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222节(第1页)

&esp;&esp;被他点了睡穴,疾婉晴不可能中途醒来。  而且,疾婉晴在叙述事件始末的时候,太过流畅准确了。  通常一个人在说已过去很久的经历时,应该有回忆的动作、想的动作,还有可能顺序搞错,说到后面再去说前面,另外,还会根据自己说话的习惯将别人的话变成自己的话,以自己的方式说出来。  但疾婉晴全没有,他当时就想到一个词,背书。  对,她给他的感觉就是在背诵,流畅地背诵,毫无感情地背诵。  以她的胆子,经历那般事,怎么可能会毫无情绪?  说明,她并未亲历。  说明,是有人告诉了她当夜他跟青柠的种种,她背了下来。  谁?  且不说根本就没几人知道他们宿在那个山洞,就算知道,谁那般无聊去偷听,毕竟他们是四人同住,也不可能有什么秘密。  再说了,如果知道了他这么大秘密,是朝中其他人的话,不可能那么久按兵不动,早想法子置他于死地了。  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步飒尘中途回来了。  是步飒尘告诉疾婉晴的。  步飒尘沉得住气,青柠跟他说,当初两人笛箫合奏时,她就暴露了自己是穿越者,步飒尘愣是不动声色。  而且,真正的他,他不相信就是他七弟的那种性格,但是穿过来七年,他七年如一日地坚持着他七弟原本的性情,着红衣、邪魅、妖娆。  这种人有耐心、藏得深,不是不动,只是伺机而动,关键时候动。  如此,他为何还要对他手下留情?  他现在唯一希望的是,青柠能看到他放在她袖袋里的信,能听他的话,近段时间不要再穿过来,就呆在现代。  待这边情况有所转机,再回来。  想想自己也是好笑。  曾经,最怕她不愿回来。  如今,最怕她擅自回来。  其实她一日不穿过来,他父皇一日找不到她,他就一日是安全的,他父皇就一日不敢杀他。  因为只有他在,青柠才有可能为了他穿过来,才有可能穿过来找他。  所以,他现在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他父皇一定会让他活得好好的。  除此之外,他跟东蓬太子的停战协议亦可暂保他的命。  上面写得很清楚,只要他步封黎在一日,东蓬就不得再贸然出兵攻打大燕,当然,上面也同样有写,只要东蓬太子在一日,大燕也不得无故出兵攻打东蓬。  毕竟已见识过东蓬的实力,也深知自己朝中的实力,他父皇应该会留他一命,保大燕安危,至少目前会如此。    出宫路上,宫夫人几次欲言又止,却又恐被人听去,横生风波,愣是强自忍住什么都没问。  一回到府,夫妻二人就将宫千暮拉进了房,门外派了两个忠婢守着,门内门栓拴死。  让她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见步封黎都如实告诉了所有人向青柠的穿越,何况是自己的父母,宫千暮便也没再瞒,一五一十告知。  虽然在宫里,已听步封黎说过,但听自己女儿亲口说出,老夫妻两个还是震撼不已。  “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惊讶感叹完,宫夫人就开始抹泪。  “我都不知道你嫁到四王府后,经历了这么多,承受了这么多,你这傻丫头也不知道跟我们说。他步封黎既然心有所属,当初主动求赐婚做什么?我宫家的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在宫府,你可是爹娘的心头宝,怎到他那里去了,就成了可到处丢、随便弃的草了?你穿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异地,他也不着急!只管跟他的女人恩爱缠绵。”  “娘,不是这样的。”宫千暮不知道该怎样说。  说他们名义上是夫妻,实际上是好友?  说他不爱她,没关系的,因为她也不爱他?  “四王爷是好人,外界传闻很不公正,他有担当负责任,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今日之事,是他让我一问三不知的,也是他让我回皇上问的几处四王妃是谁时,回是水饺,他是在将我置身事外、彻底撇开,是在保护我。你看,皇上没有找我任何麻烦,对吧。”  “我们的关系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有情有义,虽然对我不是男女之情,但对我甚是照顾。那次随他出征支援父亲,我重伤,是他一直在照顾我,找军医,让人给我做补汤,做药膳,夜里都是我睡垫子,他坐着。”  “水饺也是好人,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她跟四王爷是真心相爱的。其实,刚刚我也跟你们讲过了,自大婚那日起,就是她,自始至终都是她,我只是名义上的而已。”  “名义上的很重要啊,外人看来,你是四王妃啊,傻丫头!他不顾你的颜面,就是不把我们将军府放在眼里。”宫夫人还是心有不平。  宫将军亦是意见大得很。  见两人一副要替她做主,要给她讨回公道的架势,宫千暮吓得不轻,好言相劝,唯恐两人做出什么冲动之举来。  现如今步封黎已在艰难之境,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又加上,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穿去现代,她爹又常年驻守边疆,鲜少在家,难得他们一家三口有如此相处细谈的机会,下次再这般也不知是几时,她索性跟他们道了实情,说她在那个时空,也有真心相爱的人。  老夫妻两个闻言,惊得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你你不是说你没有那边的记忆吗?”  “嗯,是没有,就算没有,我也真切地知道,那边有我爱着的人。”  宫夫人又开始抹泪。  恨铁不成钢啊!  就算不喜欢四王爷,这边多少好男儿,偏偏要去喜欢一个他世的人。  见她娘这样,宫千暮也很难过。  这也是她从来不跟他们讲这些事的原因,她就是怕他们伤心。  其实,一直以来,她也是纠结得很。  她爱爹娘,她爱她弟,她舍不得离开他们,尤其是她娘身子不好,她一直挂念在心。  她想能经常看到他们,她想能随侍在她娘身侧,但又放不下去那边的那个人。  就像她刚刚说的,明明她没有那边的记忆,但就是牵肠挂肚。  ------题外话------  这么早就更了,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明天的爆更也是零点过后就上哈~~  谢谢【红袖书友15054442622028643】【郭鸭鸭】亲的打赏~~谢谢【清?扰??】【小玉5902999】【花謝怜城】【针尖上d天使】亲的月票~~谢谢大家的红豆和推荐票~~比心心~~

&esp;&esp;让他还了

&esp;&esp;青柠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厨房里,天然气灶台上的火还开着,砂锅里炖着什么东西,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见火开得太大,砂锅里的汤沸了顶着砂锅盖都溢出来了,她连忙将火关掉。  然后站在那里回忆了一下穿越前的场景。  狗皇帝不是让禁卫将她带下去吗?  没见有什么生命危险啊,怎么突然就穿回来了?  背后偷袭?背后冷箭?  她不知道。  宫千暮突然换过去,宫千暮有没有危险?  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一个人回来了,鸟用没有。  步封黎没有带回来,他怎么办?  出了厨房,来到客厅,发现是钦博言家。  想想也是,跟宫千暮交换,不在钦博言家,难道还能在别人家不成。  看来刚刚宫千暮是在厨房里煲汤。  家里很安静,客厅里也没人,钦博言不在家?  想掏袖袋里的手机看一下这边的时间,指尖突然碰到类似信笺的东西,她微微一怔,将其掏了出来。  从反面氤出来的墨能看出是写满字的纸,从厚度目测还不止一张,四对折,叠得整整齐齐。  她眸光一敛,急切打开。  男人熟悉的字迹入眼,她呼吸一颤。  【青柠,以防万一,本王先写了这封信给你。  本王想了想,父皇既已换掉了钟力,还派出如此大量的刺客,说明他已非常急切,而这些人又尽数失败,只会让他更急上加急。  本王担心,今日回朝,他便会迫不及待采取行动。  所以,昨夜本王去找曲焕,除了让他帮找钟力,还谈了另一笔买卖,就是让他在关键时候,对你下手,送你回现代去。  本王之所以没有当面跟你说,是因为本王记得你曾经说过,必须是意外的生命危险,必须是未知的生命危险,必须不是你主观的生命危险,你才可以穿回去。  当然,或许是本王多虑了,或许今日什么事都没有,那最好。  但如果真如本王所料,父皇出手了,你被曲焕送回去了现代,你就一定要听本王的话,暂时不要回来。  你在这边太危险了,虽然有性命之忧时就会穿回去,但父皇要的,不是你的命,而是你的血。  他真正的目标是你,故不用担心本王,也不用担心宫千暮。  找不到你,本王跟宫千暮都是安全的,他还要利用我们二人找你。  所以,你不回来,你安全,大家都安全。  除了这个,你知道的,本王这边还有保命的停战协议呢。不想再被东蓬打得落花流水,父皇也会留本王一命。  关于宫千暮,本王会护她周全,若那个叫钦博言的男人非要强迫你交换,你便告诉他,只要本王尚有一口气在,必定不会让宫千暮受伤害。  虽然本王没有曾在现代的记忆,但手机上录的视频在,是他亲口说的,欠本王一个人情,此次便让他还了。  本王不在身边,你好好照顾自己,以及我们的孩子。  过些时候,待风波去,再回。】  看完信,青柠失神了好一会儿。  所以,这信是早上,他在大军出发前写的?  她就只知道他起得早,坐在桌边,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以为他又在看地图呢,原来是给她写信。  信上所言,其实她都懂,只是,她怎么能不担心?  狗皇帝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头很疼,在沙发上坐下,靠了一会儿,正准备起身回家,门锁响了,她扭头望去,便看到钦博言抱了一大束玫瑰花进来。  大概因为花束太大挡了视线,且也没想到她跟宫千暮会突然发生交换,钦博言以为客厅里坐的是宫千暮,一边低头换鞋一边道:“我代言的一个品牌送的花,本来打算扔掉,又觉得怪可惜的,昨天你不是说你喜欢花吗?给你好了。”  说完,也换好了鞋,抱着那一巨束花走过来,往她所坐的沙发上一扔。  青柠瞥了一眼花束,笑道:“看来是该品牌的哪个高层看上钦少了,不然,哪个品牌会送代言人九十九朵红玫瑰,有毒吧,这品牌。”  钦博言一震,愕然看向她:“你”  “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我突然出现,宫千暮突然消失,没想到你的反应还是那么大。”青柠自沙发上起来,“还有啊,送花给女生不丢脸,没必要搞得跟施舍一样。”  “不是,你为什么宫千暮又回去了?”钦博言俊眉已皱了起来。  “嗯。”青柠点点头。  钦博言没做声,站在那里发愣,似乎还有些接受不过来。  忽然想起什么,反应过来,跻着拖鞋吧嗒吧嗒往房间的方向走:“是不是穿她上次穿回来的那套宫女服就可以?”  “不是,钦少,这次我不打算回去。”  钦博言脚下一滞,当即回头:“为什么?”  “这件事说来话长,反正就是”  “不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钦博言打断。  呃。  青柠看着他,以为他接着要说原因,他大概是也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又没再多言。  见他不做声,青柠就说了:“狗皇帝作妖,我得先避一避。”  “那宫千暮呢?”钦博言俊眉更凝紧了几分。  “她很安全,现在狗皇帝已经很清楚,我是我,她是她了。”  “你怎么知道很安全呢?你是能看到那边,还是能听到那边?”钦博言接得很快。  青柠一时哑了言。  若要这样说,那她还真不知道。  忽然想起步封黎的那封信,掏出来递给他:“你看看这个。”  钦博言疑惑地看了看她,伸手接过,打开。  青柠又坐回沙发等着他看。  看完之后的他一言不发,默然将信递还给她。  “其实我比钦少更急切,更想跟宫千暮换回来,但没办法,得活着不是。”  钦博言依旧没做声。  半晌才哑声开口:“信上说让你过些时候回去,过些时候是什么时候?”  青柠低低一叹:“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看看了。”  钦博言没再多言,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脸色很不好。  青柠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钦少认识的配音演员多,知不知道哪里有那种学配音的速成班?”  “你要学配音?”  “嗯,最好速成。”  “你学那做什么?”  “就想跟淮秀帮和胥渡吧的那些人一样,想模仿谁的声音就模仿谁的声音。”  钦博言微微点了一下头,似是明白了过来,“我帮你问问。”  “谢钦少。”  ------题外话------  1

