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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云霆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盘点心,又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僵在了那里。
不喜欢吃甜食的他最终还是拿了一块吃进口里,那熟悉的味道和记忆,好像惊涛骇浪一般在自己心中荡起了涟漪。
可终究物是人非,眼前根本没有那个他昼思夜想的人。
于是,他惩罚性地又灌了半杯酒,度数不高的葡萄酒入口本是甘醇的,却让他苦涩得想要落泪。
借着一点酒精的作用,秦衍趁机开了口:&ldo;厉先生,跟我聊聊你的心事吧。&rdo;
秦衍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在余思年的身上,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的人没有其它心思,一心一意专注在厉云霆的身上,他的眼中满是惶急,生怕男人一不小心喝下太多酒,无能为力地干着急。
厉云霆很少喝酒,这会儿意识开始有点朦胧,昏暗的灯光照着他那双锐利的眼眸,里面好像还有晶莹的波动。
片刻,他突然温柔地笑了,突兀地回答了秦衍的上一个问题:&ldo;他很可爱,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rdo;
厉云霆专注地看着桌面的一个小摆件怔神,低哑着嗓音中不难听出几分哽咽。
秦衍耐心地等待他的倾诉,品了一口酒,神色错杂。
然而,习惯于沉默少言的厉云霆却没有主动继续说下去了,他看起来十分孤独。
这让秦衍不得不慢慢引导他:&ldo;其实,你最近是不是很痛苦,但因为还有事情没完成?&rdo;
这一点秦衍是可以感同身受的,因为失去深爱之人的那一刻,在这个世上多活一秒都是煎熬。
幸好后来自己靠着唯一一点慰藉撑了下来,他的爱人不允许自己做傻事。
面对秦衍的反问,厉云霆是有几分动容的,他低笑了一声,自嘲般说道:&ldo;我没资格痛苦……&rdo;他顿了顿,说着余思年没办法理解的话,&ldo;我要赎罪,……我害怕他不愿意再理我了……&rdo;
毕竟,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厉云霆很快就掩去苦楚的神色,继续默默地喝了几口酒。
余思年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却能从他反常的神情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助和懊悔。
他好似在痛苦中垂死挣扎。
秦衍微微蹙起了眉,并没有劝他不要喝太多,这一趟约他出来,就是想让厉云霆在酒精的促使下说出心里话罢了。
秦衍苦涩地笑了笑:&ldo;你有没有想过,他也一直放不下你。&rdo;
厉云霆微微抬起眼眸,湿润的双眸添上了一抹难以置信,缓了许久,他才艰涩地问出了一直以来藏在心头的疑问:&ldo;你上次说,可以看到鬼魂……&rdo;他连喘息都带着点滴悲恸,&ldo;是真的吗?&rdo;
厉云霆心中莫名的发紧,秦衍看似随口说的一句话,是他最后的一点念想了。
他每次想深究到底,却害怕秦衍告诉他,那只是张口就来的一句玩笑的话而已。
可如今他真的没有办法了,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近来,余思年连在梦里都不愿见他,他说他恨自己,说下辈子不要再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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