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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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esp;&esp;“嘀！检测到明显不适情绪，已为您打上马赛克。”

&esp;&esp;下一秒，眼前一花，满屏的马赛克将耶尔的视野填满，就连声音也被消掉，被撞击窗户的朔风掩盖下去。

&esp;&esp;“啊啊啊怎么了？突然听见警报声！”

&esp;&esp;015急匆匆地从厨房飘出来，紧张得小屏幕上表情乱闪。

&esp;&esp;继干呕之后被呛住，耶尔咳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声音微哑地道，“没事。”

&esp;&esp;穿越到这里三年时间，他已经将虫族的语言和社会常识基本学习完了。

&esp;&esp;但在今天之前，那些对于他不过是干瘪的文字，没有丝毫真实感可言。

&esp;&esp;对于陌生世界的抗拒心理让情绪竖起高墙，自动过滤掉那些过于荒诞和无法接受的东西。

&esp;&esp;刚才的一幕却像一根针，戳破了真空的气球——

&esp;&esp;不管表面有多么相似，这都是一个非人的种族和社会，充斥着无机质的扭曲和残酷，狂热和冰冷是两个水火不容的极端。

&esp;&esp;他夹在中间，是个不折不扣的异类。

&esp;&esp;耶尔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

&esp;&esp;愤怒有之，恶心有之，但更多的是蜉蝣被淹没在浩瀚林海的无力。

&esp;&esp;就像他第一次睁开眼，见到半空中军雌完全展开的狰狞骨翼遮天蔽日。

&esp;&esp;说到底，他什么也抓不住，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esp;&esp;“咕噜咕噜——”

&esp;&esp;厨房里突然传来沸腾的声音，015呀了一声，慌慌张张地赶回厨房，噼里啪啦一阵忙乱。

&esp;&esp;耶尔怔怔出神片刻，收拾好情绪后也跟上去帮忙。

&esp;&esp;等厨房里的狼藉被收拾好，外面的直播投影检测到没有观众，早已自动收起。

&esp;&esp;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客厅里一片沉寂，像个黯淡而冰冷的雪屋。

&esp;&esp;＊

&esp;&esp;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已经接近年末。

&esp;&esp;大雪下了一整天。

&esp;&esp;晚饭后，记挂着新芯片的015就开始暗戳戳地提醒耶尔，一会把大衣拿到沙发上熨烫，一会把白色毛绒绒的围巾卷成一团……

&esp;&esp;做完这些又开始在脚边转来转去扫地，哐当哐当的，生怕耶尔听不见。

&esp;&esp;原本还想懒一会的耶尔叹了口气，将手里的书合上，“好好好，这就走。”

&esp;&esp;他拿起沙发边上的羽绒服，几下将自己拾缀整齐，背负着015殷殷切切的视线出了门。

&esp;&esp;天色完全黑沉，外面的雪小了一点，但是温度比昨天还低很多，寒风打着呼啸直往围巾里钻。

&esp;&esp;那家店的位置还挺远的，耶尔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绕一下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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