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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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时候他还不能把握自己的未来。也没有把握获得郑驰乐的回应。现在他已经可以了。郑驰乐并没有注意到关靖泽跟往常一样黏着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将关靖泽领到老道人那，介绍道：&ldo;道长，这是关靖泽，他被分到了榆林乡那边，职务跟我一样都是乡长。&rdo;老道人对榆林乡倒是没有特别的感觉，点点头说：&ldo;我以为你已经够小的了，没想到还有一个。&rdo;郑驰乐不客气地拉关靖泽坐下，信口忽悠：&ldo;道长说他可以夜观天象，感知时运，你觉得怎么样？&rdo;老道人听到他那儿戏的语气，知道他跟自己混熟了，想从自己口里掏出点有用的东西来呢。他也不上当：&ldo;你还不信了是吧？我也没想着让你信，时运这东西不好提，提了容易招来晦气。你小小年纪的，别想这些有的没有的。&rdo;郑驰乐当然不是真的想知道时运的变化。即使碰上了&ldo;读档重来&rdo;的奇异遭遇，郑驰乐也不信什么时运。时运时运，也就是某一时期事情发展的轨迹，自己身在局中，知道了它又有什么用？怎么去改变这个轨迹，终究还是取决于自己的抉择‐‐能改变的，事到临头自己自然会做；不能改变的，知道了也只是平添遗憾而已。眼看老道人不吃激将这一套，郑驰乐明晃晃地亮出自己的意图：&ldo;我这几天跑遍了整个青花乡，发现能快速累积起步资金的路子不多，所以我准备在山上做人参种植的试点。&rdo;老道人站了起来，绷着脸：&ldo;你要是希望我把种药的经验拿出来给你，你以后就不用再来了。&rdo;郑驰乐沉默下来。老道人转过身说：&ldo;我们并不是没有教过他们，那时候我们和王家，都是好心好意地把一部分栽培的窍门告诉他们，他们挨饿的时候王家放糧，他们生病时道观给免费救治，结果怎么样？都是一堆白眼狼！&rdo;郑驰乐也站起来：&ldo;对不起，道长！&rdo;老道长说：&ldo;你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问题。你一个小娃儿能做成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很晚了，回去吧。&rdo;郑驰乐说：&ldo;那我明天再来看道长。&rdo;关靖泽见谈话进行不下去了，也站起来说：&ldo;我也改天再来拜访您。&rdo;老道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突然说道：&ldo;你们选的路，不好走。&rdo;关靖泽和郑驰乐对视一眼，都微微一愣。不知怎地，他们都感觉出老道人说的并不是他们的仕途，而是别的东西。因为老道人并不是第一个这样提醒他们的人。郑驰乐回答得很干脆：&ldo;既然已经选了，就别去想它好不好走了，再难走的路一样能走下去。&rdo;关靖泽没有说话，但神色同样坚定。老道人静静地凝视了他们一会儿，才说道：&ldo;你们有决心就好。&rdo;也不是什么东西触动了他，他对郑驰乐两人招呼，&ldo;跟我到里面看看吧。&rdo;郑驰乐和关靖泽跟着老道人走进道观的主殿。老道人的师门供奉的是&ldo;三清&rdo;：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在三清殿的内墙有着不少壁画，都保留得很好，大意都是&ldo;三清&rdo;下世度化世人的情境。跟别处的区别在于这儿的壁画非常实在，大多是&ldo;三清&rdo;将观测天象、预测天气、栽种作物、制作工具等等方法授予世人的画面，看得出老道人的师门确实是在积&ldo;普世&rdo;功德，用这种&ldo;格物&rdo;方法来传道。郑驰乐还是第一次受邀踏进主殿，心里对老道人的过去有了更深的认识。出身在这样的师门，老道人平日里定然也没少给山下人&ldo;布道&rdo;，传授各种实在的经验。平时对山下人千般万般地好，却遭受了那样的劫难，老道人心里意难平是肯定的。更重要的是那样的劫难不仅降临到他自己头上，还降临于他整个师门之中、降临于他们悉心爱护的师传道观之上。任谁都无法忍受。郑驰乐和关靖泽都想不出任何言语来劝服老道人重新接纳山下的人。老道人却说：&ldo;你们别站着，跟我来。&rdo;郑驰乐两人快步跟上，从主殿的侧门走进一个类似于藏书阁的地方。只不过一排排书架上空落落的，没有任何书摆在上面。老道人点着盏油灯，在一处空地板前揭开个跟地板同样质地的盖子，示意郑驰乐两人跟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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