&esp;&esp;死罪不了

&esp;&esp;龙吟宫,季喜愁眉不展。  见皇帝自宫宴回来后就靠在躺椅上,一挪也未挪过,不吃不喝,且不发一言,面色很难看,他几次想上前问他需不需要上点茶水糕点之类的,却又不敢。  他知道他心情不好,宫宴上发生那么大,且那么骇人听闻的事,换谁都受不了。  讲真,他只一太监,到现在,心口还砰砰砰直跳呢,做梦一般,何况他一皇上,涉事的三人还都是他的亲儿子。  “季喜,”皇帝突然开口,吓了他一跳:“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季喜怔了怔,这么兜头一句,让他有些吃不透他心中所想。  “不知皇上指的哪方面?”  今日之事太多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水饺、宫千暮大变活人。  七王爷不是七王爷,真正的七王爷早已亡故,如今的七王爷是异世之魂。  是二王爷的人杀死的七王爷,因为偷龙吟宫的一株灵药,讨好宫千暮这个女人。  桩桩惊人,件件敏感,没搞清楚皇帝具体问什么,他可不敢瞎回。  皇帝瞥了他一眼:“你觉得四王爷说的是真的吗?”  季喜汗哒哒。  这话还不等于没回。  今日所有事不都是四王爷说的吗?  “不知皇上指的哪一件事?”  皇帝当即就怒了,“啪”的一声,大掌拍在面前的桌上,震得桌子一晃:“这也不知,那也不知,你知什么?!”  季喜吓得“扑通”跪于地上。  “朕问的是,四王爷说水饺是来自于另一个人间,遇性命危险就会穿回去,你觉得是真是假?”皇帝愤然怒声。  其他的,他现在顾不上去管,目前,他最关心的,是此!  找到那个女人,迫在眉睫。  季喜抬袖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  原来问的是这个。  “回皇上,奴才觉得应该是真,不然,怎么解释水饺凭空消失,四王妃从天而降?除非是神仙,或者妖魔鬼怪,但显然也不是,若是,遇冷箭之时,四王妃也无需四王爷扑倒去救吧,而且”  季喜顿了顿,才硬着头皮把当时他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而且,奴才奉旨检查四王妃是否有面皮时,碰到过她的脸颊,的确有体温,她也有影子。”  皇帝“嗯”了声。  其实,最让他信的一件事是,清风楼坍塌,连胡院正都被埋,那女人却凭空消失,还毫发无伤。  步封黎可能真的没有撒谎吧。  想想他手里拿的那个可以存音,可以存场景的名叫手机的高级之物,再想想那个女人曾经进献给他的一个没有秤杆、没有秤砣、连秤钩都没有的高级小秤,还有婢女青柠进献的,据说是在四王妃厢房里拾到的没有漏斗、没有流沙的高级手镯时漏  都是那个人间之物吧?  看来,那个人间比他们这个人间要先进许多。  这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让那个女人穿回来?    橙花帮  曲焕正在院子里练剑,手中所持的剑便是步封黎的那把。  小黑从大门口奔进来,气喘吁吁跑到跟前。  “帮主帮主有没有听说,四王爷被关进天牢了?”  曲焕手中动作未停,长剑如龙,在手里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完美地完成了一个斜身刺,然后,才瞥了一眼小黑,淡声开口:“听说了,一起关的,不是还有二王爷和七王爷吗?”  “是,但是二王爷跟七王爷的事还在查,不一定是真的,四王爷的事却是铁板钉钉的。”  曲焕收回长剑,“唰”一声插进剑鞘:“所以呢?”  “所以,二王爷和七王爷还有可能会被放出来的,但四王爷肯定是死罪。”  曲焕皱眉:“所以,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帮主不是说,我们用床弩击杀四王爷身边的那个水饺,是四王爷委托帮主的买卖吗?还有暗寻四王爷的贴身侍卫钟力也是。如今四王爷都被抓了,暗寻钟力的买卖还要继续吗?”  “继续啊!委托人没取消,自然要继续。”  “可是四王爷是死罪啊!我们寻到了,跟谁做最终交接?”说完,小黑又小声嘀咕道:“买卖金怎么办,也没人付啊,总不能做免费的买卖吧。”  曲焕算是听明白了,这厮就是担心拿不到钱,生意白做了。  抬手一掌拍在小黑的后脑勺上:“你缺钱吗你?”  小黑讪讪摸摸自己的后脑:“钱自然是不缺,但”  “放心,死罪不了。”曲焕瞥了他一眼,拾步往前走。  狗皇帝还指着通过他,找到那个女人呢,怎么可能轻易杀他?    宫千暮回到四王府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听到说她回来了,管家崔宁带着府中众人隆重相迎。  崔宁红了眼眶:“恭迎王妃回府。”  四王爷被关天牢,钟力不知所踪、生死不明,四王府风雨飘摇。  关键是,四王爷这次,不同于上次的关静室思过,那次只是罚,这次是死罪。  府里又没有主子,众人各个提心吊胆、人人自危,觉得四王府随时都有可能被封被端,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小命不保。  如今,女主人回来了,且这位女主人能耐不小,至少背靠将军府,所以大家也算是吃了颗定心丸。  汤圆直接就哭了,只不过,众人迎接的时候,她还只是抹眼泪。  宫宴上发生的事早已如光的速度在京师里传开,成为人们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府中众人都听说了,她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回房之后,她就跪在宫千暮的面前,哭得稀里哗啦。  说自己蠢,说自己笨,说自己是睁眼瞎,说自己猪油蒙了心,竟然没发现那个女人是赝品。  宫千暮反哄了她半天。  恐日后青柠回来,这丫头不真心相待,宫千暮又给她讲了很多青柠的好,说自己跟青柠是好友,并表示青柠扮她,是她们两人的决定。  汤圆这才破涕而笑。  其实,汤圆心里没说出来,她哭,不仅仅是懊悔,觉得对不起自家小姐,实则还有些难过,因为她也真情实感喜欢那个假的小姐呀,没想到对方是坏人。  得知也是好人,且是自家小姐的好友时,她自是最开心了。  ------题外话------  2

&esp;&esp;投其所好

&esp;&esp;宫千暮在厢房的衣橱里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现代装,便问汤圆:“汤圆,水饺上次从百香山回来,穿的是什么衣服你知不知道?”  她当时是打晕了婢女青柠,换上了她的宫女服,至于青柠穿的什么现代装才成功与她等值置换的,她并不知晓。  “嗯,知道。”  汤圆印象深刻着呢。  当时那女人吩咐她出去买两套新衣,想将身上的奇装异服换下来,她使坏,在新衣上涂抹了痒药。  “在哪里?快拿给我。”  “在王爷的厢房里,那次回府后,王爷便让她直接住在自己房里了,没住这边。”  “哦,那走,去王爷厢房。”    天牢里  步飒尘躺在发霉难闻的枯草上,辗转反侧。  无数次试图让自己无视那气味,却根本不能如愿。  起身将枯草踢走,又发现地上潮湿得能淌出水来。  没办法,只得又将发霉的枯草铺上。  天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他必须想个办法自救才行。  “吃饭了,吃饭了!”  牢役敲击牢门,提醒众人开始派晚膳。  此天牢是皇宫里的天牢,故,所关之人都不是一般人,有些是臣子,有些是嫔妃,没有平民百姓,也没有小喽啰。  所以在吃食方面还好,每人一份,都是食盒所盛,虽不是大鱼大肉,却至少不是馊菜馊饭。  “七王爷,吃饭了!”  牢室门打开,牢役提了食盒进来,步飒尘起身接过的同时,塞了一锭银子对方手上:“本王要见皇上。”  见到银子,对方虽眼睛一亮,但又立现为难:“皇上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只要告诉皇上,本王有皇上想知道的,他就一定会见。”  “行,我且试试看,成不成不敢保证。”  “有劳了。”  没多久,就有禁卫前来,说是皇上有旨,带七王爷步飒尘前去龙吟宫审问。  步飒尘弯唇,他就知道那老东西肯定会见他。  因为禁卫过来提人动静不小,与步飒尘相隔数间的步封黎自是也听到了动静。  俊眉微拢,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忧虑来。  毕竟步飒尘这个人,跟步若轩不同,步若轩坏得低级,步飒尘,坏得深沉,坏在骨子里。    龙吟宫  步飒尘跪在内殿中央。  看着皇帝屏退所有宫人,包括太监、宫女,甚至侍卫,一人未留,可紧接着又自窗口拊掌召出两名龙卫,一左一右护驾在旁,皆手持长剑。  步飒尘心中嗤笑:这是有多怕死?他身上兵器都没一个,难道还能刺杀他不成?  而且,屏退了侍卫,召出龙卫,这是有多谨慎?  众所周知,龙卫都是皇帝信任之人,是死士。  “说吧,你想见朕,想告诉朕什么。”皇帝一撩龙袍袍角,自龙案边坐下来,却并未让他平身。  步飒尘做了最后一丝犹豫,也做了最后一遍权衡,然后开口:“儿臣的确是来自异世,跟水饺来自同一个地方。”  皇帝一怔,有些意外。  并非意外他说的内容,而是没想到他竟主动承认了这点。  “但这并不是儿臣的错,儿臣是借尸还魂,不是借人还魂,是七王爷被二王爷的人打死了,儿臣才能附在他身上。再说,儿臣也只是灵魂换了,身体发肤都还是受之父皇和母妃,血管里流淌的还是父皇和母妃的血。”  皇帝没做声。  要见他就是跟他说这些?  这些不需要他讲,他也知道。  “而且,儿臣还拥有七王爷原本所有的记忆。”  皇帝眸光微敛。  这一点,他也猜到了。  宫宴上,此人不是说自记事起,跟他的点滴,他都记得吗?当时他就猜到了,若真是借尸还魂,应该是连记忆也一起承袭了。  “所以,你是来告诉朕,朕完全可以将你当亲生儿子看待,是吗?”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想说两件事,一件,儿臣与七王爷并非相克,而是相生,是互相成就,因为有他的肉身,儿臣得以活了下来,而同时,因为儿臣灵魂的注入,七王爷的肉身才得以保存,至少,父皇能看到这个儿子,他还能真实地、鲜活地出现在父皇面前。”  皇帝眼波漾了漾。  虽然但是,的确说的有道理,且这些道理他也懂,然而,他此刻更关心的,是其他。  “另一件是什么?”  “另一件是”步飒尘眸色转深,“另一件就是,儿臣不敢奢望父皇还能如以前相待,但儿臣绝对不是父皇的敌人,既然老天这样安排,想必是有它的原因。父皇乃天子,自有天相,自有天佑,所以,老天派儿臣过来,肯定不是对父皇不利的,而是过来相帮父皇的。虽然儿臣能力有限,帮不上父皇什么,但至少儿臣对另一个人间熟悉,如四哥所言,儿臣可以给父皇解惑啊,解惑那个人间的人和事,比如”  步飒尘顿了顿,一双桃花眸里的颜色越发深暗了几分:“比如,水饺。”  皇帝瞳孔微凝。  这才是他想要听的。  步飒尘虽微微低敛着眉眼,但余光依旧将皇帝的反应看在眼里。  他知道这是这个男人想听的,他前来也是专门说这个给他听的。  前面那些不过是做些铺垫罢了。  他想过了,有录音和视频,他不是步飒尘这件事已然成了事实,任他再否认也无用。  那他还不如换个思路。  想了想去,也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投这个男人所好。  换句话说,让自己在这个男人眼里变得有价值,能为他所用。  一个有用的人,自然就不会被杀,自然得留着。  而显然,目前这个男人最在意的,是那个叫水饺的女人。  前面一直在暗中找那个女人,此次又如此处心积虑地安排宫宴,设计那个女人,由此可见一斑。  虽然他不知道他要那个女人的血做什么,但显然,他已经到了非常急切、非常急切的地步,不然,不至于在步封黎刚大捷还朝的当天就迫不及待出手。  既如此,那他便投此所好。  从这个男人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投对了。  “说水饺什么?你知道什么?”皇帝问,几分谨慎,几分试探。  ,  ------题外话------  3

