恩惠，柏舅爷胸怀坦荡，柳絮因此放心带着弟妹来柏家船上。

&esp;&esp;柳絮跟柏舅爷边聊，边望着船舱外河面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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