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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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利文没有抬头，&ldo;帮他系双温莎结。&rdo;&ldo;那……你帮他系了吗？&rdo;&ldo;嗯。&rdo;欧利文蹙眉，抬头道，&ldo;怎么了？&rdo;&ldo;没什么……他好像真的很喜欢那个女人。&rdo;尼奥笑了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靠着门，闭上了眼睛。戴维站在别墅外，他订好的出租车就等在那里。&ldo;先生，您要去的地址是哪里？&rdo;&ldo;纽约国际机场。&rdo;车子行驶了出去。梧桐树交织在他的头顶，空气中是淡淡的青草味道。戴维闭上眼睛，轻声道：再见，欧利文。或者应该说&ldo;再不相见&rdo;。男人本就应该是这世上最爽快地动物，即使放弃，也要无比爽快。两个小时之后，戴维登上了前往法国的飞机。第二天的下午，欧利文站在画室门外，大声道：&ldo;戴维‐‐去&lso;菲比&rso;给我买一套画笔！&rdo;几秒钟之后，没有人回话。&ldo;戴维&iddot;霍夫兰‐‐&rdo;还是没有人回应。欧利文蹙眉，似乎反应到了什么，快步走到了二楼，来到戴维的房门前，哐地将门拧开。床铺整整齐齐，昨晚根本不像有人睡过。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摆挂的整整齐齐。行李箱也放在那里。欧利文微微呼了一口气，转身回到了画室。几个小时之后，楼下的厨房似乎有了动静。欧利文走下楼来，发现尼奥正在将晚餐端上桌。&ldo;戴维呢？&rdo;&ldo;戴维……他没回来吗？&rdo;尼奥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转身大叫了起来&ldo;戴维‐‐吃饭了！你再不下来，欧利文就送你去州立监狱！&rdo;欧利文看向餐桌，忽然扯住了尼奥的手腕：&ldo;戴维哪里去了！&rdo;&ldo;我怎么知道啊！他昨天不是去参加哪个女人的party了吗？是不是太high了现在还在睡觉！&rdo;尼奥挣脱了欧利文，一副你有什么毛病的模样。&ldo;撒谎。&rdo;欧利文的目光直落落刺入尼奥的双眼，&ldo;你只做了两人份的晚餐，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戴维今晚不在家。&rdo;尼奥别过头去，微微叹了一口气：&ldo;戴维有点事情，去了别的地方。&rdo;&ldo;哪里。&rdo;欧利文的音调下沉。&ldo;我不知道。&rdo;尼奥绕过欧利文，开始吃晚餐，&ldo;没有番茄酱了，所以意大利面用的是蘑菇酱。&rdo;&ldo;你知道他要逃跑？&rdo;欧利文坐在他的对面，却没有动面前的晚餐。&ldo;为什么要用&lso;逃跑&rso;这个词？他又不是你的奴隶。而且他已经为你做了很多事情了，比如说拿回《戴珍珠耳环的少女》，还有叶卡特琳娜的彩蛋。&rdo;&ldo;他什么时候回来。&rdo;&ldo;他……玩够了大概就会回来了吧。&rdo;尼奥将一大口面塞进嘴里，嚼了半天，&ldo;忘记和你说了，我把那块手表拿下来了，如果你有事情找他，我暂时也定位不了他在哪里。&rdo;&ldo;我没有要找他。&rdo;欧利文冷声道。&ldo;哦，那就吃晚饭吧。&rdo;但是欧利文只是推开椅子，回去了画室。尼奥摸了摸自己的额角，无奈地一笑。第三天的下午，欧利文的声音再度响起：&ldo;戴维‐‐给我把画室地板擦干净！戴维！&rdo;十几分钟之后，二楼的尼奥从房间里探出头来：&ldo;别叫了，他还没有回来！&rdo;整栋别墅再次陷入死寂之中。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半个月之后，尼奥不得不从二楼冲上三楼，拎着欧利文的衣领说：&ldo;你别天天在房子里叫戴维的名字了！他不在这里！不在纽约！不在美国！&rdo;欧利文的沉冷的目光注视着尼奥，&ldo;那么他在哪里。&rdo;&ldo;我不知道！&rdo;尼奥用不可理喻的眼神回望自己的老朋友，&ldo;我只是希望他现在过的很自由！很好！戴维是一个人！他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你就不能让他把它做完吗？&rdo;欧利文回身，走到画架面前坐下，不动声色地调着画板里的颜色，画笔的力气越来越大，直到啪地一声，画笔折断。尼奥呼了一口气，上前拍了拍欧利文的肩膀：&ldo;能让戴维离开这里，那件事情一定非常重要。&rdo;&ldo;你出去吧，我在画画。&rdo;尼奥皱了皱眉，关上画室房门的瞬间，欧利文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萧瑟。