&esp;&esp;就是如此

&esp;&esp;边问,皇帝边扬袖,示意他起来。  “谢父皇。”  步飒尘唇角微微一勾,自地上站起。  “水饺的确穿越交换过三人,婢女青柠、曲焕,以及四嫂宫千暮,儿臣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这三人在交换期的时候,儿臣都有接触过。”  皇帝不耐地拢了拢眉:“这些老四已经说过了。”  “是,但是,四哥没有说过顺序吧?”  “顺序?”皇帝怔了怔,“不是青柠、曲焕、宫丫头吗?”  步飒尘摇头:“不是。”  皇帝没说话,等着他继续。  “婢女青柠是她骗了他

&esp;&esp;“然后此次交换,一直到今日宫宴,这个女人穿回去,四嫂穿回来结束,也即最被看好

&esp;&esp;继头一日,皇帝提审了七王爷步飒尘之后,翌日,皇帝又提审了二王爷步若轩。  虽然要审当年偷药以及真正的步飒尘被杀一案,他们两个当事人被提审很正常,但步封黎依旧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想派个人去打探一下消息也不行,因为自他们三人被关进来后,皇帝将所有的牢役,甚至包括天牢主事,全部换了个干净,都换成了他自己的人。  他们仨就等于与外界彻底隔绝。  尤其是他。  其余两人至少还被提出去审问过,他自被关进来后就没出过牢门。    龙吟宫  步若轩匍匐于地。  皇帝负手踱步,行至他跟前,居高临下睥睨着他:“这些年,朕终究看错了你,你太让朕失望了,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不放过。”  步若轩脸色煞白,头也不敢抬:“父父皇已经查出当年是儿臣的手下杀死了七弟吗?”  “不然呢?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跪在龙吟宫是为何?”  步若轩心抖身抖。  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出来了,那几个混蛋曾经瞒着他,如今倒是招得快!  “可是可是儿臣真不知道这件事,他们回来没跟儿臣说将人打死了。”  “你还有理了是吗?”皇帝勃然大怒:“是不是当时如果没死,哪怕被打得半死,或者留一口气,你都没有错?”  “不是不是,儿臣不是这个意思,请父皇息怒!”步若轩吓得不轻,连声否认。  “那你什么意思?”皇帝冷声问。  “儿臣”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似乎怎么说都是错。  “你说说你们,一个两个,为了宫千暮,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仅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龙吟宫偷朕的灵药,还为此兄弟相残,闹出人命。”  皇帝气得发抖,一副义愤填膺,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结果呢?结果你们落到了什么好处?老七命丧黄泉,甚至无人知晓,你呢,抱得美人归了吗?得美人心了吗?什么都没有,还把自己送进了天牢,人家一家好好的。你说你们怎么就这么不成器?”  皇帝似气得不轻,一甩袍袖,回到龙案边坐下,抬手揉头,似是被气得头疼。  “儿臣知错了,都是儿臣不好,儿臣本只想劫走药,没想到会酿成这般大祸,儿臣对不起七弟,对不起父皇,父皇要打要骂要惩要罚,儿臣绝无怨言,只请父皇不要生气,保重龙体,气坏了身子,儿臣更是罪孽深重。”  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张空白圣旨,步若轩心中的慌乱顿时就去了个差不多,说话也利索了,底气也足了。  去年狩猎跟宫千暮一组,获欲加之罪

&esp;&esp;一众禁卫包围四王府,将宫千暮强行带走,是在这是逼供

&esp;&esp;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宫千暮还是宫千暮,皇帝便又急了。  他实在没多少时间可等了。  而且,听上次随步封黎一起出征的军医说,那个女人怀孕了。  这就更麻烦了,找到人后,还得堕掉她腹中的孩子,将其身子养好,再让其受孕,又需要不短的时间。  所以,这件事真是火烧眉毛了。  实在无计可施,只得再次提审步飒尘。  其实这些时日,关在天牢里没事干,步飒尘也一直在想、在考虑这件事。  “父皇,儿臣在想,很有可能水饺在那边能知晓我们这边的一切。其实,说两个人间并不准确,因为那个人间只是我们这个人间的未来而已,就是我们现在的几百几千年后,但因为时空出现了交错,未来跟现在平行了。”  皇帝表示没听懂,但,那就只能是宫千暮了,对水饺来说,最在意的,应该就这两个人了吧?”  皇帝点点头:“嗯,宫丫头可以,她现在正好是罪身,想要让她有性命之忧,也简单。”    这一日,龙吟宫的大太监季喜来到了静室,带来了一份供词,和皇帝的口谕。  “皇上说,不知四王妃这段时间思过思得如何了?有没有深刻反省自己,有没有意识到错误,若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便在这份供词上签字画押,送去刑部按律走流程,让刑部审理判定。”  宫千暮看了看那份供词,发现上面写着的就是那日步若轩和步飒尘所说的。  她自然不签。  没做过的事,为何要认?  见她不签,季喜又道:“皇上说,让四王妃画押,那是看在宫将军的面子上,让四王妃免受皮肉之苦。如果四王妃执迷不悟,那就只能将四王妃直接交给刑部了。想必四王妃也知道的,对待那些死活不认罪的人,刑部都是轮刑的。而距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熬过刑部的那一百零八套刑具。四王妃金枝玉叶,定然也受不住。皇上仁慈,给四王妃三日时间考虑,最后三日,只有三日,是画押,还是受刑,四王妃自己做决定。”  “你们这是逼供!”宫千暮气得不轻。  虽知道当今天子不是善类,却也没想到,卑鄙无耻至此。  连他都这般,还有天理吗?  天理何在?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黑暗了!季公公,这供词我不会签的!”  “杂家只是传话的,四王妃好自为之。”  季喜说完就走了,留下了那张供词。  宫千暮将供词扔得老远。  当她是傻子吗?  蛊惑皇子偷窃皇帝之物,还致手足相残,此罪名有多大,她清楚得很,就算她画押了,也不可能从轻发落,反而成了她认罪的铁证。  她才不会签。  ------题外话------  8

&esp;&esp;换个别人

&esp;&esp;一直未等到月下影的电话和邮件,青柠彻底坐不住了,连参加配音秀都有点心不在焉。  她在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频繁骚扰她,她嫌自己烦,屏蔽了她的号码和邮箱,或者过滤了她的号码和邮箱?  这般想着,她便借了一起学配音的一个同学的手机拨了过去。  通了。  而且还真接了。  她惊喜至极,手机差点没拿住。  恐对方听到自己的声音就挂了,她立马让刚学到的配音技术派上了用场,用的是一个成熟中年女子的声音:“你好,月下老师,我是《钩吊江山》这部剧制片方这边的,想请问一下剧本的修改进度如何了?”  不能一开始就问步封黎,那样容易暴露。  “快了。”对方惜字如金。  “哦,那目前剧情进展到哪里了?”问完,青柠恐她回不能剧透,又赶紧补了一句:“我就是大概了解一下。”  对方沉默了片刻,不知是犹豫要不要透露,还是在回想自己写到了哪里。  片刻之后才道:“男主关大牢,宫千暮要受刑。”  啊?  青柠一惊。  “我还有事,先挂了。”  她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就已经将手机挂断了。  步封黎关大牢,宫千暮要受刑?  不是,步封黎关大牢,她尚且理解,毕竟擅入禁地,但,宫千暮要受刑是什么鬼?  她为何要受刑?  而且,受什么刑?  打几板子、掌掴也叫受刑,斩首、凌迟,包括秤钩极刑那种刑,也叫受刑。  她要受的是哪一种?  月下影印象这般深刻,说了男主,连女主都没说,就说了她这个配角,可见不是一般的小刑。  青柠瞬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然为步封黎暂时平安、暂无性命之忧而微微松了一口气,可宫千暮又让她心里急得跟有几只小猫在抓。  不行,得问清楚。  她又重新拨了回去。  关机了。  连拨几个都是关机,她只得暂时放弃。  下午上完课,她再拨。  还是关机。  钦博言打电话过来,她都不敢跟他讲,怕他担心,也怕他发疯。  夜里她想了一夜,做了一个决定。  不能等了,如果白天月下影的电话还打不通,她就穿回去。  当然,她也不能冲动,老皇帝要的是她的血,而宫千暮在他手上,她就绝对不能跟宫千暮交换。  对,换个别人。  至少她得知道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然后再见机行事。  白天又给月下影打了电话,毫无意外的关机。  她下楼找保安借了手机打,依旧是关机状态。  她就死心了。  一个电话挂给了钦博言,瞒了宫千暮的情况,只说自己要穿回去了,要用他的秤,然后她就听到电话那头噼里啪啦的声音,应该是太激动,打翻了什么东西。  然后才是钦博言欣喜的声音传来:“好,我马上回家。”  青柠挑了套比较寻常的家居服穿上。  所谓寻常,就是价格适中,不贵,非大牌,但也不是特别廉价的地摊货。  为什么挑这种的呢?  因为她怕穿大牌、穿太贵的,等值置换会将她换到了宫里,换到了皇帝的嫔妃身上,那就倒大霉了。  毕竟那些人穿得奢华,跟那些人换的几率比较大,虽然有些名门世家的千金小姐也会穿得很好,但安全彻底凌乱

&esp;&esp;待再次有意识,青柠睁开眼,发现自己是在一张床榻上。  床榻非常宽敞,枕头、被褥、床单、被面都甚是奢华,帐幔低垂,将整个床榻笼罩住,帐顶有精致繁复的绣花,帐面洗得一尘不染,有不知名又特别好闻的熏香透过帐幔徐徐传入,让人身心皆松。  什么情况?  这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  比四王府她的床上用品还要奢华。  这这搞事情啊!  穿个这么寻常的衣服也能换到这样的人家?  心中甚是疑惑,却又不敢贸然掀开帐幔,因为透过帐幔,她隐约能看到床边不远处似是有人站在那里。  待命的婢女?  完全不知身在何处,正想着仔细透幔观察一番,忽的听闻有脚步声传来,她连忙悄声躺了下去,拉过被褥盖在身上。  脚步声逼近,行至床前。  “娘娘,未时了,该起了。”  青柠心口一撞,愕然睁大眼。  娘娘?  不不会吧?  真穿到皇帝的后宫了?  疯了疯了,怕什么就来什么,怕什么就穿什么吗?  为什么穿个这么普通的家居服,也能跟后宫的娘娘交换,为什么?  下一刻她又蓦地反应过来:因为这个娘娘是在睡觉,睡觉就只穿着寝衣,她身上的这套家居服,跟此人身上的寝衣等值,从而产生了置换。  是这样吗?  是了,就是这样。  未时是下午一点到三点,此娘娘是在午睡,然后现在婢女过来负责叫醒?  “娘娘,娘娘”  大概是见她一点反应都没,以为她没醒,婢女还在叫。  青柠汗都出来了。  哪敢出声。  尼玛,娘娘,娘娘一大堆,她也不知道是哪个娘娘啊?  而且,皇帝的后宫,她除了认识一个皇后,知道皇后的声音,其余嫔妃她也不认识,更不知道声音啊!  没有办法,只得用浓厚的鼻音嗯了一声,不然,这个婢女估计要化身喊“娘娘”机器,一直叫到天荒地老。  反正刚睡醒,这种鼻音也正常。  果然,她出声了,对方就停声了。  然,就在她刚刚松一口气的时候,又听到对方道:“那奴婢就伺候娘娘更衣了。”  边说,边伸手进来,准备撩开帐幔。  青柠大骇。  被这婢子看到床榻上躺的是她,那还得了!又不能出声制止,情急之下,伸手一把将帐幔交掩的地方攥住。  对方疑惑:“娘娘?怎么了?”  好在见她这般,对方便将手缩了回去。  但是,又不离开,就站在帐幔外面。  大概是等她回答,结果没等到,便又自行开口问了:“娘娘是想再睡会儿吗?”  青柠准备再用鼻音回她一下,表示是的,是想再睡会儿,还未出声,突然听到另一道声音自门口传来。  “今儿皇后娘娘的甥女带了不少甘蔗给娘娘,娘娘觉得甚甜,让奴婢给太后娘娘也送些过来尝尝。”  太后娘娘?  青柠呼吸一滞。  又听到另一人道:“多谢皇后娘娘慷慨盛情,也辛苦喜鹊姐姐专门跑这一趟送过来,太后娘娘还在寝着,等她起了,我便告诉她。”  “嗯。”  后面两人说了些什么,青柠一个字也没听到,因为她彻底凌乱了。  所以,她交换的是太后娘娘?  对,太后也是娘娘,并非只有皇后和嫔妃是娘娘。  疯了疯了。  完全疯了!  她竟然跟太后交换了!  难怪床榻和床上用品如此奢华,难怪熏香也那么好闻且高级,难怪  不对,现在这是重点吗?  这不是重点啊!向青柠。  重点是赶快扮起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一,她知道太后的长相,二,她知道太后的声音。  如此一想,她又觉得还好,至少比交换成她见也没见过、知也不知道的嫔妃好。  将被褥拉开一点点,她模仿起太后的声音:“你们先都退下,顺便把门带上,在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哀家有点事要办。”  “是!”  几个婢子虽疑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她意欲何为,但也无人敢多嘴多问。  主子吩咐,做下人的遵从照办便是。  一阵脚步声,几个婢女全部退了出去,内殿的门也给她带上了。  她这才坐起身,赶快打开随身携带的方便袋,将里面的特化材料倒在床上。  然后动作娴熟麻利地开始做太后的硫化乳胶面具。  其实吧,穿成太后也不是坏事,至少有权利在手,想打听消息,分分钟。  而且,她是狗皇帝的娘咩哈哈。  再说了,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呢,一般人肯定也想不到她会跟太后置换。  将面皮做好,用酒精胶水贴于脸上,拿出手机照了照,见并无不妥,她又赶紧将身上的衣服脱了,撩开帐幔,将床头边架子挂的衣服拿进来穿在了身上。  然后下床,去了梳妆台,对镜盘了一个太后平素盘过,也相对来说,比较简单的发式,挑了两枚发簪发饰戴上。  换下来的衣服放哪里?  虽然四周柜子橱子不少,但她不知道贴身婢女能不能翻,如果能翻,那放在那里也不安全。  睨见其中一个柜子上有锁,虽然没锁,钥匙就挂在锁上,她走过去将衣服放进了此柜,两块充电宝也放了进去,特化材料拿了一些常用的,且小瓶的放袖袋里随身带,大件的也放到此柜里。  然后上锁,取了钥匙,揣进自己袖中。  再站在铜镜前反复确认,妆容、服侍,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确认,甚至还对着镜子来来回回模仿了好几遍太后走路,以及太后惯有的神态和表情。  确保万无一失,这才走去开了内殿的门。  一众婢女,还有好几个太监,都在门外守着,见她出门,齐齐行礼:“太后娘娘。”  青柠姿态雍容地扫了一眼众人,发现婢女青柠也在。  她很庆幸,她见到他了

