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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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是什么？&rdo;&ldo;古代东方人留下的航海图志，看过《山海经》这本地理古籍吗？这航海图志原本应该属于那本古籍中的一部分，后来被制作者意外遗失，几经转手，经过商人们的手，跑到了你父亲的书架上。&rdo;雷蒙德说着，顺手指了指现今巴比伦海所在的地方，海域不再划分为临近几个国家的海域图，而是根据区域的不同，画着许许多多不同的生物，有鲸，有鲨，再深海的地区，出现的生物也越来越多，兰多甚至在比尔及利亚海洋的地区，看见了大概是用简单的线条画者的，类似于&ldo;鲛人&rdo;这类生活在童话故事里的生物……仔细的想一想，这些年来，如果听见有老水手提及到关于&ldo;人鱼&rdo;&ldo;鲛人&rdo;或者&ldo;海妖&rdo;之类的生物，一般都是在比尔及利亚附近的海岛上。此时此刻，&ldo;震惊&rdo;已经不足以形容兰多心中的感受。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雷蒙德的手指，看着男人的手指尖逐渐往航海图的角落走去‐‐经过了在兰多的知识范围内甚至可能还没有航海家到达过的那么宽广的无人海域，男人的手指尖终于在卷轴被展开得还剩下最后一点儿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此时光线有些昏暗，兰多只能隐约地看见那个航海图上似乎画着什么东西‐‐而此时，站在兰多身后的迪尔稍稍举起了油灯凑了过去，并举起了手中的油灯，这一次兰多终于能够看清楚航海图上所绘画的线条：相比起其他的构图都要复杂得多，图上中央部位画了一个漩涡，那大概是一个类似海眼之类的地方，海眼之中，一轮落日几乎要沉入海平线中，而在落日的正上方，则被画着一轮弯弯的明月。旁边是两个扭曲的，古代东方字体。&ldo;归墟。&rdo;雷蒙德清点了下那两个字，提示。三个符号的中间，是一头巨大的怪兽，长长盘绕的身体直接连接了海洋与天空，他拥有着鲸的腹部，鳄鱼的头颅，海象的獠牙，以及如同蝙蝠一般的透明翅膀‐‐最令人在意的是，在整个由黑色的墨水绘制的航海图中，唯独是这只从海水之中泼水而出的怪兽的眼睛是用另外一种颜色绘制的，那是非常纯粹的蓝色，犹如天空或者最纯粹的宝石一般。人鱼的歌中描绘：岁月永恒，日落而息。在海平线的尽头，当天地海三线合一，巨兽吞舟，海水枯竭，雕像显现。巨兽就是利维坦。圣经里描述过，神在创世的那么欢迎加入我的船队，迪尔船长。&ldo;我还以为你那么积极地嚷嚷着要找利维坦号，是心中早就有心理准备。&rdo;雷蒙德收起卷轴，开口说话时声音听上去十分平静，&ldo;最后一句歌词分开来看的话很容易猜到其中的关键，我猜想，如果要得到利维坦雕像，应该需要击退利维坦，甚至是杀死它。&rdo;&ldo;可是我们怎么可能弄得死那种东西？&rdo;兰多一张脸苍白猛摇头，觉得自己二十几年的谷物都白吃了，世界观在这一年被破坏得彻彻底底‐‐他就像是一个无知的小婴儿似的，对这个世界的真实一面一无所知。&ldo;那就指望它把行行好，脖子送到你面前让你一剑抹杀好了。&rdo;雷蒙德看似并不意外地用眼角瞥了他一眼，轻笑一声，似乎还挺享受他这副被吓得灵魂出窍的模样‐‐而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他们身后始终一言不发的迪尔此时似乎也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摇摇头嘟囔了声：&ldo;不行，如果有这么个大家伙在，别说你们席兹号的人手不够，我莫拉号也并不能单独行动‐‐&rdo;&ldo;那还真是遗憾。&rdo;雷蒙德嘲讽。迪尔狠狠地闭上了嘴，满脸阴郁地盯着看着不急不慢地将那张航海图志收起来的动作，片刻之后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雷蒙德让他进来围观航海图志，并不是因为他没有办法将他赶走，而是从一开始就准备让他看看清楚自己可能会面对的是什么东西，然后让他知难而退。&ldo;太卑鄙了。&rdo;迪尔皱眉说。&ldo;啊，真冤枉啊船长大人，这话从何说起？&rdo;雷蒙德稍稍挑起眉，小心翼翼地将那航海图志放回了书柜架子上，微微一笑，&ldo;那海怪可不是我放在那里游来游去的，要怪，就去怪喜欢创造了生物又到处乱扔的上帝好了。