四个月后，在法国波尔多的一个墓园里，俊美的男子牵着一个四岁的小女孩，看着一个棺材缓缓降入泥土之中。&ldo;戴安娜，你还没有把花递给妈妈呢。&rdo;男子蹲下来，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唇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宠溺，更多的却是悲哀。&ldo;可是爸爸，妈妈躺在那个盒子里，怎么收到我的花呢？我要等妈妈从盒子里出来了，再把花给她。&rdo;小女孩露出天真的表情。男子的眉眼一颤，将小女孩紧紧搂进怀里，&ldo;没关系的，戴安娜，我会陪在你的身边。像露比一样，给你讲故事，看着你长大，然后嫁给这世上最好的男人。&rdo;&ldo;可是妈妈说，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就是戴维爸爸，那等我长大了，是要嫁给爸爸你吗？&rdo;&ldo;……会有比我还要好的男人，戴安娜。&rdo;男子将额头抵在小女孩的肩膀上，泪水落入露比沉眠的土壤中。&ldo;霍夫兰先生，请您节哀。&rdo;琳达太太拍了拍男子的肩膀，&ldo;你让露比最后的时间过的很幸福。&rdo;&ldo;谢谢。&rdo;戴维吸了一口气，点点头。&ldo;今后，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吗？&rdo;&ldo;在波尔多本地的葡萄种植园实在很多，葡萄酒的厂家也很多，如果把市场单单放在法国的话，实在不具备竞争力。所以我想要拓展市场。这个葡萄园里的酿酒工人们都很用心地工作，每一滴葡萄汁都是精品，我想要把这里酿制的葡萄酒塑造成品牌，推销出去。&rdo;&ldo;那样的话，您是不是要离开波尔多了？&rdo;&ldo;我想是的，我想将葡萄园和酒厂的管理交给科尔，他是这方面的行家，然后我可以一门心思地将我们的红酒推向更广泛的市场……只是不知道戴安娜愿不愿意离开这里，毕竟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而且露比也睡在这里……&rdo;戴安娜踮起脚来，用很认真的语气说：&ldo;妈妈说，要我听戴维爸爸的话，爸爸要去哪里，戴安娜就去哪里。&rdo;&ldo;戴安娜真乖。&rdo;戴维将她紧紧抱住。很快，一年的冬天就来临了。戴安娜穿上了粉色的大衣，踩着棕色的小皮靴，坐在床边，摇着腿看着琳达夫人为她收拾行李。&ldo;琳达太太，你说波士顿的冬天和这里是一样的吗？&rdo;&ldo;小宝贝，别担心，再寒冷的地方，你的戴维爸爸也会好好保护你的。&rdo;琳达太太摸了摸戴安娜的小脑袋。这个时候，戴维走了进来，&ldo;怎么样，收拾好了吗？&rdo;&ldo;啊，衣服什么的应该带够了。&rdo;戴维瞥过一个整理箱，里面都是一些相框之类的东西，露比抱着还是婴儿的戴安娜，笑的很美满。戴维也露出了笑容，手指滑过露比的脸庞。再翻一翻，戴维看见了一个花卉标本框。&ldo;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rdo;戴维用手抹开上面的灰尘。&ldo;啊，那是去年戴安娜的幼儿园组织小朋友们做的。&rdo;琳达太太把它接了过来，&ldo;其实基本上就是老师做的，小孩子们只负责把花摘下来……&rdo;戴维抱着那个标本框，在戴安娜面前蹲下，仰着头，用近乎虔诚的目光看向她，&ldo;小公主，可以把这个送给爸爸吗？爸爸的一位朋友，很喜欢红色康乃馨。&rdo;&ldo;好啊。&rdo;戴安娜很大方地用力点头。半个月之后的纽约，圣诞节临近。到处可以听到圣诞歌曲，彩灯点缀着商铺，留着白胡子戴红帽的老头格外地吸引小孩子们的笑声。雪花飘荡在空中，人们穿着大衣和围领，雪落之后，冬日的暖阳透过树梢坠落在地面上。房间里的尼奥，一边打着游戏一边将圣诞歌曲的音乐调到最大，但是却遮盖不住客厅里传来的声响。客厅里壁炉发出嗤嗤的燃烧声，棕色的地毯上，两具躯体交缠在一起。&ldo;哈……哈……老师……求你温柔一点……&rdo;&ldo;那里……那里……&rdo;年轻的男子被压制着，总想要回吻上身后的人，但是对方只是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的包裹，紧蹙的眉头似乎有什么不满，越是用力就越是抓不到他想要的东西。随着男人的一声低喝，年轻人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刚才的力量与碰撞，让他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掉。他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冷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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