&esp;&esp;青柠转身回屋,脑中思忖着该如何安全有效地套出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一嬷嬷紧随她身后进了屋,并伸手轻轻搀扶了她的手臂:“娘娘。”  此嬷嬷青柠认识,大家都叫她静嬷嬷,据说是从太后还是婕妤的时候,就伺候她的,太后一路扶摇直上,她也一直在身边伺候,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深得太后的信任。  “是娘娘自己提出来要去天牢看三位皇子的,皇上也答应了娘娘,娘娘为何又没去?是打算申时天牢牢役交接的时候去吗?”  青柠脚下差点一滞,幸亏反应快,瞬间恢复如常。  三个皇子都被关天牢了?  哪三个?  除了步封黎,还有谁?  步飒尘?  她猜不到,又不好问。  再次过了一遍静嬷嬷的话。  太后找皇上,说要去天牢看三人,皇上答应太后了,但太后还没有去,此嬷嬷问她是不是要申时去?那个时候两班倒的天牢牢役正好交接班。  面色如常,她转眸睇向静嬷嬷:“为何这样问?”  难道还想趁交接班混乱,搞什么小动作吗?  “娘娘不是说,毕竟关在天牢里的是自己的孙儿,身为祖母,就算做做样子,也理应前去看看,不然,难免被人说寡情。所以,奴婢在想,申时的时候人最多,白值和夜值的牢役都在,娘娘是不是想趁人多时去,让大家都看到?”  青柠眼波微敛。  原来是这个意思。  不过,这太后也着实虚伪,本就是她的孙儿啊,若是寻常人家,孙儿被关了,奶奶要急死要担心死吧?  皇家就这么一点骨肉亲情都没有吗?  前去探望,也只是做做样子,做给别人看的,因为不想被别人说寡情。  恶心!  心念一动,她点点头:“嗯,还是你了解哀家啊,哀家就是这个打算。另外,哀家在想,是不是再根据三人平素喜欢,各自准备些吃食给他们带过去。”  静嬷嬷点点头:“如此也好,虽然现在三人身陷囹圄,但难保不会逆转翻身,娘娘这时候对他们的一点好,他们会记得比平素深。”  尼玛,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难怪深得太后信任,原来一个货色呀。  微微一笑:“那就交给静嬷嬷去准备吧,知道三人平素都喜欢吃些什么吧?”  “七王爷好像喜欢吃翡翠酥,二王爷似乎是桂花糕,四王爷”静嬷嬷皱眉摇头,“奴婢还真不知道。”  青柠面上声色不动,心里早已是惊涛骇浪。  所以,三皇子是步若轩、步飒尘和步封黎!  这两人竟然也被关了!  她太震惊了。  他们因何而关?  “四王爷就准备芙蓉糕吧。”  “好。”  见她作势就要出去准备,青柠又故意喊住她:“等等!”  “你说,以他们犯下的罪责,哀家准备吃食,真的好吗?会不会被人说,哀家过于溺爱、助纣为虐?”  “这个”静嬷嬷凝眉思忖,“还是娘娘思虑周全,奴婢仔细一想,好像的确不太好,毕竟他们犯的都是大罪,四王爷擅入禁地,是死罪,二王爷的人杀死了七王爷,手足相残,按理也是死罪,七王爷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假王爷,对吧?所以,奴婢觉得,保险起见,还是不要准备什么的。就前去看看,恩威并施,表示表示疼爱,也教育教育他们。娘娘觉得呢?”  青柠还沉浸在她说的三人所犯的罪责里。  步若轩杀死了步飒尘?  步飒尘是假的皇子?  青柠瞳孔一敛,艾玛,难道  难道步飒尘是穿越者一事,以及真正的步飒尘当年偷药被步若轩截胡,且因此丧命一事,都被捅了出来?  不会吧?这么猛!  也太劲爆了吧?  那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步封黎捅的!  总不至于是宫千暮捅的吧?  除他们两人外,其他人就没人知道了。  是步封黎捅的没错了,他手机里有证据呢,又是录音,又是视频,要啥有啥。  莫名有点小兴奋是怎么回事?  “娘娘”  静嬷嬷唤她,她才回过神来:“成,那就不用准备了,申时还有多久?”  静嬷嬷侧首望了望殿中的时漏:“已经未时三刻了,马上就申时了。”  “那走吧。”    前去天牢的路上,青柠一直在想,如何不动声色套出宫千暮的消息。  “对了,宫丫头那边”她欲言又止,话没说完。  一副突然想起来,所以问问,又因为什么原因,没有问完的样子。  静嬷嬷低低一叹:“四王妃性子太倔了,听说那认罪书还没签呢。”  青柠没做声。  认罪书?  不签?  看来,是强加之罪了。  不知原本太后对宫千暮的事知道多少,她也不敢再多问,以防自己露馅。  毕竟静嬷嬷是伺候太后多年的人,对太后极为熟悉了解,稍不注意,可能就会被其发现自己是假的,她需得万分谨慎。  反正至少有一点可以明确,那就是目前宫千暮还没被行刑。  一直高悬的心总算可以稍稍放些下来。  天牢地处皇宫的最北偏僻处,从慈宁宫步行过去,还真不是一般的远。  又加上她们出门本就比较晚,所以等她们到天牢,两班牢役已交接完毕了。  见到她,门口的禁卫、牢役连忙行礼:“太后娘娘。”  天牢主事也闻讯出来,迎到跟前,行礼:“太后娘娘。”  无需青柠开口,静嬷嬷已冷着脸道明来意:“太后娘娘是来见三位王爷的,已经跟皇上说过了,皇上同意的。”  “小的知道,因为皇上有严令,不许任何人探望三位王爷,大概是恐我们拦阻,皇上已让龙吟宫的公公来告诉我们此事了。娘娘请——”  天牢主事起身,毕恭毕敬带头走在侧前方边上。  青柠扬袖示意一众行礼之人:“都起吧。”  然后轻搭着静嬷嬷的手臂,缓缓走在后面,胸腔里的心跳却是难以抑制地徐徐加快起来。  朝思夜想,终于要见到他了。  也不知他看到她,会不会怪她,她没有听他的话,留在现代,而是又穿了过来。  ------题外话------  11

&esp;&esp;孙儿真乖

&esp;&esp;还未到天牢里面,只是过道,青柠就感觉到寒气逼人,从脚底往上窜,阴暗潮湿发霉的气味也是扑面而来,直直往鼻子里钻。  她差点就呕了。  强自忍住。  她曾经也在此天牢里呆过,那时因为琴谱一事。  只不过现在想起就像是过了很久一般,明明不过是秋天到冬天。  跟着天牢主事七弯八拐,经过一处又一处关着犯人的牢外,不少犯人扒着柱子往外看。  青柠让自己始终保持着目不斜视、雍容华贵的姿态。  到了一处牢外,天牢主事停了下来,介绍道:“这间是七王爷。”  青柠透过桩柱间的缝隙看过去,便看到了那个背朝外躺在枯草上的大红身影。  虽然此时,红衣已被枯草和灰尘染得不成样。  闻见动静,步飒尘翻身坐起,扭头看向外面。  见到是她,眉眼一弯,张嘴刚准备唤她,青柠面无表情,适时开口,问向天牢主事:“二王爷、四王爷关在何处,哀家先见他们。”  步飒尘刚刚勾起的笑意,就僵在了唇边。  声音也卡在喉咙里没出来。  主事怔了怔,终究是聪明人,立马就明白过来太后这是要先看自己的亲孙子呢,至于假孙子,自然是排在最后。  连忙指指前面:“回太后娘娘,就在那边,没隔几间。”  然后再次带头走在前面。  青柠缓步走于其后,连个眼神都没给步飒尘。  她了解步封黎,虽然掌握着步飒尘和步若轩的秘密,但若这两人安分,无事发生,他应该不至于会那般轻易将两人捅出来。  换句话说,步飒尘跟步若轩一定是先犯他在先,他才会这般狠绝。  她这人护短,犯步封黎,就等于犯她。  她自然要给点颜色步飒尘看看。  他现在最忌讳的、也最无能为力的,就是自己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不是真正的步飒尘吧?  那她就专门戳他痛处。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她的另一个死心。  那就是她想早一点见到步封黎,她想亲得还少

