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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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渝嘿嘿一笑，&ldo;你就甭装了，看你人前一幅小呆相，人后还一套一套的。你那傻瓜表姐都给你讹傻了吧！&rdo;赵长卿不可思议，&ldo;楚哥哥如何知道的？&rdo;莫不是茶馆被人偷听，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谁会偷听她一个小孩子啊。楚渝指指耳朵，&ldo;隔墙有耳哦。&rdo;&ldo;楚哥哥难道那天在我们隔壁。&rdo;楚渝笑，&ldo;难得我有空出去喝茶，倒叫我听得一场好戏。&rdo;赵长卿一声呻吟，双手捂住脸，她两辈子发回坏水儿，竟然给人听个正着！这谁家的茶馆啊，墙壁也忒薄了吧！☆、两辈子干回坏事竟被抓个正着，种种郁闷岂是一个衰字可以形容。赵长卿简直不想见人了。楚渝哈哈大笑，说她，&ldo;敢做敢当，莫不是做了又觉丢脸！&rdo;赵长卿放下手，露出蜜桃一样的小脸儿来，嘴里心里满是不服，道，&ldo;丢什么脸啊！我这也是被逼的！&rdo;对啊，她有什么丢脸的！事无不可对人言，既然做了，就该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难道还怕人知道不成！而且，看楚家兄妹的样子，也不像是嫌弃她的！赵长卿便将自己想学琴家里没银子只好改学笛子，而外祖父却将自己的琴借给舅舅家的事与楚家兄妹说了。赵长卿道，&ldo;因外祖父就一个孙子，我这表哥读书伶俐，深得外祖父的喜欢。他要什么外祖父都给，就因我是外孙女，外祖父偏心的了不得。再说我这也是光明正大赢回来的，没什么丢脸的地方！&rdo;楚渝道，&ldo;唉哟，想学琴就直说么。我也可以借琴给你啊，我家里好几把，没人弹。&rdo;赵长卿道，&ldo;那我多没面子。我才不找你借呢。&rdo;楚渝笑她，&ldo;用讹的比较有面子。&rdo;赵长卿撅嘴强调，&ldo;说不是讹的啦！你再污蔑我的人格，我可生气啦！&rdo;楚渝哈哈直笑，&ldo;你才丁点儿大，有什么人格不人格的！&rdo;赵长卿干脆不理他，楚越笑，&ldo;卿妹妹既然会弹琴，我这里有琴，我们弹琴玩儿吧。&rdo;赵长卿连忙道，&ldo;我是刚学，一首曲子还没学会呢。&rdo;楚渝兴致颇高，&ldo;无妨无妨，来，弹弹看，莫客套。&rdo;侍女取来一张小琴，赵长卿笑，&ldo;那我就献丑啦。&rdo;她的琴比较大，倒是楚越的琴，一看就是给孩子用的，想来是楚越少时所用。楚家兄妹看她坐的有模有样，倒很乐意听赵长卿弹，尤其那天在茶馆听到赵长卿讹凌三姐，简直是叹为观止。楚越都不知赵长卿小小年纪就这么多的坏水儿。赵长卿叮咚叮咚弹个没完，其实还不大成调，她弹一会儿，楚渝便道，&ldo;音不对。&rdo;赵长卿想一想，就另弹那一小段，过一时，楚渝又道，&ldo;手太慢了，这里该快一些。&rdo;赵长卿道，&ldo;我手小，弹成这样已经不错了。&rdo;倒是楚渝，什么时候懂音律了，她还以为楚渝并不通音律呢。楚渝见她停了，笑道，&ldo;难道上次没在你家吹笛子就不懂音律了？&rdo;赵长卿说，&ldo;看你这么会挑，你倒给我弹一首听听，也叫我心服口服。&rdo;楚渝笑，&ldo;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就叫你开开眼界。&rdo;楚渝挥挥手，赵长卿让开座位，楚渝随意一坐，随意拨了下琴弦道，&ldo;时久未弹了，亏得这琴有珍儿不忘保养，音色还成。&rdo;赵长卿微惊，莫非这竟是楚渝的琴不成？楚越亦有洞悉人心的本事，笑道，&ldo;我跟楚渝是龙凤胎，唯有音律，他颇具天分，而我一窍不通。这张琴还是外祖父送给他的，当世名家之作。&rdo;楚越说着话，楚渝已经手弄七弦，流畅优美的琴声自指音流泄而出，只要有耳朵的都能听出好赖来。赵长卿大为佩服，道，&ldo;不想楚哥哥还有这样的本事。&rdo;楚渝朝他挑挑眉，意思是：本少爷的本事多了去！赵长卿朝他做个鬼脸，自己拿块点心就着楚渝的琴声吃的好不欢喜。楚渝稍稍露了一小手，赵长卿对待有本事的人向来是极尊敬的。待楚渝一坐下，赵长卿立刻递了茶给他，甜甜的说，&ldo;楚哥哥累了吧，喝茶喝茶。&rdo;楚渝受用的呷口茶道，&ldo;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看你一脸奸相，莫不是有求于我？&rdo;赵长卿笑，&ldo;你才一脸奸相。