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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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硕实也笑着说：&ldo;我爸妈也这样，叫他们过来玩不了半个月就吵着要回去。&rdo;袁渊觉得买房子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最好和母亲一起去看，其他方面不能叫她满意，买套她满意的房子吧。所以从梁硕实家回来后，袁渊就领着母亲一起去看房，看了一天，又不去了，因为太阳太大了，自己没有车，出门还要到外头去打车，太让母亲受罪了。袁渊对母亲说：&ldo;妈，我们先买辆车吧。&rdo;袁妈一口给否决掉了：&ldo;先买房子再买车。&rdo;袁妈是务实型的人，房子是必需品，车子是消耗品，所以先买房，钱有多余再买车。袁渊知道母亲是怕买房钱不够，便说：&ldo;房子和车子都要买的。再说买车得先摇号，不然买了没车牌号也用不上，咱先排队摇号吧。&rdo;到了九月初，下了一场雨，北京的气温立马就降了，秋天说到就到，虽然白天高温还能达到30c，但是早晚都凉了，只有十几度，需要穿外套。这样的天气出门也就方便了，袁渊重新领着母亲去看房子。顾予任结束完拍摄回到北京的时候，袁渊正陪着母亲在外面看房子，接到顾予任的电话，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紧张：&ldo;我和我妈在外面看房子。&rdo;顾予任说：&ldo;终于要买房子了啊，在哪儿看，要不要我帮你参谋一下？&rdo;袁渊说：&ldo;今天不用了，看得不太满意，下次吧。你已经回到北京了？我妈说晚上请你来我们家吃饭。&rdo;&ldo;咱妈真是太了解我了，我就是要来蹭饭的。&rdo;顾予任的声音非常开朗。袁渊说：&ldo;那你想吃什么？叫我妈给你做。&rdo;&ldo;随便，咱妈做什么我都爱吃，那我晚点过来？&rdo;&ldo;嗯。找得到地方不？找不到你到了我去接你。&rdo;&ldo;没问题，找得到。&rdo;挂了电话，袁渊把手机一收：&ldo;妈，今天房子不看了，咱们去买菜去，顾予任晚上要来咱家吃饭。&rdo;袁妈一听顾予任要来，非常高兴：&ldo;好啊，回去吧。他回北京了？&rdo;&ldo;嗯。电影应该杀青了。&rdo;袁渊说。母子俩回到家就赶紧收拾，买的菜很不少，袁渊怕母亲累着，也在厨房帮忙。顾予任到的时候，袁渊正在剁肉，听见门铃响，赶紧放下刀子：&ldo;妈，我去开门。&rdo;他有些紧张地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心里有点忐忑，这是他被王瑞泽出柜后质问袁妈进了厨房，袁渊看一眼顾予任，从鞋柜里拿了双鞋出来：&ldo;换鞋进来坐吧。&rdo;顾予任一边换鞋，一边扭头打量他们的房子。这是顾予任头一次来这里，虽然是两室一厅，房子并不宽敞，只有五六十平的样子，还是老房子，好在重新装修过，看着还挺算干净，最主要的是收拾得整洁温馨，一看就有浓浓的家的气息。顾予任想起自己空荡荡的大房子，袁渊在的时候还有点人气，如今他搬走了，冰冷得他自己都不愿意回去。但是袁渊是被他赶走的，他哪里好意思再叫人回去。袁渊走到冰箱边问他：&ldo;你喝什么？茶还是果汁？&rdo;顾予任问：&ldo;什么果汁？&rdo;&ldo;梨汁，我妈榨的。&rdo;袁妈自打袁爸生病之后，一心就扑在饮食养生上了，什么季节该吃什么，怎么吃最有营养，她就跟百科全书一样。&ldo;那就梨汁吧。师兄我看你最近好像胖了点儿，是不是咱妈做的伙食太好了？&rdo;顾予任走到沙发边坐下，盯着袁渊的背影看。袁渊直起腰一回头，撞进顾予任眼中，他垂下眼帘：&ldo;没有吧，是你自己瘦得眼睛都小了，所以看什么都胖。&rdo;顾予任被逗乐了：&ldo;那你胖得眼睛也跟着大了？&rdo;袁渊拿着装梨汁的大玻璃瓶走到茶几边，给顾予任倒果汁，睁大眼瞪着他：&ldo;你哪只眼看见我胖了？&rdo;他的生活作息是非常规律的，锻炼也一直都在坚持，就算伙食再好，也不至于胖，至少体重没有增加。顾予任含笑望着他，不说话。袁渊被看得心头有点毛毛的，他拿出放在茶几下面的果盘，将买的坚果零食摆了一盘子，掩饰着坐进了单人沙发里，转移话题：&ldo;吃东西。我看你倒是真瘦了，拍戏很辛苦吧。&rdo;&ldo;嗯，为了赶进度，没日没夜的。&rdo;顾予任随口说。袁渊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ldo;乐然表现得怎么样？&rdo;&ldo;还不错，这丫头是个可塑之才。&rdo;顾予任喝了一口梨汁，清凉慡口，顿时心气儿都顺了。袁渊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便盯着自己的手看。这种冷场的情况以前从来不曾有的，袁渊心里有些发急，却不知道怎么打破这种尴尬。顾予任开口了：&ldo;听宁姐说，你最近在替盛太平导演写剧本？&rdo;&ldo;对，是根据台湾作家的小说《旗袍》改编的，我和原作者一起改编剧本。&rdo;自从《传承》获奖，《地狱之门》火了之后，找袁渊写剧本的人是越来越多，不过袁渊不是所有的都接，宁秀吴先帮他把关，筛选出值得合作的对象，然后由他自己从中挑选，他只接自己能写并且愿意写的本子，否则给再多钱他也不干，为了钱勉强去写，这是对对方的不负责。顾予任问：&ldo;是个什么样的故事？&rdo;袁渊说：&ldo;很简单的一个故事。讲的是民国时期一对夫妇因旗袍结缘，新婚三天，丈夫便应征入伍，后随军到了台湾。男主人公每年亲手为远在大陆的妻子亲手缝制一件旗袍，哪怕是他重新娶妻生子，这个习惯依旧保留着。五十年后，男主人公终于带着数箱旗袍回到故乡，他昔年的妻子终生未嫁，已于前一年去世，唯一给他留下的，就是当年结婚时穿着的那件旗袍。&rdo;顾予任过了片刻才说：&ldo;这故事想表达什么？&rdo;袁渊想了一下：&ldo;忠贞不渝的爱情，无力抵抗的命运。&rdo;顾予任撇了一下嘴：&ldo;但是那个男人重新结婚生子了，算哪门子忠贞不渝，以为每年一件旗袍就能抵消心中的愧疚？&rdo;袁渊略感诧异，原来顾予任竟是这样一个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的人，回头一想也对，他自己的身世不正好就是这么回事么，他舔了一下唇，客观地评价：&ldo;并非他不想，只是造化弄人，外力无法抵抗。&rdo;&ldo;那么坚守自己的内心总还是可以的，为什么他的妻子却可以做得到？既然是个俗人，就不要装得那么无辜。心里惦记那一个，却又娶了另一个，娶了另一个，却还在为前一个在做旗袍，这样的男人，一点担待都没有。&rdo;顾予任说。袁渊沉默不语。顾予任挑眉看着他：&ldo;我说得不对？&rdo;袁渊点头：&ldo;你说得太有道理了，我竟无言以对。&rdo;顾予任突然抬起光脚踢了袁渊一下，笑着说：&ldo;滚，少给我贫！你说盛导那么有名气的导演，干嘛拍这样一个故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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