&esp;&esp;不意他吓成这样,见地上又潮又脏,青柠上前一步,准备拉他起来,谁知一向临危不乱、波澜不惊的战神王爷吓得还没还过魂,以为她又要对他下手,惊惧慌乱得连起身都顾不上,就坐在地上朝后连挪数下。  活像她要对他用强,他又慌又怕又坚决不从的样子。  那一刻,青柠想到了大灰狼和小白兔,她是大灰狼,某只以为自己要被变态狼祖母猥亵的战神王爷是小白兔。  罪过罪过啊!  大概是回过了神,原本吓得面白如纸的他,此时脸色转黑,愠怒开口,人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皇祖母请自”  青柠赶紧竖起食指于唇边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示意。  男人最后一个“重”字就没出口。  青柠压低了声音道:“你想让左右隔壁都听到吗?”  天牢里静,牢室跟牢室一间挨着一间,距离也近。  所以,她刚刚调戏归调戏,每句话其实都考虑过的,只要没看到她的举措,光凭耳朵听到,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皇祖母吓到孙儿了。”男人改了个表达,还是要说出来。  “害!”青柠甚是难过地摇了摇头,“真是‘女大不由娘,孙大不由奶’啊!你说你小时候”  说到这里,她陡然朝他面前大跨一步,然后以手掩嘴小声道:“你小时候被哀家亲得还少吗?嗯?你的小脚丫、小屁屁哀家都亲过呢。”  男人:“”  青柠再一次从他脸上看到了龟裂的表情,那种“这个女人怕不是疯了”的表情。  呃。  她的演技这么好吗?或者说,她演得这么像吗?都这样了,他还没发现是她?  可能他压根就没往这方面去想吧,毕竟她自己穿过来时,发现换的是太后,也差点下颚掉了,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情。  既如此,给他一点暗示?  想了想,又将头偏到他跟前,小声道:“哀家怀孕了。”  男人愕然看向她。  青柠这才想起先皇早已死了多年呢。  太后一寡妇怀孕,他才这个表情吧?  唇角一弯,她低声道:“你的。”  男人双腿一软,趔趄了下,差点摔跤,好在她眼疾手快,伸手扶了他的臂膀一把。  待他意识过来,一把将自己的臂膀收了回来,并后退两步避开,动作之快,唯恐避之不及,就像是避瘟疫病毒一般。  他那个样子让她觉得,如果她不是他的皇祖母,他怕是要一掌将她劈飞了吧。  “皇祖母今日前来到底所为何事?”男人声音里已经蕴了一抹厉色。  已经不是愠怒,而是森冷凌厉。  青柠也不做声,就看着他。  讲真,这个憨憨还真让人放心呢。  他亦看着她。  四目相接。  她甚至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杀气。  浑身一颤,艾玛。  好在下一瞬就发生了逆转。  不知是从她的眼里认出了她,还是回想了下刚刚种种,突然反应了过来,反正只见他凤眸里的寒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狂喜和难以置信。  “你”毕竟是谨慎至极之人,只一字,后面没说完。  青柠点点头。  就见他猛地朝自己面前一个箭步,青柠毫无防备,吓了一跳,也本能地往后一退。  然后,她就看到男人笑了,得意的笑意,得逞的笑意。  末了,又不知想起什么,敛了笑意,敛得干干净净,面色严肃。  他眼梢轻掠,瞥了一眼牢外,伸手拉了她的腕,将她拉至自己跟前。  垂目看着她,声音压得低得不能再低。  显然生气了,落在她腕上的力度不轻。  “不是让你暂时不要过来吗?你怎这般不听话?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危险吗?”  青柠仰脸看他,瘪瘪嘴,甚是委屈。  大概是太后的脸,又配上她的表情,太过惊悚、太过吓人,她看到男人的嘴角抽了抽:“你怎敢用她的脸?”  “我跟她交换的。”  男人惊讶。  青柠也回头警惕地看了看周遭,然后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悄语:“没跟宫千暮换,跟她换太危险。”  男人这才面色稍霁:“还好,还不是太蠢。”  “你才蠢呢,我都那样了,你都认不出来,吓得跟个什么似的。”  男人弯唇,似是也觉得刚刚的自己好笑。  他是压根就没想过,她会跟太后换,一直以为会是宫千暮。  还有最主要的一点,声音也是太后的。  如果哑了,或者变声了,他肯定会怀疑。  “你会口技了?”他问。  口技?  青柠怔了怔,当即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声音。  点点头:“嗯,在现代专门学的。”  男人朝她竖了竖大拇指。  青柠笑:“段位高了,所以没识出来吗?”  男人弯唇点头。  “你还好吗?”大掌覆在她的肚腹上,他问她,“他也好吗?”  “嗯,很好,放心”  青柠刚准备问问他的情况,就闻他突然低声:“有人来了。”  与此同时,松了她的腕,并后退一步,动作快得惊人。  青柠心跳突突回头。  并未见人。  也没听到脚步声。  等了片刻,刚准备问他“哪里有人”时,才听到似是有脚步声响起,她赶紧闭了嘴。  脚步声渐行渐近,然后才出现在视线里。  就是天牢主事和静嬷嬷。  青柠不得不佩服步封黎的耳力,到底是练武之人,竟那么早那么远就听到了动静。  见两人过来,青柠反应也快,当即就以太后的语气斥责步封黎。  “不以规矩不成方圆,既然是规定就应该遵守,什么叫禁地,禁地禁地,就是禁止出入之地,你父皇早已明文规定,不许擅入,违者死罪,你是头铁,还是命硬啊?又或者觉得自己是皇子无事?黎儿啊黎儿,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们是皇子,一言一行更要注意!文武百官都看着,全大燕的人都看着呢,你们更要以身作则做表率不是!”  步封黎颔首,刚准备说皇祖母教训得是,突然发现,皇祖母三字,他愣是叫不出口了。  “怎么不做声?是觉得哀家说得不对吗?”青柠睇着他,不悦开口。  “没有,皇皇祖母教训得是。”  青柠满意挑眉,转身,静嬷嬷见状,赶紧进入牢室,搀扶了她,两人一起出了牢门。  ------题外话------  13

&esp;&esp;我的手下

&esp;&esp;步若轩应该是听到了动静,早已候在了牢室门口。  她刚一走过去,他就扒在桩柱里侧,很开心地唤她:“皇祖母。”  也就是这时,她才发现,难怪太后不甚喜欢步封黎,因为步封黎这孙儿不来事啊!  看看步若轩,老早扒在桩柱这里,巴巴望着,巴巴等着,看到她了,笑得一脸灿烂,多讨人喜欢的乖孙儿啊!  方才步飒尘也是,虽然她带的时候,他背靠外睡着,但是转身看到是她,也是立马起身,唇角立马上扬,反应快得很。  独独步封黎无悲无喜、淡漠疏离的,时不时还嘴巴不饶人,谁喜欢啊?  从太后身边的静嬷嬷就可以看出,静嬷嬷知道步飒尘喜欢翡翠酥,知道步若轩喜欢桂花糕,唯独不知道步封黎的喜好。  在这个时空,尤其是在利益争夺的皇宫,下人的关注,还不都是随主子。  天牢主事打开牢门,青柠一脸雍容,缓步而入。  打量了一下环境。  还好,没有特意刻薄步封黎。  两间环境差不多。  见她站定,步若轩当即过来,开心地挽了她的胳膊:“还以为皇祖母也跟父皇一样生气,不要我们仨了呢。”  看看看看,看看这个孙子多来事!  然,姐不是太后,胳膊岂是你能挽的?  青柠一把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回去,佯怒:“哼,别以为撒娇,哀家就能忘了你做的事、铸的错?”  步若轩闻言,黯然低头。  蓦地想起他父皇说过,看这几日会不会有转机,有转机的话最好,他的那张空白圣旨就可以留着以后用,如果没有转机,就得用掉那张圣旨了。  他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或许就是他的转机。  所谓“爷奶最疼头生子,爹娘最疼断肠儿”,因为大皇子去世得早,他几乎算是皇长子了,所以,这些年,相对于其他皇子,面前的这个女人的确对他的疼爱要多一些。  所以  心念一动,他抬起头,满腹委屈地急急解释道。  “不是,皇祖母,儿臣真的冤,七弟那件事,儿臣真的不知道,都是儿臣手下做的,而且回来还没告诉儿臣,儿臣毫不知情,都是他们所为,跟儿臣无关啊!”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清脆。  是青柠突然扬臂抽了他一巴掌。  步若轩被扇得头一偏,难以置信。  牢门外的静嬷嬷和天牢主事也被吓到了,齐齐看向牢室里。  “皇祖母”步若轩被打得有些懵,不敢相信。  “刚刚那一下,是我的‘手’‘下’打的,”青柠指指自己刚刚扇他耳光的那只右手手掌,“都是它所为,跟哀家无关啊!”  步若轩:“”  静嬷嬷:“”  天牢主事更是直接喷了:“噗!”  见青柠闻声回头,他又连忙疯狂表情管理,硬是将笑强行憋了回去。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还有一人抬手扶额,忍俊不禁。  对,边上相隔没几间牢室里的步封黎。  青柠收回视线看向步若轩,见他半边脸都红了,甚至都能看到指印,可见自己的力度不小,恐自己太过,引人怀疑,连忙敛了眸光,又伸手去抚他脸安抚。  “你这细皮嫩肉的,怎么就这么不经扇呢?比你四弟的脸皮都薄,他的脸我刚才掐了好几把,也没见成你这样!”  步若轩:“”  哭笑不得。  所以,这是在夸他?  另一牢室里的步封黎嘴角轻抽。  这是在说他脸皮厚吗?  这厢,青柠还在继续:“哀家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你的手下怎能与你无关呢?你的手下,就是与你连为一体的。”  “是你的手下,不是哀家的手下,不是你父皇的手下,不是别人的手下,对吧?你的人,你就要负责!没有你的指示,他们会去截你七弟吗?不去截你七弟,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对吧?”  步若轩只得点头。  “皇祖母教训得是。”  青柠瞥了他一眼,心念一动。  当即叹了一口气:“哎,自那日得知此事,哀家连着夜里都睡不好,一直在自己跟前的人,突然被告知早就死了,他是尘儿,他早已不是尘儿,哀家的尘儿早就没了,哀家如何受得住?而更让哀家备受打击的是,竟是你造成的这一切。都是哀家的孙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哀家一个也不想失去。结果结果现在搞得两个都要失去。”  黯然神伤,掏出帕子揩了一下眼角,青柠又再次低叹:“不管怎么说,悲剧已经发生,且已过去多年,再怎么样也回不去!尘儿没了,哀家心里难过,但若轩儿再没了,哀家”  说到激动处,青柠停了下来。  “不行,哀家还是得找找你父皇,哀家是女人,没有他的那些家国天下的宏伟大志,想的也少,想得也简单,哀家只想要孙儿。逝者已矣,说句不好听的,就算现在杀了你,尘儿也回不来不是,难道他非要哀家一下子痛失两孙吗?不对,还有黎儿。他这是要哀家一下子三个孙子都没了?”  听到她这样说,步若轩眸光就亮了。  看来,他的转机有戏。  果然这个女人最疼的还是他。  虽然嘴里说着都是孙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一直以来,对他的宠爱,就是其他皇子不能比的。  何况是个已经死了七年的人,拿什么跟他比?  她自然要保他。  抬眼瞥了瞥牢门外的天牢主事和静嬷嬷,步若轩逼近一步,凑到青柠耳边,压低了声音。  “皇祖母,其实父皇的心情跟皇祖母一样的,但毕竟他是帝王,必须公正处理,不然就会被世人诟病说徇私枉法。父皇那日跟孙儿通过气的,这些年,他也是最看好孙儿的,但此事出了,且全国皆知,就必须要给世人一个交代。他让孙儿先静观其变看看,看看事情有否转机,无转机就让孙儿用了那空白圣旨。”  青柠眸光微敛。  果然这步若轩是几个皇子里最好骗的。  她就说了那么几句,老底儿都掏给她了。  当然,会掏底儿给她,也是因为他有私心,有事求她。  ------题外话------  28000,还有一更2000,晚上九点来刷哈~~谢谢大家送给素子的道具,素子都有收到哈,晚上那章再一一感谢,爱你们~~

