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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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冰凉。他的手也冰凉。悄悄地。她握紧了他。他手指颤了颤，慢慢回身，低头看着她。她对他微笑。笑容里淡淡带着些求恕的味道。&ldo;小澄，拿啤酒来。&rdo;她轻柔地对厨房门口的尹澄说。不一会儿，尹澄拿过来两罐啤酒，她松开洛熙，手指勾住啤酒拉环，&ldo;啪&rdo;，一些泡沫涌出来，她仰头，一口气将酒喝下。&ldo;姐……&rdo;尹澄不安地说。他知道姐姐其实酒量并不好，每次喝完酒到了深夜都会胃痛。她又打开一罐。仰头咕咚咕咚喝完。&ldo;再拿些来。&rdo;尹夏沫平静地对尹澄说，尹澄看看姐姐的神情，犹豫了一下，只得又从冰箱里拿了两罐过来，这次拿了酒精浓度最小的牌子。&ldo;你做什么？！&rdo;洛熙错愕地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喝下去。她淡淡地笑了笑，试着挣脱他的手，低声说：&ldo;那些伤害你的话，就让我把它们当作酒，全部喝下去，好吗？&rdo;如果，她已经无法忍受再伤害他；如果，每一次伤害他，她都会加倍的痛苦。那么，就这样好了。未来的事情她无法预知，或许心会流血，或许是错误，甚至是将她毁灭的地狱。但是自这一刻起。她永不再伤害他，除非，他背叛了她。尹澄无声地再次走进厨房，将客厅的空间重新留给他们。酒意使尹夏沫眼底多了几分妩媚，她的脸颊淡淡晕红，瞅着洛熙：&ldo;原谅我，好吗？&rdo;声音轻轻的，就像一声叹息。洛熙没有说话。他凝视她，目光里有湿润的雾气，半晌，低声说：&ldo;真的有这么难吗？喜欢我，不再警惕不再防备地喜欢我，真的那么难吗？是不是，象我和你一样的人，曾经被这世界伤害过抛弃过，就永远不能信任和接受爱了呢？&rdo;&ldo;……&rdo;她的瞳孔迷乱得仿佛琥珀色的玻璃。&ldo;……我也想要幸福……想要可以完全地依赖……想要毫无保留地去爱和被爱……可是……我害怕……洛熙，你明白吗……我害怕……这世上除了自己，并没有完全值得信赖的东西啊……当你开始倚靠，失去自己双腿站立的能力，当被你倚靠的人离开，就会摔倒在地上……&rdo;&ldo;我明白。&rdo;洛熙深吸口气，怎么会不明白呢，所以他宁可伪装，装作优秀温和，却拒绝任何人的接近。他蹲下来，用纤长的手指轻柔地碰触她的面颊，捧起她的脸：&ldo;可是，就让我们试一次。&rdo;&ldo;……为什么？&rdo;&ldo;因为我喜欢你。&rdo;他美丽的笑容里有淡淡的苦涩，&ldo;也许你不相信，但是，喜欢你，离开的这五年，从未忘记过你。你就象罂粟，会伤害我，会刺痛我，甚至会让我死去，但是却无法离开你。远离你的痛苦，竟然比被你伤害还无法忍受。&rdo;是同样的感觉啊……尹夏沫茫然地想，他才是罂粟啊，明明知道是危险的，却无法离他远远的，反而一次一次被他诱惑，如同在漩涡中，身不由己地被拉向他。他轻吻上她的唇。她微怔。静静望着他。他美丽得恍若不存在，眼中有星芒般的雾气，唇片凉凉的，温柔地吻着她，温柔的缠绵，从她的唇，透入她的血液和脉络，一点一点，印上她的心底。低叹一声。安静地拥住他的背脊，她也回吻着他，细细的缠绵，吻着他略凉的双唇，似乎想用并不温暖的她自己，去温暖他。夜色沁过窗帘。花糙茶已渐渐冷却。厨房里，尹澄看着瓦斯炉上慢火炖的汤，浓浓的汤，香气四溢，翻滚着细小的泡沫。听不到客厅的动静了，他怔了怔，然后又微笑起来，只要她觉得幸福，就好。清晨的海边。金色的阳光洒照在蔚蓝的海面，粼粼闪烁的波光，明亮得晃眼，一波一波的海浪，细腻金色的沙滩。蔚蓝的天空，浩瀚的海面，小美人鱼快乐地畅游在海中，她有海藻般的长发，有海水般美丽的眼睛，有金色优美的鱼尾。海面上金灿灿的阳光。小美人鱼的身影如画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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