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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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2页）

&esp;&esp;“好。”康桥回答着。

&esp;&esp;这是鸣鼓收兵的好办法，反正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也不会这样的问题。

&esp;&esp;霍莲煾放开手。

&esp;&esp;看着那抹身影逐渐远去，愉悦感也就只维持在短短的瞬间，明明一切发展和他想象中的一样，一切证明康桥和她妈妈一样是个利益主义者，金钱至上，胆小软弱，唯唯诺诺，她身上集合了他所有看不起的元素。

&esp;&esp;可，一切还在继续不对劲着，说不出一个所以然，霍莲煾还是觉得烦躁。

&esp;&esp;八月初，这个早上，康桥睁开眼睛就看到卷缩在她床边的倪海棠，那一眼的倪海棠看得康桥心惊肉跳的：眼珠子宛如被定住一样，呆呆的直勾勾看着天花板，一张脸煞白煞白的。

&esp;&esp;那个样子的倪海棠看着仿佛是被抽掉灵魂的傀儡一般。

&esp;&esp;“妈妈。”康桥低低叫了一声。

&esp;&esp;没有回应，康桥手在倪海棠脸上晃了晃，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心就那样慌乱了起来，从床上爬起来，尖着嗓音连声“妈妈”。

&esp;&esp;“妈妈，你不要吓我。”

&esp;&esp;这时，倪海棠的眼珠子才活动了起来，找啊找啊，找到了她，目触到她之后迅速垂下眼眸，淡淡说了一句“醒了？”

&esp;&esp;康桥心里松了一口气。

&esp;&esp;倪海棠揉了揉眉骨：“我又走错房间了。”

&esp;&esp;之前倪海棠曾经有过几次酩酊大醉时错把康桥的房间当成是她房间，从房间释放出来的酒精浓度就知道昨晚倪海棠肯定喝了不少。

&esp;&esp;不是说最近不沾酒吗？

&esp;&esp;“又，又？妈妈，医生……”

&esp;&esp;倪海棠一边从床上起身一边不耐烦打断她的话：“好了，我现在没空听你唠叨。”

&esp;&esp;这个早上的倪海棠就像是大病中的人，她穿着好不容易找到的那只鞋，金鸡独立在康桥的床前，脸色苍白如鬼。

&esp;&esp;康桥从角落里找出另外一只高跟鞋，蹲下，握住倪海棠的脚腕，即使她妈妈现在已不再年轻了，可她的脚还很漂亮，漂亮得就像是大姑娘的脚。

&esp;&esp;高跟鞋穿在了漂亮的脚上，珍珠大小的水珠滴落在白色高跟鞋鞋面上，精益剔透，抬起头，目光看着倪海棠的脸，想在那张脸上找出流泪的印迹，但是，没有，那张脸一脸的平静。

&esp;&esp;平静到让康桥都要怀疑鞋面上的水滴是天空掉落下来的水珠了。

&esp;&esp;“妈妈。”康桥下意识叫着。

&esp;&esp;她微微弯下腰来，不仅脸平静声音也平静，手抚摸着康桥的发顶：“康桥，我很庆幸你从小和外婆一起生活。”

&esp;&esp;“外婆把康桥教得很好，好到连妈妈都嫉妒了。”

&esp;&esp;这是康桥第一次从倪海棠那里得到的夸奖，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在心里头淡淡晕开，暖暖的带着那么一丁点的骄傲。

&esp;&esp;低下头，康桥想现在自己的脸一定红了。

&esp;&esp;倪海棠的手从她头顶上离开：“我回房间去了。”

&esp;&esp;“嗯。”

&esp;&esp;倪海棠一步步朝着门口走去，康桥站了起来，目送着她，在房间门口站停了下来倪海棠叫了一声“康桥。”

&esp;&esp;“是的，妈妈。”应答着，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了那么一点的慌张，今天早上的倪海棠看起来和很多时候都不一样。

&esp;&esp;“康桥，如果妈妈能度过这次难关，以后一定把酒和烟戒掉，然后好好的把心思放在你和小樊身上。”

&esp;&esp;说完这句话之后倪海棠打开房间门。

&esp;&esp;康桥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紧关闭着的门板发呆，在心里把倪海棠的话想了好几遍，然后，心里开始突突了起来，就觉得好像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esp;&esp;倪海棠的话让康桥一整天都在恍恍惚惚中度过，下午上了第一节课之后就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早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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