&esp;&esp;渣男人渣

&esp;&esp;步若轩的声音继续:“若皇祖母愿意为孙儿出面说情,孙儿定能迎来转机。毕竟在世人眼里,皇帝不能偏私,但太后偏私,大家都会包容。而且,皇祖母是父皇的母亲,百善孝为先,父皇因此同意也是人之常情,世人也不会多话。”  害,这不就来了嘛。  想得挺美。  青柠没有做声,脑子转得飞快。  印象中,皇帝对这个儿子也并没有多特别啊,怎么就单独跟他通过气?还说这些年最看好他?  要知道一个帝王说出这句话,就等同于告诉对方,你是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  皇帝为何要跟步若轩画这个大饼?还是在步若轩身陷囹吾之际。  一定是有所图!  图步若轩的什么东西,或者图步若轩帮他做什么。  后者可能性比较大。  前者比较简单,不过一物而已,赦他无罪,放他出天牢足矣交换,都将皇位拿来画饼了,这可是最大的诱惑,应该是对步若轩来说,不太易的事。  让他杀谁?  不像,关在天牢里,牢门都不能出,能杀谁?  害谁?  同样道理,关在天牢里,还是独自一室,能害谁?  诬陷谁?  想到这里,青柠眸光一敛。  对,宫千暮。  静嬷嬷不是说,认罪书她还不签,认什么罪?既然死活不签,那就定然是强加之罪。  皇帝老狐狸,绝不会自己强加给她,就必须假借他人之手,所以  让步若轩诬陷宫千暮?  其实她也不太确定,因为这件事对步若轩来说,她觉得并不属于不太易的事。  背叛宫千暮,对他来说,不是家常便饭吗?  曾经都能将宫千暮嫁给步封黎就是最好的证明。  收回思绪,她决定试探一二。  鼻子里哼了一声:“现在知道急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是哀家说你,你说你为了一个女人哎”  青柠一副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的样子。  “你自己说说,为了一个女人,落到这般田地,值得吗?”  “不是,皇祖母,是她蛊惑孙儿的,当年孙儿小,年少不经事,单纯,被她一撺掇就去做了”  青柠瞳孔微缩。  宫千暮是怎样的人,她还不知道?  而且,她们两个在橙花帮的时候也说起过这事,宫千暮事先根本不知情。  如此看来,的确如她所料。  宫千暮的罪责就是来自面前这个男人的指证。  渣男!  人渣!  “就算她撺掇你去偷药,也没撺掇你去杀自己的弟弟吧?”  “是没,但是,是她告诉孙儿,七弟也会去偷,而且,七弟也是她撺掇的。孙儿怕去龙吟宫被父皇发现,就想着坐享其成,干脆让七弟先去偷,偷好了,孙儿再派人劫药。”  那一刻,青柠突然很佩服自己惊人的忍耐力,因为,她恨不得一巴掌再呼过去,但她忍了。  “可人家宫丫头不是这样说的,她到现在认罪书还不签字呢。”  “不签也没用,反正不是孙儿一人指证,七弟也指证她呢。”  青柠抿了唇。  都是皇帝授意是吗?  心中大概已了然,她略略扬扬袖:“行了,你父皇那里,哀家会去说说看的,成不成不知。另外,你必须在这里给哀家深刻反省!”  心思一动:“这样,你写一份忏悔书,对,就写一份忏悔书,字数越多越好,感情越真挚越好。如此,哀家替你求情,底气也足,还能让世人知晓,你真心悔过,从而也愿给你机会。”  “皇祖母圣明,孙儿都听皇祖母的。”步若轩欣喜至极。  这个女人都答应去帮他说情了,写个忏悔书而已,他自然要同意。  而且,她说的也甚是有道理,就算做给世人看,他也要好好写,毕竟他将来是要登基做皇帝的人,需得民心。  “嗯,哀家一会儿会让人给你准备笔墨纸砚,记住,字数越多越好。”  “是,孙儿谨记。”  出牢室的时候,青柠交代给了天牢主事,让他准备这些给步若轩,特意强调,宣纸一定要多备。    出了步若轩的牢室,青柠在静嬷嬷的搀扶下往回走。  经过步封黎牢室的门口,青柠很坦然、很光明正大、很随意地地朝里望了望。  步封黎依旧盘腿打坐。  所不同的是,方才来之时,他是阖着眼睛,此刻,是睁着眼睛。  四目瞬时相对,青柠很快撇开,脚下不停,继续往前。  “皇祖母。”  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步封黎。  青柠微微一怔,停了脚。  一行三人都停了下来。  皆回头。  只见步封黎已经起来,站在牢门里侧,通过桩柱间的缝隙看向他们。  “皇祖母能否过来一下,孙儿有句私话要跟皇祖母说。”  青柠眼波轻凝,有些意外。  这厮这般明目张胆,真的好吗?  声色不动,故意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还跟静嬷嬷对视了一眼,这才独自一人拾步过去。  走动他前面站定,两人之间仅隔着牢室的根根桩柱,青柠看着他。  “黎儿有何私话要告诉哀家?”  步封黎朝她勾勾指头,示意她附耳凑近。  青柠又故意犹豫了一瞬,这才一眼偏头凑过去。  步封黎也自桩柱的那一头倾身凑近。  对,倾身。  因为他太高大,要凑到她的耳边,他必须躬着身子。  然后用极快极小的声音说了句:“谨慎行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遇困可找秤官蓝椒,他是本王的人。”  快速说完,便直起了腰身,转身,回去继续打坐了。  青柠一人站在那里停留了片刻,虽只片刻,脑子里却已是百折千回。  除了接收了他的信息,反应了他的话,她还想好了,一会儿要不要告诉静嬷嬷,告诉她步封黎跟她说了什么。  只片刻,全想好了。  她转身往静嬷嬷和天牢主事两人的方向走,故意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静嬷嬷真的坏啊

&esp;&esp;青柠便停了脚。  转身,示意天牢主事开门。  就她个人而言,她并不想见这个人。  藏得太深,人太阴,她甚是不喜。  另外,他不似步若轩,步若轩坏得明显,这个男人坏得不动声色,坏得致命,人精一个,还喜欢背地里给人挖坑,她担心跟他接触,会被他发现自己不是太后。  但她想了想,不见也会让人起疑,静嬷嬷大概见她脚步不停,扶着她的手臂碰了碰她,应该是在提醒。  那她便象征性地见一见。  想必是先前笑脸相迎落了尴尬,这次步飒尘没有表现出多热情,见开锁,就站了起来,待她进入,恭敬行礼:“皇祖母。”  “哀家不是你皇祖母!”青柠冷脸冷声。  步飒尘便低敛着眉目,恭敬地站在那里,不说话。  青柠瞥着他,想起方才步若轩说的,他也是宫千暮的指证人之一。  说明,皇帝定然也承诺了他什么,或者他从皇帝那里得到了什么好处,不然,他没必要也将责任推到宫千暮头上,因为偷药这件事是真正的步飒尘所为,他是后来附魂,跟他无关。  换句话说,这件事,他根本没有责任。  俗话说,损人必定利己,尤其是步飒尘这种人,谨慎如斯,损人不利已的事应该不会做。  那利己利在哪里呢?  皇帝答应会赦他无罪?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在他身上,她没看到有丝毫危机感,连压力她都感觉不到。  所以,她深深觉得,虽然现在三王被囚,但到最后,可能真正获罪被惩的只有一人,那便是步封黎。  想想真是悲哀,替步封黎悲哀。  也越发为他心疼。  这就是一个为大燕出生入死的皇子下场。  除了皇帝,步若轩后宫有太后这座靠山。  步飒尘后宫有母妃,虽然现在得知不是自己真正的儿子,可能心情上有些变化,但毕竟七年的母子之情,且他还是步飒尘的肉身,也定然不会对他的事坐视不管。  朝堂上,疾相和步若轩一个阵营,众所周知,也从未避嫌。  而步飒尘,虽然没有明显的结党,看似一直跟在步封黎屁股后面,但以他的为人及手段,肯定背后早已势力不小。  只有步封黎。  只有他。  只有他后宫无所依,朝堂无所靠。  有的只是不知所踪、生死不明的母妃,以及巴不得他死的一批“反四党”。  唯一可能会有所襄助的是宫将军,但如今宫千暮都自身难保,他们又哪里顾得了其他?  或许,她现在是步封黎最大的倚靠。  当然,他可能有自己隐藏的势力,只是她不知道。  比如刚刚突然告诉她的秤官蓝椒。  但,不管怎么说,太后这个身份比那些隐藏势力肯定好用得多。  所以,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暴露。  眼波微敛,她略做沉吟,便不冷不热出声:“哀家也知道,此事怪不得你,反过来讲,甚至要庆幸你的附魂,才让尘儿的肉身得以活在这个世上,让哀家和皇上能时常看到他,但”  青柠没把话说完,转为无奈一声叹。  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尤其现在这般局势下,至少不能让这个男人对“太后”有仇,对“太后”心存怨恨,然后给她使坏使绊子。  她得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  步飒尘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讲,微微意外,轻抬眼睑,朝她看过来,眼里的情绪有些隐隐激动。  “孙儿理解皇祖母的心情,真的非常理解,其实孙儿同样也觉得很冤,还毫无办法,很无奈。”  青柠没接话。  脑中思忖着,若是真正的太后,会如何做,如何说。  反正完全接受他,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依旧保持着脸色的清冷。  太后会有什么感兴趣的,想问他的?  忽的心念一动:“你们那个人间的人,是不是都不会死?”  步飒尘一怔,似是不意她突然问这话。  “皇祖母为何如此问?”  “那个叫水饺的女人不是每次遇性命危险就会消失,就会回去另一个人间吗,还有你,就算你在你那个人间已死,但还是借尸还魂到了这边这个人间继续活下去,不是吗?”  步飒尘微微抿了唇,似是有些明白过来她问这话的目的。  这种居高位者,尤其是封建时代的居高位者,他们最关心的就是生老病死,不对,应该说最关心的就是能否不老不死。  心里快速做了一番思量,他颔首:“还是皇祖母心细,皇祖母是在线吃瓜

&esp;&esp;回慈宁宫的路上,青柠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见她这般,静嬷嬷就忍不住问:“四王爷唤娘娘过去,可是跟娘娘说了什么?”  青柠叹了一口气:“是啊!”  “说了什么让娘娘如此在意,奴婢看自那以后,娘娘的脸色就不大好。”  青柠侧首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头去,脚步不停,继续缓缓向前:“他说,他知道哀家的一个大秘密。”  静嬷嬷脚步一顿。  青柠也停了下来:“估计是听到了哀家和二王爷的话,以此要挟,也想哀家替他求情。”  话落,皱眉:“但他又故弄玄虚,不跟哀家言明,就只说这一句。”  说完,警惕地左右看了看,问向静嬷嬷:“依你之见,他指的是哪个?”  末了,又不等静嬷嬷回答,自问自答道:“难道是”  话没说完就停住了,凝眉思索,接着又摇头否认:“不对,这件事他应该不知道,那难道是”  “奴婢觉得,可能是娘娘跟疾相的事。”静嬷嬷道。  青柠心口一撞。  太后跟疾相?  艾玛,果然一试就能试出瓜啊!  这瓜还不小呢。  只是这瓜具体是什么瓜还不明确,虽然通常这种的都是指男女私情,但也未定。  毕竟太后年纪比疾相大不少,少说也十多岁吧。  继续试探。  “哀家刚刚请平安脉

