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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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晦暗的援手（第1页）

一

任何事情都有它一定规律隐藏其中，就算是病毒肆虐的Zero之城也一贯如此。当无数的肃清队进入城市封锁所有出入通道以及在收费站拉上厚厚的铁丝网之后，一场关乎个别与集体利益的博弈就此展开。

灾难发生后一星期，3月。

目送女儿和Tim医生进入冷冻室之后，我匆忙留下一封寄语就离开了圣拉法一医学院，我知道此时我并不应再考虑如何拯救女儿的性命，而是让自己如何在病毒肆虐的城市中生存下去。

Tim在与陌生人整理好冷冻室之后也出来了地面，并在第一时间用C4炸药封掉了那唯一的出口，目的是他并不希望这个秘密被更多的人知道，而且地下的这个反应堆十分凶险，尽管我有十足的把握它并不会在近期内爆炸或是熄灭，毕竟它的设计者柯蒂斯与我是多年的好友。

当然那个可怜人如今已躺在家中，在病毒扩散的初期他就产生了溢血症状，也就是我和Tim半个月前去诊治的第一个病例。虽然当时我们并不清楚他是由于BN1627的感染所致，但如今满大街的感染者鲜血染红了半个广场的景象让我们不得不相信他的的确确是因为病毒而死，毕竟那症状完全就是一模一样。

“我根本没想到BN1627是如此凶险的病毒，它居然能让感染者在短短的24小时内血小板减至20%，并让器官迅速衰竭，”Tim与我一样戴着厚厚的口罩，在目送陌生人从医院外面的布莱恩大街离去之后，Tim不禁松了一口气，“在那间实验室里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你们究竟在研究什么？”

想起什么的我有些迟疑，虽然我现在尽量让自己的思维回归到现实之中来，但脑海里总是浮现起女儿璐璐那穿着白色裙子的模样，无论Tim在我耳边如何大喊大叫我也就就像一副完全没听到的样子，“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啊？敢情我刚才给你说了那么多这次事件不自然的地方你都没听到？”Tim显得十分失望，“你这个傻逼。”

但显然现在并不是我们闲聊的时候，尽管我的思维很混乱，但我仍能清晰地在被满街汽车遮蔽的视野里看到一队荷枪实弹的肃清队，虽然现在我并不清楚他们带着枪支弹药想要做什么，但凭着直觉我第一时间拉住Tim的手就往医院里面飞快跑了起来，“不对，我们得赶紧躲起来。”毕竟我知道我必须得活下来。

Tim回过头瞧了一眼那些似乎有些觉察正在东张西望的士兵，他的脸色顿时就严肃了起来，“他们是Clear的人。”

“Clear？”我有些惊讶，我急忙按开电梯门，“你知道他们？”

“他们是你委托人手下的部队，早在项目开始的时候他们就在城市附近出现了，”Tim显得有些愤慨，他握着拳头，“就是他们，杀死了你女儿的老师，Lily女士。”我早就知道Tim这家伙暗恋她许久，一直以为他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本来他就是嘴上吵得厉害却啥也不做的人。

“但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没什么手段可以对付他们，你就算再怎么恨他们也得忍着点吧。”

“但我有一点很好奇，”Tim突然扭过身用手抓住了我的肩膀让我目光从窗户那里转向了室内，我顿时就看到了一幕让我感到惊恐的事情，尽管我们藏在了医院四楼角落的手术室内，但我仍可以看到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几个医务人员，他们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撕裂开来，腥红的小肠肝脏和结块的血液就像一幅油画一样满满地涂了一地。我强行忍住了肠胃里的翻江倒海，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怎么样，这样的场景还能让你满意的吧，你不是内心很强大的么？如果把这情景比作一幅画的话，那些黄白色的脑浆简直就像画布上方的白云一样，这就是一幅夕阳景啊。”

说实话，这Tim医生可是对这些东西相当的有耐受力，我可并不习惯观赏他所说这什么血染的风采，我赶紧趴在了窗台上最终还是没忍住浑身的不适吐了好久，“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让我看这些。”

“你放心吧，你很快就会看到另一幅不一样的画，只……只是你可能不会再和我一看了呢，”他这个不自然的停顿让我心里开始惴惴不安起来，“毕竟现在城市里肯定还有像我们一样的幸存者，毕竟病毒扩散已经一个星期了。”

虽然我知道我和Tim肯定不是唯一的幸存者，但我们都在担心同一件事，那就是幸存者中会不会存在那个东西。

二

“对了，Maxwell，你们那个所谓的NO.4到底研究的是什么东西？”三天前，Tim与我见过陌生人之后便躲在了医院附近的一栋居民楼里，尽管那里面如今已是空无一人，或者说四处都是感染BN1627的惨状横生的死者。

跨过那些遍地流血的尸体之后，我们用消防锤强行敲开了一家人的大门。虽然最后我们只在房间内找到一个死去多时的女孩，思索多时我还是抱着她略带腐臭的尸体从窗户径直扔了下去，但我们期望的食物却只在冰箱里有一点点牛奶和面包而已，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都觉得在其他人的家里肯定还有不少的食物。

“当然现在我给你说NO.4也并没有什么，你应该知道很多年前我们在北极科拉小镇的经历吧。”

“你是说那个被从地图上抹去的小镇吗？”

“如果那次不是我的妻子欧若拉，我们可能也和那小镇一样的命运，”我尽量不让过往的悲伤涌上我的心头，我努力地在每一间被我撬开的房间内寻找着食物，期间Tim为了防止意外也一直跟在我的身后，“那个病毒最后被证实为BN1626。但我们的逃脱并不是没有代价的，这一点希望你必须得清楚。”

“委托人不是要求我们保密这件事，并改名换姓一直待在Zero城吗？”Tim毕竟与我都是从科拉逃出来那最后的两个幸存者，之所以我们不会被知情者追杀，他也是对内情相当清楚的人，“莫非你研究的NO.4也与此有关？”

“当然有关，委托人要求我研究BN1626，也就是欧若拉尸体上残留的病毒样本。”

“欧若拉？”Tim震惊不已，“她的尸体不是在科拉并没有带回来的呀，按道理应该和科拉一起被核弹炸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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