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4节（第1页）

&esp;&esp;待到行赏的环节，众臣兴致更加高昂，一个个精挑细选的赐物由纤美的绫罗覆着，放在镶嵌明珠的青玉盒中，由容姿明艳的侍女奉上。他这才看见那个严肃的代表朝廷的内史展了眼角，笑容可掬地摸过侍女的手，接下了玉盒。

&esp;&esp;心中不由一声嗤笑，还以为这位大人多么清高难缠，其实还不是与衮衮诸公一样，好色、好名、好权、好利！

&esp;&esp;那边厢文婕妤看梁王走路已有些不稳，传了一名小内官来，低声道：“你扶殿下去醒醒酒。”

&esp;&esp;那内官年方八岁，看上去有股伶俐劲儿，得命一颠儿跑到顾渊身边，轻声道：“殿下，要不要歇息会子？”

&esp;&esp;顾渊看他一眼，是个面生的：“你叫什么名字？”

&esp;&esp;“回殿下，小的孙小言。”

&esp;&esp;“王常呢？”

&esp;&esp;“回殿下，王常侍在娘娘那边伺候着呢。”

&esp;&esp;抬眼一瞥，果见王常正极力压低那圆滚滚的身子给文婕妤斟酒。胸中无端烦恶，便道：“也好，孤下去坐坐。”

&esp;&esp;向众宾客告辞离席，已是月上中天。顾渊一路往偏僻处走，空气中浓香渐散，他方感觉心境清凉些许。湛园北侧是一片林丘，夜风拂过树杪，茫茫夜雾仿佛在诱引他往前走去。

&esp;&esp;他的确是这样做了。

&esp;&esp;林中遍植奇木，林檎、枇杷、扶老、摇风、离娄，玄舄踏在泥土上，听得见压断枯枝的清脆声响。身后有急促的呼吸声，他知道那个叫孙小言的小内官一直跟着他，嘴角一撇，便一意往前走。

&esp;&esp;孙小言忙道：“殿下，那边就出了园子了——”

&esp;&esp;出去才好呢。他自出生起就被困在大大小小的园子里，都没出去过几回。那个什么人，不是出宫便高兴么？他也要出去看看，看是不是真有她那么高兴。

&esp;&esp;然而——奇怪，“那个人”是谁？

&esp;&esp;酒后的头疼了起来，他索性不再思考，沿着睢阳西北的街巷一直走。这是他治下的国都，可是他从来没有这样徒步走过这里，原来这土是这样干枯，这风是这样冷涩，他几乎有些后悔了，因为前方出现了人影——

&esp;&esp;是一个个蜷缩在城墙角、水沟旁、月色下、寒风中的人，他们衣不蔽体，骨瘦如柴，三三两两地依偎着，有的已经睡了，有的却还睁着眼，不说话，就那么紧紧地瞪着大步流星地走来的他。

&esp;&esp;一点声息也没有，难道是孤魂野鬼么？

&esp;&esp;他的脚步渐渐放慢了。

&esp;&esp;“这是些什么人？”他低声问孙小言。

&esp;&esp;“回殿下，这些都是黄河北岸来的流民，今春瓠子决口，北地又有雪灾……”孙小言有些急了，“殿下，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都到北城了，不是殿下当来的地方……”

&esp;&esp;“北城怎么了？”他皱眉。

&esp;&esp;“北城，北城都是贱民住的，婕妤若知道小的带殿下到了北城……”

&esp;&esp;“她知道便怎样？”顾渊忽然回过身来，目光冷亮，“北城便不是孤的城池了？贱民便不是孤的臣民了？”

&esp;&esp;孙小言呆愕，“殿下……”

&esp;&esp;他不再理会，拂袖往前。宽袍大袖沾了泥尘，他本就好洁，此刻更加烦躁，在这陌生又熟悉的北城里，他几乎是横冲直撞一般地往前走，根本不管前方有多么肮脏泥泞。

&esp;&esp;他想起书上说的话，“民有七亡而无一得……民有七死而无一生……”那些冰冷僵硬的字句一下子跳到眼前，全变成了现实。原来是这样的……原来靖家天下，已经变成了这副样子！

&esp;&esp;天下已污，何顾一身之衣履？

&esp;&esp;道路上饥民渐少，他已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

&esp;&esp;“殿下！”孙小言终于敢放大了声音喊出来，急得额间都冒汗了，“殿下随小的回去吧！”

&esp;&esp;他突然止住了步子。

&esp;&esp;正以为殿下终于听了自己的劝谏而喜不自胜，却听见殿下因酒气而轻颤的声音，并不是对自己发出：“是你？”

神级医圣  兼遇 （ 人外）  侍君十二年  工具人的自我修养[快穿]  问晓天明  吞咽【产奶】  妖王来袭爱我你怕了吗  债主悍夫  我爸和我男友都重生了  穿成虐文女主的怀中喵（GL）  约到老板之后（SM）  黄文女配要改命H  侠猫  六零重组家庭  不应期（老夫少妻，）  水逆（甜H）  限时婚姻 （ H）  琉璃愿（全集）  [综]黑化的伊尔迷你惹不起  非倾即念瑾（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