我就是想问问，你觉着我琴弹的如何啊？&rdo;楚渝摇摇头，&ldo;匠气十足。&rdo;&ldo;我才学了几天，能匠气也是好的。&rdo;赵长卿道。&ldo;音律其实并不难，就那几个音，难的是入情入神。&rdo;楚渝道，&ldo;古人说，琴为心声。譬如你弹一首欢越的曲子，切不可带着悲切之心，不然是无论如何也弹不好的。你尚未理解琴曲之意，只是记得一些生疏的弹奏技巧，这如何能弹的好琴呢。&rdo;&ldo;那要怎么才弹得好？&rdo;赵长卿认真请教。楚渝唇角一挑，笑，&ldo;拜师没有束休怎么成？&rdo;赵长卿道，&ldo;难道我刚刚没给你端茶。快说！快说！&rdo;楚渝不答反问，&ldo;你先跟我说说，你现在的先生是怎么教你的。&rdo;赵长卿很是苦恼，&ldo;先生也说我在琴上没大天分，最气人的是我邻居梨子哥哥说，自打我学琴开始，他家的鸡听了我弹琴，蛋都不肯下了。&rdo;楚渝一口糕喷了满地。☆、赵长卿颇具幽默细胞。楚家兄妹险些笑破肚皮，不过，赵长卿可没觉着有什么好笑，赵梨子这样嘲笑她的时候，赵长卿直接气的不顾小淑女风范追着赵梨子满院子打。而赵梨子挨揍时的那模样那神情，现在想起来，赵长卿都手心痒痒。楚渝稍微有人性的地方是，笑话完了赵长卿，他还很有耐心的指点赵长卿弹琴。其实赵长卿也没弹几下，她手指头皮嫩，多弹一会儿手指就会磨得红肿。楚渝还一个劲儿的打击她，&ldo;亏得我家没养鸡啊。&rdo;赵长卿道，&ldo;你刚学的时候估计还不如我呢。&rdo;自从念书起，知晓世间无难事，一切皆可学来，赵长卿便有无穷的自信，根本不怕别人打击。楚渝问，&ldo;你也算学琴的人，知道现在最有名的琴师是谁不？&rdo;&ldo;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在家绣花的小淑女，如何知道外头的事？&rdo;楚渝笑，&ldo;无知就说无知好了，还先自夸一顿，也不脸红。&rdo;&ldo;说的都是实话，我干嘛脸红。&rdo;赵长卿转而问，&ldo;楚姐姐，你知道这个令楚哥哥倾慕不已的琴师是谁不？可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美女。&rdo;楚越笑，&ldo;美则美矣，只是非女。&rdo;&ldo;咦？难道楚哥哥喜欢的是个男人？&rdo;赵长卿大为惊讶。楚渝笑骂，&ldo;闭嘴！你才喜欢男人呢！穆十五是蜀王之子，他琴术一流，连今上听过他的琴后都赞叹不已，称得上琴术大家。&rdo;赵长卿笑，&ldo;楚哥哥，你弹琴与穆公子比起来如何？&rdo;楚渝笑，&ldo;我志不在音律，不能相比。&rdo;&ldo;我也志不在音律。&rdo;赵长卿道，&ldo;琴声大多悲凉，少有欢悦的。我觉着吹笛子比较好，尤其小调吹起来别提多带劲儿了。&rdo;楚渝问，&ldo;你既不喜，学来做甚？&rdo;&ldo;拿出去显摆。&rdo;楚越笑倒。最有音律天分的人不是赵长卿。苍天无眼，赵梨子每日贪吃偷懒，竟有着让苏先生都惊艳的音律天分。赵长卿学许久的曲子，赵梨子摘片树叶含在嘴里就能吹出婉转的音调。不过，赵梨子对音律没啥兴趣。小梨花儿挣了钱，给赵梨子裁身新衣，赵梨子跟着他姐来串门子，顺便显摆他的新衣衫。苏先生端出果点，赵梨子是个坐不住的家伙，他一手抓着糕，一面腆胸凸肚的在众人面前晃，直晃得苏白头晕，苦恼道，&ldo;坏梨，你能不能好好的坐下说话啊。&rdo;赵梨子端起桂圆茶喝半盏，腆腆胸，左摇右晃地，&ldo;阿白，你小小年纪，别成天一幅小呆样。&rdo;苏白道，&ldo;坏梨，你屁股生疮了吗？&rdo;赵梨子抖抖两道淡淡眉毛，对此污蔑表示坚决否认与回击，他对着苏白道，&ldo;你屁股才生疮！&rdo;&ldo;要不，你怎么坐不住啊。&rdo;苏白道。赵梨子将糕点一把塞进嘴里，就要找苏白算账，苏白立刻躲到母亲身畔，苏先生笑吟吟道，&ldo;敢在我面前动我儿子一根头发丝，我必拼命！&rdo;赵梨子哀嚎，对他姐与赵长卿道，&ldo;看到没看到没，啥叫慈母多败儿啊！先生，你这样可不对！你怎么能偏心小鸽子！你可向来是我心中的苏青天啊！&rdo;苏先生直笑，&ldo;做母亲的，哪有青天，个个偏心眼儿。&rdo;赵梨子狡辩，&ldo;我是教他知道大小。&rdo;苏白奶声奶气地，&ldo;我才三岁，本来就很小。坏梨，你欺负小孩儿，多可耻啊。&rdo;赵梨子一指苏白，咬牙道，&ldo;等你再找我玩儿，我非叫你知道什么叫可耻！&rdo;又开始挺胸凸肚的在屋里乱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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