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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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第1页）

&esp;&esp;江琮皮笑肉不笑地也朝她举杯：“敬绿豆娘子。”

&esp;&esp;二人各自喝了口茶，一时间没有再斗些无聊话，泠琅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高台。

&esp;&esp;高台名叫大象台，是宗门弟子平日里练剑比试的场所，四四方方，周围栏杆上雕刻了些松柏仙鹤之类，也是简洁质朴的风格。

&esp;&esp;大象无形，大音希声。泠琅品着这句古语，望着那或展翅或昂首的仙鹤图案，冷不丁想起一个人来。

&esp;&esp;苏沉鹤。

&esp;&esp;他也上山来了。

&esp;&esp;刚晓得这个消息时，她有些惊讶，随即便释然。他爱剑道，明净峰又声名在外，无论是来切磋见识还是冲着明澈剑法，他都有来的理由。

&esp;&esp;这两天同江琮厮混在一处，众参赛者的山头又在另一边，她并没有时机去会会这旧友，更何况——

&esp;&esp;她并不想让江琮和苏沉鹤见上面，她还有些秘密和底牌，是现在不想透露出来的。

&esp;&esp;虽然江琮或许已有所察觉，但能瞒一天就是一天吧。

&esp;&esp;巳时刚过。

&esp;&esp;一道清越笛声自山外而来，悠远清扬，虽声量不大，但极具穿透力。满座喧嚣，它如出谷黄鹂，霎时叫所有人听闻。

&esp;&esp;会场瞬间寂静。

&esp;&esp;大象台四周的宾客席上，密密麻麻坐满了人，此时众人皆被那道突兀笛声吸引了注意力，他们不约而同地四处张望，想知道这笛声从何而来。

&esp;&esp;泠琅也在扫视，还未看出个所以然，依偎态

&esp;&esp;“是一个认识的人。”泠琅这样回答。

&esp;&esp;无异于废话，江琮朝她柔和一笑，桃花眼清清润润：“如此。”

&esp;&esp;泠琅点点头，心里想你快别问了，她往台上一指：“咦，那是什么？”

&esp;&esp;江琮随意一瞥，目光却停驻在上面。

&esp;&esp;泠琅本是随便岔开话题，见他这样，也好奇去看。只见正排着队的人群之中，几个锃亮的头顶十分显眼。

&esp;&esp;脖上挂着佛珠，身上穿着僧衣，眉目皆是沉敛，端正立在嘈杂之中，同四周格格不入。

&esp;&esp;泠琅注意到他们背上负着的长棍，混铜所制，尺寸相差无几。

&esp;&esp;“季室山？”她轻声。

&esp;&esp;江琮没有回答，倒是其中有名僧人忽地抬眼看向她这边，隔着攒动人群，这道目光平静淡然，精准摄住了她正探寻的视线。

&esp;&esp;泠琅猝不及防同他对视。

&esp;&esp;没有太久，甚至只是一个呼吸的来回而已，她若无其事地转开了眼，而对方似念了声佛号，也重归寂然。

&esp;&esp;江琮终于出声：“不像。”

&esp;&esp;泠琅也说：“不像。”

&esp;&esp;刚刚那瞬间，她好像在同一片夜中的山林对视，静默只是表象，危机凶险藏匿在深处，远远未到显现时候。

&esp;&esp;这太奇怪了，一个清净的佛门弟子怎会拥有这种眼神。

&esp;&esp;“他不像那地方的人，我去过季室山，”她回忆着说，“能在山上剃发修行的弟子，一个比一个看破红尘，就算吐他口水，人家眉头也不带皱的。”

&esp;&esp;“夫人太过顽劣了些。”

&esp;&esp;“……我只是打个比方。”

&esp;&esp;“仅凭直觉评判，未免太过武断。”

&esp;&esp;“当然还有别的，他们背上那根棍子，同此前山脚下那位仁兄的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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