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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应着,与她又说一阵话,便告辞。

在小院子里走,绕过新建前院,慢慢走向以往生活过的后院,都有种太熟悉的感觉。小时候太多回忆都在这里,在这宁静淡泊的乡下,白天温柔阳光,晚上清风明月,颇为快活。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这里,居然再也找不到当时的感觉了。

故地重游,总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走着走着就到了后院小楼前面,据说安月婆婆一直都只愿住在这里,家里人劝说无效,也只能随了她去,找了个保姆住这里随时照顾她。

两人站在小院子里,突然有感慨。

观月一走到老树前,看着上面依旧深刻的刀子划痕,站头疑惑看他:“不会当年我和小初一直不明白的那多出来的……是你划的吧?”

当年和弟弟喜欢比谁长得高,总要计较一番才算完,下一次回乡下,却总是莫名发现有新的划痕,且永远比自己和弟弟的划痕要高,当时姐弟俩还相互指责对方不该耍诈,此事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幸村精市看着树上刻痕,忽然笑:“原来那是你和观月刻的。”

两人又对视,相互之间终于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时候有段时间我一直在这里住。”幸村精市的声音有些低,说得很慢,在这阳光暖暖的午后,她看他的侧脸,有种透明的错觉,他说,“这里的人很好客,也比较热情,但我那时候依旧不喜欢参与进去,往往是他们在庭院里玩,我坐在台阶上看。”

她抿嘴低头笑,换来他也笑:“……笑什么?莫非是笑那时候的幸村精市太文静?”

她笑得愈发大声,手扶着他的肩,笑得直不起腰来。

温暖的阳光在午后软软照着,透过树叶斑驳在了墙上,留下星星点点,煞是好看。

小楼有些年代久远,一脚踏上去都会有些咯吱咯吱的声响,还带着些许晃动,让人疑心是否会下一脚踏空,或者整幢小楼都会因此而倒塌。

但是小楼却打扫得很干净,阶梯扶栏都被擦得发亮。

幸村精市轻声说大概是安月婆婆太重视小楼,常常擦拭的结果,最近身体不好,也会有别的老人派孙儿子女过来帮忙做卫生。安月婆婆的人缘向来非常好,数年前都还在帮人带小孩子,小孩子亦喜欢她。

她跟着他上楼,他敲门,得不到回应,轻轻推开门一看,安月婆婆正坐在阳台藤椅上安稳睡着,身上还覆盖着一层棉毯,藤椅轻轻摇,旁边小矮桌上的茶杯冒着袅袅热气,大概是午后阳光太温暖,安月婆婆坐着等着,渐渐居然就这样睡着。

幸村精市走过去,蹲下身子,帮她将棉毯掖了掖紧,然后起身,走回门口,对她摇摇头,示意不要进去打扰安月婆婆。两人出去,他轻轻合上门,回头,对她微笑着轻声说:“去楼上参观吧。”

她点头。

他指指走廊尽头的楼梯,他们走过去,她抬头看着长长的上楼阶梯,大概由于除去搞卫生以外少有人上来,比先前更为干净,她想想还是脱下自己的鞋子,拎在手上,穿着白色的棉袜子就踏了上去。

幸村精市看着她的举动,也不出声阻止,跟着她走上阶梯。

她站在阶梯通往顶楼的门前,犹豫一下,推开门,看到外面清朗的天空,冬日里空气冷冽却十分清新。她站在天台的门口,抬头看着天空,感觉沁人心脾。

“……在这里长大,视野会很开阔。”她经过每天的练习,已经基本可以说出完整些的句子,太多名字,慢慢学,她倒也能说出一些。但语速依旧很慢,远没有以往那般伶牙俐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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