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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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第2页）

&esp;&esp;他已经在她面前站定，背对着烛火，整个人像一堵高大深默的墙。

&esp;&esp;而她站在他投下的阴影中，不安地蜷动脚趾，满脑子都是坏念头。

&esp;&esp;过去那么多次唇枪舌战，刀剑相向，难听的话放了不知几多，但这个人从来都是施施然的从容姿态，几乎从未见过动怒。

&esp;&esp;他越是这样，她便越是心痒。

&esp;&esp;这个人，最近颇有些忍让般的告饶意味，她很想知道，他到底能忍到什么地步。

&esp;&esp;泠琅张开嘴，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esp;&esp;江琮微微倾身，他再问：“你说什——”

&esp;&esp;话音未落，少女已轻轻一跃，带着满身微凉水汽，扑到了他身上。

&esp;&esp;手臂紧绕，双腿贴缠，她跳到他身上挂着，而江琮自己只不过摇晃了一下身形，随即稳稳站住，没有惊慌失措之中的踉跄。

&esp;&esp;他并不伸手扶她，双臂只垂落在身侧，像一棵直挺挺的树。

&esp;&esp;泠琅并不失望他没被撞倒出洋相，也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将一头湿发使劲往他胸口蹭：“我好困，我要睡觉。”

&esp;&esp;对方顿了片刻才回答：“先擦头发。”

&esp;&esp;他说话的时候，胸腔会微微地震动，声音随之很闷，泠琅脸颊正贴在上面，她感觉十分新奇。

&esp;&esp;“我不会擦头发，”她用力攀住他脖颈，“你帮我。”

&esp;&esp;江琮说：“你怎么不会？”

&esp;&esp;泠琅说：“因为我的手断掉了。”

&esp;&esp;青年似乎是笑了一下，泠琅仰着头，可以瞧见他清晰流畅的下颌线。

&esp;&esp;他低低地叹息：“不要这样。”

&esp;&esp;泠琅又开始不满了，她就是想要不满，没有任何原因。

&esp;&esp;她说：“我就要这样！”

&esp;&esp;说着，她双腿使力，挺腰把脑袋往上顶，想用头撞他下巴。

&esp;&esp;这个拙劣而幼稚的招数被轻易躲开了，江琮把脸偏到一边，说：“你先下来。”

&esp;&esp;泠琅说：“这可不行。”

&esp;&esp;“为什么？”

&esp;&esp;“因为我的腿也断掉了。”

&esp;&esp;“是吗？”青年终于将垂落在身侧的手臂抬起，指尖轻轻拂过她裸露的小腿，“那这是什么？”

&esp;&esp;“我不知道，不认识。”泠琅说。

&esp;&esp;江琮又叹了口气，他说：“听话。”

&esp;&esp;泠琅立即说：“你才应该听话。”

&esp;&esp;她下巴搁在他肩上，感觉到硬硬的肩骨硌着，作势要松开手：“我要掉下去了！”

&esp;&esp;紧接着，她感觉到腰际覆上一双手，牢牢稳住了她下滑的趋势。掌心带着微暖的热度，透过衣衫传递到皮肤。

&esp;&esp;他的语气终于有了些恼火意味：“就不怕摔下去？”

&esp;&esp;泠琅快乐地说：“是啊。”

&esp;&esp;江琮一声不吭，他任由少女缠抱在自己怀中，大步往榻边走去，速度快得像去寻仇。

&esp;&esp;泠琅被颠簸着大声嚷嚷：“你这不是走得动的吗？先前怎么那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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