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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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节（第2页）

&esp;&esp;孟诀但笑不语，神色一等一的悠闲，端的是世外高手做派，十步帮一人，千里不留名。

&esp;&esp;“话说回来，我自认长得一表人才，家族世代修仙，从小到大都在学宫名列前茅，要说修为也不差，浑身上下找不到缺点。”

&esp;&esp;白晔摸摸下巴，陷入深思：“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没有仙子向我示好？莫非是我太过优秀，让她们自惭形秽不成？”

&esp;&esp;永归掀了眼睫，看他的眼神里颇有几分难言的深意。

&esp;&esp;思索刹那后，小和尚从地上捡了片干枯的叶子，轻轻吹一口气，令它悠然飘荡着下落。

&esp;&esp;枯叶徐徐落下，如同风中摇曳的一艘小舟。

&esp;&esp;白晔静静看着它，恍然大悟：“小师傅，我悟了！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万事强求不得，要像这片叶子一样顺其自然，等到了命中注定的时候，就必然会找到归宿？”

&esp;&esp;永归摇头，双手合十朝他略一躬身，又捡起一片叶子，重复之前的动作。

&esp;&esp;一旁的孟诀笑得有如春风拂面，眉梢一挑，学着小和尚的语气道：“白施主，永归师傅的意思是，‘你吹，继续吹，尽管吹’。”

&esp;&esp;白晔：……

&esp;&esp;白晔气出猪叫：“永归闭嘴！不要狡辩说你方才没开口！动也不许动！不！许！动！”

&esp;&esp;

&esp;&esp;距离崖顶不远的密林里，有条盘踞而过的河流。

&esp;&esp;裴寂立在河道中央，任由蔓延的魔气浸在身旁。河流流速极缓，携来潺潺若琴音的水声，与哀泣般的幽然兽鸣。

&esp;&esp;与其他几人相比，他的运气实在糟糕，刚睁开眼便置身于魔息肆虐的兽潮。

&esp;&esp;被困炼妖塔的魔兽向来修为不低，一旦群聚而起，就更是难缠。他硬生生凭借一把剑杀出重围，在意识即将涣散的时候，遇见了白晔与永归。

&esp;&esp;他们说，在不久之前见过宁宁。

&esp;&esp;她与孟诀师兄一并去了崖顶，到现在仍未归来。

&esp;&esp;裴寂身怀魔族血脉，较之正统修真人士，能更为清晰地察觉周遭魔气。

&esp;&esp;此地黑雾氤氲，寻常人看不出猫腻，他却能明明白白地感知到，越往上走，笼罩的死气越强。

&esp;&esp;他忧心宁宁遇上危险，因而拒下永归先行疗伤的提议，执意前往崖顶与她会合。

&esp;&esp;少年念及此处，黑眸中阴翳渐浓，自喉间发出一声自嘲的轻笑。

&esp;&esp;结果却见到宁宁不顾自身安危，一把将孟诀推开。而那位光风霁月的大师兄把她护在身后，抬手抹去女孩脸上被溅射的血迹。

&esp;&esp;“宁宁不必舍身救我，兄长必护你此生周全。”

&esp;&esp;……哈。

&esp;&esp;此生周全。

&esp;&esp;漫至腰身的河水冰凉，偶尔随波荡起，舔舐在被利爪撕裂的伤口上，惹来钻心透骨的剧痛。

&esp;&esp;裴寂对此无动于衷，轻垂了眼睫，伸手自河里盛起一捧清水，发狠般按在小腹上的血痕。

&esp;&esp;他褪了上衣，血与水混合着淌下来，把身侧的河水染成暗红色泽，恍如朱砂层层晕开。

&esp;&esp;这会儿手掌按在伤口上，虽名为“清洗”，却毫不犹豫地狠狠发力，那块皮肤更加血肉模糊，血止不住地往外涌。

&esp;&esp;只有这样的剧痛，才能让他从几近混沌的神智里，寻回些许清明意识。

&esp;&esp;更何况他早就习惯如此，无论裴寂还是旁人，没有谁会在乎。

&esp;&esp;“裴小寂，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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