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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饮……郑饮……郑饮……”
&esp;&esp;郑饮?叶钦的血在一刹那就凉了下去。
&esp;&esp;他怕自己听错了,聚精会神地贴耳在童峻嘴边。
&esp;&esp;童峻后面一直没说话,几乎是低吼着释放了出来:“郑饮!”
&esp;&esp;叶钦等着童峻从身上翻下去,浑身如同浸泡在冰水里。
&esp;&esp;半晌,他在空荡荡的黑暗里低声问:“童峻,我是谁?”
&esp;&esp;等了许久,叶钦都没等到一个回答,他僵硬地偏头一看,原来童峻已经睡着了。
&esp;&esp;叶钦慢慢地从床上支起身子,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仅靠着一点月光描摹着童峻的眉眼。
&esp;&esp;他
&esp;&esp;童峻正在扣手表搭扣的手顿住了,眉毛拧起来:“离婚?”
&esp;&esp;叶钦看着他手上的表,和昨天的陀飞轮不一样了,是一块自动对时的太阳表。
&esp;&esp;他平静地仰视着童峻:“对,离婚。”
&esp;&esp;童峻手底下一利落,“咯哒”一声手表就扣上了:“你至于吗?就因为我忘了结婚纪念日?”
&esp;&esp;叶钦没说话,把离婚协议书又朝着他推了推。
&esp;&esp;童峻垂着头看他,像是犹豫了一会:“那……下个月你过生日,我一定不忘了。”
&esp;&esp;叶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笑出来的,大概就像是被烈火卷过的芦苇丛,拿自己化成的飞灰取乐:“童峻,我上个月过生日。”
&esp;&esp;童峻的脸有点泛红,声气却粗起来:“我不过结婚纪念日,没给你过生日,所以你就得跟我离婚?”
&esp;&esp;“郑饮是谁?”叶钦一个问题抛出去,两个人都安静了。
&esp;&esp;几秒之后,童峻干巴巴地回给他一个问题:“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esp;&esp;这个问题不是“我哪知道那是谁”,也不是“你怎么突然提他”,这个问题说明他知道郑饮有可能会吸引到叶钦的注意。
&esp;&esp;“昨天晚上,你在我身上,喊他的名字。”叶钦平静地说。
&esp;&esp;他心里明明疼得要死,但还是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倒不是因为还要维护什么尊严,他只是觉得到了这个时候要是还露出一些哭哭啼啼歇斯底里的样子,未免太没必要也太不体面。
&esp;&esp;他不是想问童峻要说法,也不是想向他博同情,他在这段有去无回的感情里浪费了够多的时间。
&esp;&esp;他昨晚在这张餐桌旁为童峻浪费了最后一夜,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esp;&esp;童峻怔了一下,却也没否认:“那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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