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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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跃进一脸懵懂：&ldo;啊？&rdo;&ldo;得让家属也注意注意呀……&rdo;医生是只四眼田鸡，扶了扶眼镜，向他身后看去，选择性无视冯趣，问道：&ldo;家属没有陪你？&rdo;&ldo;家属？&rdo;陈跃进有问有答：&ldo;我妈妈在家呢，她什么都不知道。&rdo;&ldo;啧！&rdo;四眼医生顿了顿笔尖，笑道：&ldo;谁问你妈妈了，我问你老婆没来吗？&rdo;陈跃进在医院睡了一觉后，满脑袋的毛乱翘，拉碴胡长了半张脸，一副颓废模样，十分不解地反问：&ldo;老婆？&rdo;冯趣站在他身后给他耙耙头发，插嘴：&ldo;没有老婆。&rdo;医生追问：&ldo;女朋友？&rdo;冯趣替他回答：&ldo;没有女朋友。&rdo;医生鄙夷地皱皱眉，低头继续写病历，自言自语：&ldo;嗯，那就是找小姐了？你这种不自爱的年轻人我见多了，这次休克，小心下次马上风哦。&rdo;&ldo;我我我我怎么不自爱了？你懂个屁！&rdo;陈跃进恼羞成怒，却无从辩驳，一把抢过病历和检查报告单，拉上冯趣撒腿就跑。跑出医院大门，陈跃进手足无措，&ldo;蛐蛐儿，我们坐几路公车回去？&rdo;&ldo;打车吧，你还虚弱着呢，我也挺累。&rdo;&ldo;哦。&rdo;干站着等了两分钟，没有空计程车路过，陈跃进察觉出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异样，这让他感到心慌意乱，没话找话说：&ldo;蛐蛐儿，你想吃什么吗？&rdo;&ldo;不是在医院食堂吃过了吗？&rdo;&ldo;吃点零食吧，&rdo;陈跃进浏览着医院门外的一排流动摊，&ldo;糖葫芦怎样？&rdo;&ldo;不用。&rdo;&ldo;酸梅汤要吗？&rdo;卖糖葫芦的旁边是卖酸梅汤的，陈跃进挨个儿念，希望能有一样东西引起对方的兴趣。&ldo;不要。&rdo;&ldo;白米糕要吗？&rdo;酸梅汤旁边是白米糕。&ldo;不要。&rdo;&ldo;章鱼小丸子要吗？&rdo;白米糕旁边是章鱼小丸子。&ldo;不要。&rdo;&ldo;气球要吗？&rdo;章鱼小丸子旁边是卖气球的。冯趣总算表示出一点兴趣：&ldo;好，买一个吧，我看着你吃就行了。&rdo;陈跃进卡壳一瞬，更窘迫了，小心翼翼地揉捏着冯趣的手，他有贼心没贼胆地寻思着：兆唯性骚扰老板也不过就是遭了白眼而已，我不敢占蛐蛐儿的便宜，摸摸手总行吧？医院门口人来人往，不少人都怪异地旁观那两个手牵手的男人，冯趣翻手与陈跃进五指相扣，旁若无人地点起了一支烟。陈跃进惴惴地紧了紧他的手：&ldo;蛐蛐儿，你抽烟太多了，瘾头这么大，不好……&rdo;&ldo;你戒了买彩票，我就戒了烟。&rdo;冯趣吞云吐雾，一张稍显苍白的薄唇在朦胧烟雾中轻启轻合，天生带着一丝冷傲刻薄的意味。&ldo;冯趣，我……&rdo;陈跃进盯着冯趣的唇，欲言又止，下意识用两只手把他的手拢起来，鼻子一酸：我好想亲亲你，可是我如果这么干了，你一定会不再理我吧？&ldo;想说什么？快说。&rdo;冯趣面无表情地心潮澎湃，期待对方能说出一句与自己心意相通的话来。陈跃进用七拐八扭的嗓音抽噎着辩白：&ldo;昨晚发生的那些事，你千万别误会呦，我真的不是同性恋！&rdo;&ldo;……&rdo;冯趣心里一咯噔，想杀他的心都有了！陈跃进指天发誓：&ldo;你一定要相信啊，不要怕我，我真的真的不是同性恋！&rdo;冯趣还抱着一线希望，&ldo;你以前不是说过，如果对象是我，你当同性恋也无妨？&rdo;&ldo;啊呸呸呸！我不是不是！&rdo;陈跃进以为他在试探自己，慌不择言：&ldo;那是开玩笑的。我们是多么纯洁的友情呐！比马克思恩格斯还纯洁，我发誓！你绝对放心！&rdo;冯趣不动声色的抽开手，揣进了裤兜里，转身往公车站走：&ldo;等了半天也没来车，坐公车还快呢。&rdo;陈跃进揪着他的袖口，一路小跑跟上：&ldo;蛐蛐儿，走，走慢点，牵牵我……&rdo;冯趣恶声恶气地说：&ldo;别碰我，牵了那么久，手都快烂掉了！&rdo;回到小洋楼，花枝招展的贝乐关切地迎上来：&ldo;跃进，你怎么不多在医院呆几天？我还叫兆唯买小母鸡中午熬汤给你送去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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