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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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第1页）

&esp;&esp;许苏白注意到她的表情，把烟蒂丢进烟灰缸里，也看了过去，恍然大悟，“你想听我弹吉他唱歌？”

&esp;&esp;云栖久把烟塞嘴里，别过头去，“不想听。”

&esp;&esp;过了两秒，她又说：“如果你非要弹吉他唱歌的话，我勉为其难，给你这个机会吧。”

&esp;&esp;依然爱你。

&esp;&esp;许苏白一副早已看穿她的模样，慢腾腾地起身，走过去捞起那把吉他，伸脚勾来一把凳子，就坐在她正对面，离她两米远的地方。

&esp;&esp;他低头调整吉他弦的松紧，骨节匀净的手指撩拨着根根琴弦，扫出清越的声音。

&esp;&esp;他拨弹几声，摇头轻叹：“唉，生活不易，出来卖艺。”

&esp;&esp;云栖久乐了，把烟摁进烟灰缸里，长卷发拨到左肩上，披着披肩，盘起两条露在短裤外的白花花的腿，笑说：“都出来卖艺了，那你卖不卖身啊？”

&esp;&esp;许苏白一掌拍在琴弦上，似乎没听清她说什么般，扬高了声儿：“什么？你要买我的身？行啊，我颜正活好不粘人，性价比很高的。”

&esp;&esp;“什么鬼啊！”云栖久揉了团纸巾，砸向他。

&esp;&esp;纸巾团划出一道弧线，只飞出一米远，就掉了下来。

&esp;&esp;许苏白肆意地笑着，眼下显现出一层浅浅的卧蚕，眼眸灿若星辰。

&esp;&esp;“我以前是不是唱过歌给你听？嘀嘟也唱过歌……所以，现在这里就只剩一个人没唱过歌。”

&esp;&esp;云栖久随手从茶几上拿了一听包装花花绿绿的饮料，边听许苏白说话，边屈指“咔”地拉开拉环，“你让我唱？”

&esp;&esp;“是我说得还不够明白？”

&esp;&esp;“我好久没唱过歌了。”

&esp;&esp;云栖久抿了一口饮料，蓦然发现入口有淡淡的酒精味，还富有气泡。

&esp;&esp;这不是气泡水，而是一听口感清甜的鸡尾酒。

&esp;&esp;她张嘴，“哈”地呼出咕噜噜上涌的气，说：“高三上学期的元旦汇演，我上台，跟人表演了个大合唱，你又不来听！”

&esp;&esp;许苏白沉默地看着她，似是陷入了回忆，半晌，狐疑道：“那年的元旦汇演，有大合唱？”

&esp;&esp;“有！”云栖久大声嚷着，“我还在第一排呢！结果你接了个电话，就走了，都没看到我的表演。”

&esp;&esp;说到这儿，她有点难受，胸口烧着火，燎到了胃里，“我那个时候，那么卑怯的一个人，为了能被你多看一眼，真费了挺多劲儿的。”

&esp;&esp;许苏白闲闲懒懒地拨动三两根琴弦，给她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esp;&esp;“放在现在，听你说你曾经因为暗恋我，而勇敢地做过什么事，说实话，我还挺感动。但是……对于当初那个连你是谁都不知道的我来说，你所做的一切，只能感动你自己。”

&esp;&esp;“嘭”一声，罐子被她敲在茶几上，云栖久点点头，淡然道：

&esp;&esp;“对啊，所以这样才叫暗恋嘛。为了多看对方一眼，想方设法地找借口回头；为了能在排名榜上离对方近一点，为了能跟对方同班，而努力学习；为了能被对方看到自己的存在，而勇敢地踏出了好多好多步……

&esp;&esp;“许苏白，喜欢你的人太多，跟她们相比，我没有任何优势，我不认为我能跟你在一起，所以我不敢去叨扰你。

&esp;&esp;“我自作聪明，自我感动，还矫情地想，为什么我都做到这一步了，你都看不到我……但这就是暗恋啊，许苏白，像你这种人，你不会懂的。”

&esp;&esp;许苏白听她说完，才说：“是啊，我不会懂。我呢，打小就受欢迎，其他人不管是抱着什么目的接近我，为了能与我结交，他们一个比一个人精。在这种情况下，你一直默默做着的那些事，我很难看得到。比起做那些事儿，你还不如直接在我面前做个自我介绍。

&esp;&esp;“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但凡是我看上的，我就要想方设法地得到。我喜欢你，想追你，那就一定会追到你。我不搞暗恋那一套，也不玩虚的。”

&esp;&esp;云栖久又灌了一口酒，头已经有点晕乎了，“所以，你现在是想怎样？”

&esp;&esp;许苏白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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