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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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节（第1页）

&esp;&esp;秋日已深。

&esp;&esp;秋日已深，风更凉更沉，大雁终日南徙，如今也几乎飞尽。

&esp;&esp;僧人站在荒芜的园景中，仰头看着一行大雁于划过，它们双翅笔挺，弧线流利，成群结队地消逝于碧空。

&esp;&esp;秋去春来，人世间的岁月便是如此。

&esp;&esp;他绕过一处倒塌的凉亭，推开某扇残破花门。

&esp;&esp;今晨，他收到了来自上级的密信，要他来这处荒园，等待三次雁过，便可推门而入。

&esp;&esp;寂生不知道雁飞有何意义，在这个位置上呆了五年，他早已习惯遵从而不是思考。

&esp;&esp;就像现在，屋内空无一人，只有灰尘在静静漂浮，他也没有丝毫疑惑，更不会转头寻找。

&esp;&esp;只需要等。

&esp;&esp;没有等太久，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听到身后传来步声。

&esp;&esp;沙哑莫测的声调响起：“你来了。”

&esp;&esp;寂生没有回头，他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垂首道：“计划仍在进行，他们在鹰栖山并未得知线索，已于上月底出山，去往杭州。”

&esp;&esp;“为何去杭州？”

&esp;&esp;寂生将村中事简单概括了一遍。

&esp;&esp;对方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再问话，这个过程里，只有窗外黄雀在鸣个不停。

&esp;&esp;终于，会主说：“她杀了多少人？”

&esp;&esp;“六十个左右，是村中所有成年男子的数目。”

&esp;&esp;“据你观察，同明净峰上那次相比如何？”

&esp;&esp;“十分相似。”

&esp;&esp;“玄字二三的身体最近如何？”

&esp;&esp;寂生微微一僵，但很快回答：“还算平稳。”

&esp;&esp;“距那时开始，已经有多久了？”

&esp;&esp;“已有八年，主上。”

&esp;&esp;“这八年，已经很足够了。”

&esp;&esp;“……”

&esp;&esp;“你应该知道，世上多的是连八天都不能有的人。”

&esp;&esp;“……主上。”

&esp;&esp;“我需要你做一件事，在那之前，先把头抬起来。”

&esp;&esp;寂生没有动。

&esp;&esp;实际上，他的额头已经沁出汗珠，心几乎是以恐惧的频率在鼓动，他咬紧了牙关，只轻声重复：“求主上垂怜。”

&esp;&esp;对方不为所动：“抬头。”

&esp;&esp;寂生僵硬地，缓慢地抬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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