&esp;&esp;整个下午,青柠都在想这些事,都在捋从步若轩那里得到的信息,从步飒尘那里得到的信息,以及从静嬷嬷这里得到的信息。  她觉得狗皇帝如此处心积虑让步若轩和步飒尘两人指证宫千暮,擒拿后却又不定宫千暮的罪,尤其是还弄个什么认罪书出来,说明,狗皇帝意不在宫千暮,而是她。  否则,若真要治罪,何需认罪书,两个皇子的指认,足以定罪。  搞此认罪书,明显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宫千暮不会签,狗皇帝名正言顺给她考虑的时间。  看来,狗皇帝是觉得,她穿过来肯定会跟宫千暮交换,所以,才囚宫千暮,然后守住宫千暮,等她穿过来。  所幸,她早有防备。  但,她还是得想办法赶快将宫千暮救出来。  因为下午的时候,她听慈宁宫的宫人在说,皇帝给了宫千暮三日时间,如果不认罪,就送去刑部过刑。  狗皇帝不是人,虽不取人性命,却要让人生不如死。  这是在逼宫千暮呢。  估计是觉得宫千暮知道如何跟她交换,又或者觉得她在那个时空能看到这边。  狗皇帝简直就是畜生!  这个畜生到底要她的血做什么呢?  得找个机会利用太后的身份对他试探试探。    夜里沐浴的时候,她屏退了所有宫人,连静嬷嬷也没留在身边。  静嬷嬷虽很疑惑,却也没有多问。  夜里拆头饰发髻睡觉的时候,她亦是没有让人伺候,自己动的手。  翌日清晨用早膳的时候,大概是见她胃口挺好,静嬷嬷笑道:“娘娘还怀疑自己得了什么病呢,奴婢就说娘娘玉体安康得很,这不,胃口就恢复了不是,前几日娘娘是操心操的。”  青柠低低叹:“是啊,现在至少知道了皇帝未必真的会杀哀家的三个孙儿,哀家的那颗心啊,就放下来了一大半。”  “嗯,那娘娘就多吃点,奴婢瞧着娘娘似瘦了不少。”  青柠呼吸微微一滞:“瘦了吗?”  “瘦了。”  青柠反应也快:“若真瘦了倒好了,俗话说,有钱难买老来瘦,瘦代表身子骨好呢,你莫不是说着讨哀家欢心?”  “没有,是真的瘦了,而且娘娘原本就很瘦,如今更瘦,奴婢瞧着心疼呢。”  青柠却表现出被她取悦到了的样子,一脸温和慈祥笑意:“一会儿咱们去秤房称称看。”  既然蓝椒是步封黎的人,那她让他找找看现代的那杆秤,皇帝的秤房里有那么多秤,她一直觉得那杆秤最可能就在其中。  不对,既然蓝椒是步封黎的人,步封黎肯定老早让他找过了。  没事,找过就找过,她再问问看。  而且,她还有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找他。  “迟点去吧,今儿个是请脉日,一会儿太医要过来给娘娘请平安脉呢。”静嬷嬷道。  啊?  青柠心口一撞,手里的玉勺没拿稳,掉在瓷碗里,发出一道清脆的撞击声。  “娘娘怎么了?”静嬷嬷疑惑问道。  青柠这才惊觉过来自己反应有些大。  然,已经反应了,又不能倒回去。  心念电转,脑中飞速思忖。  平安脉一请,喜脉暴露无疑。  如果太后年纪轻点,还可以赖到疾相头上,两人珠胎暗结。  可太后六十岁的人了呀!  ------题外话------  更新毕,明天见~~谢谢【l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l】【花落寻尘】【可爱小迷糊】【是姚姚啊】【红袖书友152793875765778】【霜宿】【雪怀的小可爱】亲的打赏~~谢谢【潇湘-陌上花开璃染钰】【潇湘-如初2333】【期待奇迹1021】【简爱】【niuniuzhu】亲的月票~~谢谢大家的相思豆和推荐票~~群么么~~

&esp;&esp;难以启齿

&esp;&esp;“娘娘?”见她失神思忖,脸色不好,静嬷嬷又唤。  青柠这才回过神,脑中主意已定。  “哀家不能探脉。”  静嬷嬷一怔:“为何?娘娘前几日还问,这月的请脉日是哪日呢,说到时让太医顺便看看自己夜里寝得不安稳的毛病。”  青柠眉心拢起,抬眸看了一眼守在内殿门口的宫人,欲言又止。  静嬷嬷会意,走到门口,屏退了所有宫人,并带上了内殿的门。  走回来,面色凝重问她:“娘娘怎么了?”  “哀家”青柠稍显尴尬,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静嬷嬷疑惑看着她。  “哀家得得了那病。”青柠这才说出口。  静嬷嬷愣了愣,没懂:“何病?”  “花柳。”  静嬷嬷浑身一震,愕然睁大眸,一脸难以置信。  以为自己听错了,静嬷嬷出声确认,却因为受的惊吓不小,舌头都打结了:“花花柳?”  青柠自是知道她为何这般大反应。  因为花柳是性病!  青柠低头颔首:“所以,哀家沐浴没让人在旁伺候,就寝前散发宽衣也没人近身,哀家的腿上满腿都是恶疮。”  好在她从前给一个剧组的演员化过花柳的特效妆,知道得此病者大概是什么症状。  一会儿她就偷偷给自己的腿上画了。  静嬷嬷脚下一软,伸手扶了面前的桌边,才稳住自己的身子。  “怎么会”  怎么会得这种病?  难怪。  难怪连她都没让近身伺候。  “这种病不易得了呀!”  一般出入烟花之地寻花问柳之人,才可能染有此恶疾啊!  “是啊,”青柠低低叹,“哀家也没想到疾相是这种人。”  静嬷嬷错愕。  虽然她也猜到了,十有八九是被疾相传的,但是,他们两人不是很长时间没那什么了吗?  用太后自己的话说,她年纪大了,几乎没那方面的需求了。  所以,其实背地里,两人还有在私通的是吗?  连她都竟然不知道。  “所以哀家万万不能探脉啊,若被探出来有这种病,哀家的脸往哪里搁啊?传出去大燕的太后得了花柳,那是要成为全大燕的笑话。哀家已是花甲之年,且还独寡多年,结果得这种病”  青柠激动得都说不下去了。  静嬷嬷也甚是苦恼:“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藏着瞒着,要治啊!”  “治也得悄悄治,微服去民间治不是。”  静嬷嬷点点头。  “这倒是。但,今日的平安脉怎么办,后宫上至太后皇后,下至皇上的嫔妃,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不探,这是历来的规矩,太医还得做记录呈给皇上看的。”  “哀家也不知道”青柠怔怔摇头。  忽的回过神,一把抓了静嬷嬷的手臂:“你一向主意多,你快帮哀家想个法子。”  虽有演的成分在,但其实,青柠刺客的确是慌得很。  见她一副着急上火慌了神的模样,静嬷嬷低低叹,安慰道:“娘娘莫急,容奴婢想想,容奴婢想想。”  “好,你想,你想”  青柠便不再做声,就等着她给主意。  ------题外话------  下一更八点哈~~

&esp;&esp;做一出戏

&esp;&esp;默了好一会儿,静嬷嬷才开口:“也没其他法子了,只能冒犯娘娘了。”  “什么?”  “太医探脉的时候,奴婢替娘娘,反正每次请平安脉都隔着屏风和纱幔。”  这样啊!  “甚好。”青柠自是欣然。  没多时,就有太医过来慈宁宫请平安脉了。  按照事先演练好的,青柠跟静嬷嬷都在屏风后面,静嬷嬷是太后的贴身老婢,跟在一起,也无人疑它。  探脉很顺利,虽说探出不少毛病,但都是些老年病,毕竟岁数到那儿了,总归有些这样那样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  成功躲过一劫,青柠自然很高兴。  “得亏静嬷嬷今日替哀家,不然哀家还不知道静嬷嬷也浑身是疾。这么多年服侍哀家,尽心尽力,哀家虽看在眼里,却终是顾及太少,只知道自己一日老一日,却不曾在意,嬷嬷也在哀家身边蹉跎了一辈子。以后有什么事就尽量吩咐其他下人去做吧,嬷嬷也得好好保重身子。”  许是太后从未说过这话,青柠说得静嬷嬷都红了眼睛。  感激涕零:“能服侍娘娘是奴婢的福气。”  讲真,在忠心为主方面,静嬷嬷真的没话说。  只是人心有些  不过,她也表示理解。  后宫历来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太善,是活不下去的,没点手段,能陪着太后走至今天?  要知道,太后就等于是上一届的宫斗冠军啊!  这里面,静嬷嬷定然功不可没。  “找个机会让疾相来见哀家。”青柠吩咐静嬷嬷。  “娘娘是打算”  “他把这种脏病传给哀家,哀家总得找他要个说法!再说了,他都能传给哀家,想必早已传给他相府里的女人了,哀家就不信她们不治。如果他有治疗的药物,就直接在他那儿拿,也省得哀家还得微服去民间寻医。”  “娘娘言之有理,待明儿个下朝的时候,奴婢去找疾相。”  “嗯。”  没多久,太医院就让人送来了一堆药,针对的是刚刚请脉时所探出来的那些病疾。  有些是治,有些是养,有些是补。  静嬷嬷统统都收了起来:“下次娴姑娘进宫,奴婢拿给她。”  此娴姑娘青柠是知道的。  是太后的外甥女,时常入宫来看太后。  她之所以知道,就是她应该是她

&esp;&esp;龙吟宫里,灯火通明。  疾相在跟皇帝禀报这件事。  皇帝边听他说,边盯着手里的一枚类似羽箭箭头一样的锐利之物在看。  确切地说,是看锐物之上的血。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看到了一道强光,就跟那日水饺与宫丫头对换时的强光一样,然后你怀疑是水饺穿过来了,与你府中的谁交换了,于是,你就命所有人到院子里集合,集合时发现疾二丫头不见了,就去其房间查看,发现她房里的窗门大开,并发现窗台上面的这个东西有血?”  “回皇上,是的。去年京城闹采花大盗,微臣便让人在两个女儿的厢房窗台上各装了一排此物,上面有血,说明那女人跟婉晴交换后,是从窗逃走的。”  皇帝点点头。  却又不敢太轻易相信,怕如同前几次一样,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有没有可能疾二丫头只是被坏人掳走了?譬如采花贼。”  “微臣也想过此种可能,那,那道强光怎么回事?”  也是。  皇帝便不做声了。  而且,没关系,他手上不是有这枚带血的箭头吗?一会儿就让胡院正拿去验一验,是与不是很快就能知晓。  一刻都不能等,他当即吩咐季喜,去找胡院正。  心里难以抑制的激动。  但愿是她!  应该是她吧?    这件事传到慈宁宫是翌日早上。  宫人们都在说。  静嬷嬷也将自己所听到的,尽数讲于青柠听。  青柠也表现出了极大兴致,认真听着,不时给出各种反应,比如惊讶,比如疑惑等等。  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这一切还没发生,她就知道呢。  不对,应该说,这一切本就是她设计的。  她让蓝椒去办的别恶心她

&esp;&esp;一般情况下,后宫之人无召是不允许见外臣的。  当然,太后除外。  虽如此,为了避嫌,还是得有很正当的理由才行。  下朝后,静嬷嬷等在了金銮殿的门口,以太后想具体了解一下昨夜相府的情况为由,将疾相带到了慈宁宫。  “拜见太后娘娘。”疾相恭敬行跪拜大礼。  “起来吧,”青柠正端盏喝水,小抿了一口,将杯盏放下:“听说昨夜相府出了大事”  边说,边瞥了一眼静嬷嬷。  静嬷嬷会意,当即屏退所有宫人,自己也退了出去,并顺手带上内殿的门。  见殿里无其他人了,青柠的话就停了下来,没再说下去。  疾相也知道她找他来,并非是真的要问昨夜的事。  “娘娘不是跟微臣说,宫里尽量少见面吗?”  哦?  青柠眸光动了动。  言下之意,两人还会在宫外私会?  “你以为哀家想召你吗?你把哀家害成这样!”青柠冷脸冷语。  疾相一怔,面露疑惑。  “娘娘何出此言?”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没数吗?”青柠愤然。  疾相就更加懵了。  与此同时,眼底一纵即逝的慌乱也没能逃过青柠的眼睛。  青柠眸色微深。  所以,这两人也并不是真正的交心,看这男人这样子,明显就是做了亏心事的,被她这般一说,做贼心虚了。  也是,这样的苟且关系,也不可能是出自真心的爱情,无非就是利和欲的纠缠。  她并不想去关心他做了什么亏心事。  随即,撩了襦裙的裙摆,掀起一截里裤的裤管,让自己长满“恶疮”的小腿展露在他眼前。  疾相当即就被吓得“呀”了一声。  大概是难以置信,又上前一步,细看了一眼,当确定看清是何事时,更是脸色大变、震惊愕然:“这这是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  “难道是花柳?”疾相瞠目结舌。  其实雪中送炭

