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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第2页）

&esp;&esp;“噗嗤……”她捂着嘴笑出了声，燕无纠幽幽地抬头，小狼一样凶巴巴的眼神直勾勾抓住了正偷笑的窈春。

&esp;&esp;窈春见他不高兴了，知道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是不能忍受自己丢面子，尤其是自诩保护者的燕无纠，让他丢了脸，这孩子能悄没声儿地记上一年，于是忙识相讨饶：“好啦小九爷，别气别气。”

&esp;&esp;她笑眯眯地将一碟子只动了两口便撤下来的兰花糕倒进手帕里裹上，快准狠地塞进燕无纠的怀里：“拿着带回家吃吧，进学也要注意身体。”

&esp;&esp;捻春阁每日的糕点果盘都是一大笔开支，来这里的客人虽然不是鼎鼎有权有势的那一撮，但也是非富即贵，包房里撤下的果盘几乎都是丝毫未动，但也不能再上，外人一不小心就要在其中迷路，燕无纠却在里面如鱼得水，拉着梵行几乎不用看路，只管往里走。

&esp;&esp;“这个什么千字文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不想背这个了。”燕无纠嘟嘟囔囔抱怨，“都是四个字儿的车轱辘话，来来回回说的都是同一套东西，顶好没意思得很。”

&esp;&esp;他声音不高，落在梵行耳中却是字字清晰。

&esp;&esp;白衣的僧人对于他不想学这个也不动怒，好脾气地问：“那你想学什么呢？”

&esp;&esp;这个问题他也一模一样地问了不生，不生性子温柔，不是会主动挑拣东西的人，所以面对这个问题也不知怎么回答，燕无纠与他截然不同，一听到这个问题就两眼发光，原地一跳：“我要学你的功夫！那天一下子就把我抓住的那个，嚓嚓嚓唰唰唰！像戏文里的剑客一样，嗖嗖嗖就飞起来了！”

&esp;&esp;他说得兴起，一只手在半空比划着持剑扫荡的模样，小脸兴奋得通红。

&esp;&esp;梵行有求必应，慢慢点头：“好。”

&esp;&esp;然后他从袖中掏出一卷薄薄的书册，递到燕无纠面前：“贫僧这里有剑法一卷，上有绝世剑客所书剑谱一十八式，你可以照着练习。”

&esp;&esp;燕无纠看看剑谱，又瞅瞅他，一脸怀疑：“绝世剑客？有多绝世？”

&esp;&esp;梵行想了想：“天下第一，万剑之主。”

&esp;&esp;燕无纠眼睛一亮，也不去问这样厉害的人写的剑谱为什么会在梵行手里，一把抓过剑谱如饥似渴地翻了起来，随即他翻书的速度越来越慢，兴奋的表情也逐渐凝固。

&esp;&esp;燕无纠翻完了一本书，沉吟了片刻，将书册扉页抹了抹，抹平那点褶皱，毕恭毕敬地递还给梵行，语气严肃：“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练习剑法，还有别的选择吗？”

&esp;&esp;梵行接过书，书页里密密麻麻全是笔画虬曲优雅的繁复文字，丁点儿图片示意也没有，一眼看过去几乎能看得人眼神发直。

&esp;&esp;佛子收起这卷剑谱，摸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绢布：“软硬鞭法？”

&esp;&esp;燕无纠将信将疑地接过绢布，一抖便抖开了，上面用浓墨淋漓写了几十行字，墨迹都渗透到了绢布背面，字迹肆意狂放，和方才那本板正如贴着尺子写就的书不同，这里的字每行都歪得很随性，一些笔画字符几乎要贴着绢面飞舞起来。

&esp;&esp;燕无纠又凝固了。

&esp;&esp;他抿着嘴看着这些字好半天，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这是谁写的？没有刚才那个写得好看。这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吗？”

&esp;&esp;梵行“唔”了一声：“论及鞭法，天上地下，无出其二。”

&esp;&esp;燕无纠盯着那些龙飞凤舞的字垂死挣扎了一会儿，最终屈服了：“那个……有只有图的吗？就是画着小人的……”

&esp;&esp;他比划了两下手指，描述自己想象里那些武功秘籍的样子，梵行收起绢布，将这个在某种意义上能称为绝世珍宝的东西塞回袖子：“带图的小人画……”

&esp;&esp;僧人静默了一会儿，忽然幽幽地问：“你要上面有一个人的，还是两个人的，还是三个人的？”

&esp;&esp;功法也有人数不同之分，一人功法最多，双人刀法和三人刀法也不是没有，梵行问的是这个意思，但燕无纠明显被问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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