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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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很为难的蹙了眉头，正要说话，不料无心悄无声息的从后方走了过来，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ldo;多个人吃饭也吃得起，做点好事，再留她几天吧。&rdo;月牙咽了口唾沫，心里快要腾起大火‐‐小妹昨天没洗脸的时候，也没见他起过善心；今天洗出好看模样了，他倒有脸来教自己&ldo;做点好事&rdo;了！眼角余光忽然一闪，她捕捉到了小妹的眼神。小妹方才向无心递了个眼风，好个眼风，大黑眼珠子差点没飞出去！月牙压下一口恶气，脸上显出笑模笑样，姑且不再提撵人的话。坐在炕上又纳了一阵鞋底子，她让无心和小妹好生看家，自己出门买些肉菜回来。两人清清楚楚的答应了，及至她扭着小细腰真出了门，小妹推门进了西屋，抿着嘴对无心笑：&ldo;大哥，你怎么不出来见见天日呀？&rdo;无心盘腿坐在炕上，这时就对她招了招手：&ldo;过来坐，上午累了你了。&rdo;小妹果然坐到炕沿，娇声嫩气的说道：&ldo;我可不陪着你久坐，姐姐看不得你和我说话呢。&rdo;无心微微俯身，向她探过头去：&ldo;那你愿不愿意和我说话呢？&rdo;小妹用小白牙咬了嫩嘴唇，笑着抬起一根玉葱似的手指，轻轻点上了无心的眉心，一双眼睛幽幽的黑：&ldo;我不知道。&rdo;眉心是人魂魄聚集之处，小妹的指尖像一滴水落上皮肤，软中透出寒意。无心一动不动的答道：&ldo;岳绮罗，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rdo;小妹不说话了，脸上的笑意渐渐加深，深到极致之时，竟然笑成了个狰狞的面目。而无心闭上眼睛，就见前方隐隐一团晦暗血光。慢条斯理的开了口，他对着那团血光说道：&ldo;你不必笑。我真不知道究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还是当初布阵的人弄巧成拙，用至阴的邪气既镇了你，也养了你。难怪你的小丫鬟拼着魂飞魄散也要去撞石壁，大概是石壁一碎，她就有解救你出棺的机会了。&rdo;随即他睁开了双眼，抬手握住了小妹的手指：&ldo;别徒劳了。&rdo;小妹骤然收敛了笑容：&ldo;你到底是什么人？&rdo;无心把她的小手放了下去，又在她的手背上安抚一拍：&ldo;虽然我是无意之中破坏了石壁，但毕竟是让你重见了天日，纵然无功，也绝无过。所以你不要烦我，请快走吧！&rdo;岳绮罗忽然又笑了，笑得天真无邪：&ldo;原来你是行尸走肉，怪不得神鬼无忌。可是你的魂魄到哪里去了？大热的天气，你等到了洞房花烛夜时，会不会已经烂成一堆臭肉？月牙真是够傻的，她不知道她要和死人成亲了吗？&rdo;无心好脾气的笑了又笑：&ldo;是是是，我是行尸走肉，我是傀儡，我是影子，我是死人。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行不行？&rdo;岳绮罗一甩乌黑的短发，稚气十足的又道：&ldo;我要去告诉月牙，让她记得在入洞房时掀开被子，给你挑一挑身上的蛆！&rdo;说到这里她叽叽嘎嘎的笑出了声，十足的女童模样：&ldo;怪不得你不肯出来晒太阳呢，是不是因为越晒臭的越快？&rdo;无心笑微微的看着她，不言语。而她开心的几乎娇憨了，爬上前去一直坐到了无心腿上。抬手搂住无心的脖子，她斜着一双秋水眼瞟人：&ldo;我看你这副皮囊还算不错，要不然，你跟了我吧！我会找些零碎魂魄填进你的身体，让你总能有个人样，如何？&rdo;无心低头望着她的眼睛，望着望着，忽然抱着她就往后仰。与此同时院门开了，拎着空篮子的月牙一步迈进院内，通过大开的两扇窗子，正见小妹趴在无心身上。月牙登时就红了眼睛。大姑娘的身份拦不住她了，她像她的娘她的姥姥一样，指着窗内大吼一声：&ldo;你俩干啥呢？&rdo;然后她扔了篮子抄起笤帚，一阵风似的就刮进西屋去了。无心和小妹已经分开坐了起来，无心往炕里一缩，指着小妹就嚷：&ldo;没我事啊，是她扑的我！&rdo;月牙自有一套战略，安内必先攘外。一把将小妹从炕上扯下来，她指着对方的鼻子就骂：&ldo;好你个骚狐狸精！我好心好意给你吃喝，结果倒是引进一条小白眼狼！怎么着？你几辈子没见过汉子，毛没长全就勾上我家男人了？你个不要逼脸的小贱货，你给我滚你娘的蛋！&rdo;月牙有劲，骂完之后薅了她的厚头发就往外搡。无心见状，立刻下炕跟上，以防岳绮罗出手伤人。月牙没想那么多，拎鸡崽子似的先把小妹扔出去了，然后&ldo;咣啷&rdo;一声关严院门，回身对着无心就是一笤帚：&ldo;你还想不想和我过了？还没成亲呢你就敢偷腥，往后结婚了我还有好啊？一眼没看住你就带着她上炕了，你就那么着急？急得连廉耻都不讲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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