&esp;&esp;“娘娘打算接下来怎么办?”疾相问。  “还能怎么办?治呗,微服去民间治。”  疾相点点头。  青柠低低叹,朝他扬了扬袖:“你退下吧,哀家头疼得很。”  疾相颔首。  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青柠故意开口:“你会不会从此嫌弃哀家?”  “微臣不敢。”  “嗯?”青柠瞬时拉了脸。  疾相又连忙笃声回道:“微臣不会,绝对不会。”  反正两人再也没有那什么了,嫌弃与否又有何关系?    疾相一走,静嬷嬷就进来了:“娘娘有没有拿到药?”  青柠摇头,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他也没有,看来,只得微服去民间治了。”  静嬷嬷闻言,当即就皱了眉,很是愤愤不平:“疾相为何没药?就算没有,他也应该对此事负责,去帮娘娘弄到药才对。”  此事错全在他,不懂洁身自好,做出此等腌臜事来,害人成这样,且他还是个男人,就应该是他想法子解决。  “不是,必须现场治疗,好像还得施针什么的,反正挺麻烦,不是光擦药就能好的。”青柠解释。  静嬷嬷这才不做声了。  低低叹。  她是听说花柳这种病很难治的,相当麻烦。  这也是刚刚没控制住情绪、愤愤不平的原因。  她担心啊!  若是治不好怎么办?    龙吟宫  季喜手执拂尘站在那里看着皇帝一会儿起身,一会儿坐下,一会儿来回踱步,一会儿又站窗边不动,不知在为何事烦忧。  “季喜,宸妃就那日过来替老七求了一下情,后面就再没来过了?”皇帝突然开口。  季喜连忙颔首:“回皇上,是的。”  不明皇帝何意,怎么听着似是盼着宸妃继续来求情似的。  可明明是他自己那日说的,拒绝任何人求情,求情以同罪论,宸妃还会来才怪。  何况人家还是只有母子之情,并非真正母子。  “太后呢?太后这两日在忙什么?前日她去天牢见了三人,怎么也不见来替三人求情?”  季喜抿了唇。  如果说刚刚只是怀疑这个男人盼着有人来求情,那么此刻,他完全确定,就是他怀疑的那样。  不知如何回答。  想了想道:“娘娘或许是不想为难皇上,不想给皇上添麻烦。”  皇帝叹气,坐回到龙案后面。  他现在才是叫做麻烦,才是为难!  他想放了三人,却又找不到名正言顺的理由,毕竟三人犯下的都是大罪,且全大燕都知道。  为何要放了三人?  其实,他真正想放的是步封黎和宫千暮。  因为胡院正那边已经验出来了,那个箭头上的血正是他需要的血,就是那个女人的。  可那女人不知所踪。  虽然他派了很多人在找,但世间之大,找一人就如大海捞针,且,对方有意避躲,就更是难以找到。  昨夜他想了一夜,能引出这个女人的,只有步封黎和宫千暮了。  可这两人一人被他关天牢,一人被他关静室,如何引得出来人?  除非放了他们。  放他们回去,那个女人肯定就会跟他们二人联系,至少,肯定会跟步封黎联系。  虽然肯定是偷偷联系,但没关系,只要联系,只要他们联系,他派人死盯着步封黎和宫千暮,他就不信发现不了。  总好过现在丝毫头绪都没。  但现在问题是,找不到理由放人。  宫千暮的话,还可以让步若轩和步飒尘翻供,说当年之事其实跟她无关。  但步封黎,不行啊!  擅闯禁地,欺君忤逆,这都是众人都看在眼里的事实。  他也想过,拿与东蓬的停战协议做理由,但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笑话大燕无人,打仗竟要靠一个死囚。  哎。  正甚是苦恼,一小太监躬身快步进来:“启禀皇上,太后娘娘来了。”  皇帝眸光一亮,噌然起身,作势就准备去迎,突然惊觉自己反应有些太过了,又坐了回去。  青柠在静嬷嬷的搀扶下,缓步进了内殿。  皇帝这才面沉如水地起身:“母后怎么来了?”  青柠拉着脸,冷哼:“是不是哀家不来,你就准备真的处死哀家那三个孙儿?”  皇帝闻言大喜。  看样子是来求情的!  终于来了!  真是雪中送炭、雪中送炭啊!  却也没让自己表现出来,强自抑制住,告诉自己还得演一演。  “儿臣也不想啊,他们是母后的孙儿,也是儿臣的儿子啊,但母后也知道,他们一个个犯的都是大罪,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儿臣身为一国之君,也只能秉公执法,大义灭亲!”  青柠心里冷哼。  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既然要秉公执法、大义灭亲,怎么关了那么久,也没执法,也没灭亲?  他那点小九九,她还不知道?  明明她刚刚进来的时候,他眼睛都亮了好伐,虽然藏匿得特别快,但她就是看到了。  不就是等着她来。  等着她来求情、背锅。  “他们犯了什么大罪啊?是轩儿杀的尘儿吗?不是吧?是轩儿手下的人做的事,轩儿毫不知情,为何要让轩儿来赔命?还有黎儿,去禁地怎么了?不是刚进去就被发现了吗?没到你真正禁的地方去吧?如此也要搭上一条命吗?再说,尘儿,虽然他已不是尘儿,但他是尘儿的肉身啊,若不是此人附身,尘儿早已在地下躺七年了,早已尸骨都烂了。”  反正青柠想好了,她就抱着“我是太后我怕谁”“我就无理又怎样”的态度来。  皇帝继续表现出大义凛然:“话虽这样说,但世人不这样认为,母后是站在一个皇祖母的立场,世人站在作壁上观的立场,而儿臣,必须给世人一个合理的说法、合理的交代,如此,才能服众啊。”  “哀家不管,哀家就要孙儿。哀家老了,黄土快埋到脖子的人了,活一日算一日,哀家可不想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若不知如何给世人交代,就推到哀家头上好了。反正哀家今日就把话撂这儿,你若真要杀了哀家的三个孙儿,哀家也死给你看!哀家不是威胁你,不,哀家是就是威胁你!”

&esp;&esp;暂时借用

&esp;&esp;“吃饭了,吃饭了!”  天牢里,牢役们提着食盒,“砰砰砰”敲着牢室的桩柱,一间一间牢室派饭。  派到三位王爷的牢室时,已经得到消息的牢役都忍不住讨好地跟三人提前做了透露。  “这是王爷在牢里的最后一餐了,据说,皇上已经同意放你们出去了,此时应该正在拟旨,一会儿应该就会传达过来。”  步封黎和步飒尘都很意外。  虽都知道自己暂时应该无性命之忧,却也都没想到这么快就释放了他们。  步若轩虽也很高兴,但并未有多大意外。  毕竟皇帝曾与他那样通过气,太后也说了会替他去说情。  果然如牢役所说,他们用餐结束后不久,赦免他们的圣旨就下到了牢里。  按照惯例,他们出了天牢后,就去龙吟宫谢恩。  一路上,三人各走各的,谁也没理谁,谁也没说一句话。  他们到龙吟宫的时候,宫千暮正谢完恩出来。  也就是这时,步封黎才知道她竟也在宫里被关了数日。  龙吟宫里,皇帝正在批奏折。  见到他们仨,皇帝依旧没有好脸色。  三人跪地行大礼谢恩。  皇帝眉眼都没抬,冷声道:“别谢朕,是太后以死相逼,朕才不得不放了你们,要谢你们去谢太后。”  对此,三人倒没多少意外。  步封黎猜到了,这么快就放了他,应该跟那个女人有关。  而步飒尘知道,自己杜撰的“不死”之说,已成功引起了太后的兴趣,太后会救他也正常。  步若轩就更不用说了,太后亲口答应会替他说情。  他们唯一有些意外的地方是:太后求情,皇帝竟就答应了,以前,总免不了几番纠缠,最后也不一定全答应,这次,竟那般爽快。  当然,以前太后也没有以死相逼过。  三人告退的时候,皇帝留下了步封黎。  然后屏退了所有宫人。  “事到如今,我们父子两个也不用再装了,一些事,你心里有数,朕心里也有数。实话跟你说,此次放你,是因为水饺已经穿回来了。”  听到这句的时候,步封黎还惊了一下,以为他已经知道那女人跟太后交换了,接着听到他讲昨夜相府的情形,他才微微放下心来。  那丫头聪明点子倒是真多,只不过她一人肯定完成不了,应该是寻了蓝椒帮忙。  “朕放你出去,就是希望你替朕找到她,换句话说,她来找你的时候,你能主动将她交给朕!你大可放心,朕只是需要她的血,不是要她的命,何况也要不了她的命,一要她就穿回去了不是吗?”  反正已撕破了脸,反正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皇帝便决定直接跟他言明。  “父皇要她的血做什么?”步封黎问。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知道,朕只是暂时借用她一下,迟早会还给你,你们没必要那般抗拒。”  步封黎没做声。  他的这个父皇在他眼里,早已没有任何信用可讲。  主动将青柠交给他,怎么可能?  除非他疯了,或者傻了。

[修仙]头疼每一天的少萌主  我的创意工坊  雙性孕夫仲介所 BL  女尊:重生纨绔王女,夺嫡追娇夫  欲撩,才够野  宠妻成瘾(娱乐圈 GL)  [综漫]零之识  一往情深而入(H)  天武主宰  今天把对面二次元宅男带出门了吗  我做的菜巨无敌好吃[系统]  心怀介弟  《枫落》枫彤满秋沐天地,落雪枝头点红妆  继父太爱我了怎么办  全能神医  挑婚捡爱  第三次分手  捡到一只吸血鬼(scH)  性福中幸福  超级垃圾空洞  

热门小说推荐
漂亮小哑巴被阴鸷大佬盯上了

漂亮小哑巴被阴鸷大佬盯上了

看似心狠手辣阴鸷疯批实则心地柔软温润护妻攻×柔弱漂亮纯洁小白花哑巴受小哑巴被逼勾引大佬,盗取商业机密,之后不告而别,再没脸去见他。四年后,大佬回国逮到他。很缺钱?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卖?聂北弦眼神冰冷。小哑巴小脸羞红,用力摇头。抖什么?背叛我的时候,不是挺有勇气吗?小哑巴欲哭无泪,有口难言。放心,我不会弄死...

抗战之血肉丛林

抗战之血肉丛林

关于抗战之血肉丛林岛寇荼毒,痛及滇西,谁无血气,忍弃边陲,桓桓将士,不顾艰危,十荡十决,甘死如饴,座中有圹,名勒丰碑,檩檩大义,昭示来兹。谨以此文献给曾经为了保卫国家出国在缅甸与倭寇决一死战的远征军将士们!历史不会忘记,中国人不会忘记,虽然你们曾经被记忆尘封,但是时间也绝不会让你们永远蒙尘!...

盗墓,被偷听心声后我暴露了

盗墓,被偷听心声后我暴露了

嘿嘿,我就吃个瓜,没想到把自己搭进去了!Σ°△°︴秦泽一朝得金手指,以为是末世降临却不成想穿越到盗墓世界,熟知剧情的他本想当一个吃瓜路人甲,却被人揪住命运的脖颈,被迫无奈他只好选择入局。同时,他也有了一帮过命交情的好兄弟,但他没想到的是他以为的兄弟情,慢慢地变质了而本人却傻乎乎的,不自觉落入灰狼们...

火影:万物皆可复制

火影:万物皆可复制

出身番茄孤儿院的角木,被泥头车送到忍界。有一个沉稳可靠,有时喜欢搞些小操作的老爸。有一个温柔体贴有主见,偶尔会小腹黑的老妈。有一个活泼调皮,崇拜哥哥的弟弟。虽然还有房贷要还,但仍是个幸福美满,温暖的家。只是,弟弟的名字叫海野伊鲁卡。自己的名字,是海野角木。从未来的九尾之乱中拯救自己的家人,便是海野角木踏足忍界要...

九公主的心尖宠

九公主的心尖宠

文国的纨绔子弟苏景辰,初次见到文若烟,就被她的美貌所吸引。。。苏景辰勾起邪魅一笑,不知姑娘可否婚配,本公子娶了你如何。。文若烟不由惊呼,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怎么遇到个登徒子。。好你个苏景辰,身为女子居然还敢来撩拨本公主,真是胆大妄为,无比放肆。。。公主,臣好喜欢。。。小王爷休得放肆。。。本宫以后只会和驸马相敬如宾,儿...

大豪门

大豪门

馅饼,说好的豪门风云世家恩怨呢?有。自己看书!馅饼,说好的江湖快意儿女情仇呢?有。自己看书!馅饼,说好的纨绔嚣张衙内跋扈呢?有。自己看书!馅饼,说好的狗血装逼扮猪吃虎呢?有。自己看书!馅饼,说好的医卜星象天机莫测呢?嚓,你有完没完?有,都有!不会自己看书啊?好,我看书去了,看得不爽,削你!那看得爽了呢?要不要给票?...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