&rdo;迪尔的表情看上去想要把雷蒙德那张英俊的脸打开‐‐当然兰多是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的，于是他伸出手，抓住迪尔的手臂往后拽了拽：&ldo;一人少说一句，现在这个情况是我们都没预料到的，小杰罗你也不要妄想自己一个人吃独食了，事实就是我们现在似乎都面临着人手不够的问题‐‐&rdo;迪尔：&ldo;可是‐‐&rdo;雷蒙德：&ldo;两只船队合在一起就够了。&rdo;正准备爆发争吵的两人双双一愣，随即一同猛地转过头来，像是见了鬼似的瞪着突然说出了一番听上去有点儿惊天地泣鬼神的话的男人。雷蒙德却显得从容至极：&ldo;或者请女王派遣一批皇家海军，只不过到时候如果真的找到利维坦号，很有可能就‐‐&rdo;兰多和迪尔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大吼：&ldo;当然不行。&rdo;然后船舱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几秒后，站在办公桌另外一边的男人勾唇轻笑，轻轻击打手掌：&ldo;那就这么说定了，让我们来一个绅士又短暂的临时合作，迪尔‐‐令人作呕的纸上契约就不需要了，我对你的船队以及你本人没有任何的要求，除却一个：在遭到利维坦号之前，莫拉号暂时归属于席兹号，我的命令高于一切。你当然也可以拒绝，请时刻记住，遭到&lso;归墟&rso;的航海图志，在我的手上。&rdo;&ldo;……&rdo;&ldo;如果没有异议的话，那么欢迎加入我的船队，迪尔船长，祝愿我们友谊长存。&rdo;席兹号扬帆起航！兰多猜想，迪尔大概永远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迫沦落到雷蒙德的手下乖乖做事‐‐而且是带着他的整只船队一起。好处就是借着雷蒙德的面子，莫拉号以及莫拉号上的人终于不再是西尔顿的头号通缉犯，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各种西尔顿港口的物资商店，利用对等的物品、货币去换取必备的物资，啤酒，淡水，以及足够的粮食、弹药还有食物，还获得了诸多免费搬运工，在出发当日，一箱箱的东西就这样在席兹号水手们的帮助下被搬上了海盗船。水手一号：&ldo;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心甘情愿地把一箱面粉搬上海盗船。&rdo;海盗一号：&ldo;我也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地站在活人云集的港口叉着腰看着商船水手心甘情愿地把一箱面粉搬上海盗船，然后，我还要跟他说谢谢。&rdo;水手一号：&ldo;……&rdo;海盗一号：&ldo;……谢谢。&rdo;看，多么和谐。和谐的掩盖下唯一的不和谐，大概就是莫拉号船长、巴比伦海鼎鼎有名的大海盗船长迪尔的自尊心严重受挫。双双合并重新变得无比庞大的船队整顿完毕准备出发，站在莫拉号上，金发海盗船长看着一脸满足、做的有模有样地清点货物简直可以去评选年度奉公守法好公民的海盗们，那张英俊的脸依旧是黑如锅底……没有人赶去招惹他，甚至没人敢去提醒下他：船长，船要开了，但是咱们好像没看见你那只肥耗子。是的，就好像已经预料到今儿个的莫拉号上气氛会不太对劲，那只仓鼠大副似乎也早早就不知所终。真是见了鬼。莫拉号上的海盗们只能感觉到今天头顶上的气压有些低，至于为什么，并没有人能够猜到。而在席兹号上，则是实实在在的另外一番风景。自愿留在船上的水手们每个人都看上去快活极了，他们嘴巴里哼着歌在甲板上来回奔跑着做自己被安排的工作，当风吹鼓了风帆，西尔顿皇家港口响起了号角声，低沉而悠长的号角声被风传到港口的每个人的耳朵里，席兹号大副雷蒙德站在席兹号的甲板上，冷静地指挥着水手们做最后的检查工作准备扬帆起航‐‐就在这个时候，一抹修长的身影毫不犹豫地从莫拉号飞到了席兹号，&ldo;咚&rdo;地一下落在了席兹号大副的身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ldo;喂，雷蒙德，相比起席兹号，莫拉号更合适做领航船，你让我们走前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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