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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2页）

&esp;&esp;泠琅对这些挺感兴趣，一边扮作捧哏，一边甜言蜜语，只把侯夫人哄得眉开眼笑、谈兴大发，连儿子何时起身离开了都未多加注意。

&esp;&esp;回去的车马上，只有江琮和泠琅二人，侯夫人在酒楼偶遇其他贵妇，相约着去别处了。

&esp;&esp;泠琅懒懒地倚在软垫之上，餍足长叹：“今日所得颇丰。”

&esp;&esp;“所得什么？”江琮哼笑了声，“如何从步态眼神来评判男子是否精壮？”

&esp;&esp;泠琅衷心赞叹：“这个问题上，母亲的见解的确独到老辣。”

&esp;&esp;江琮淡声道：“那我便提前恭贺夫人学有所成。”

&esp;&esp;泠琅撇嘴，说：“你不也颇有所得？我们先前说话的时候，你偷溜出去，是为了同暗哨说话罢？”

&esp;&esp;今日的确巧，侯夫人一掷千金订下的酒楼，正是江琮这个狡兔的三百窟之一。她一定不晓得，这笔钱兜兜转转，竟一点儿也没流往外人田。

&esp;&esp;江琮坦然道：“有个消息，不算好也不算坏。”

&esp;&esp;“快讲。”

&esp;&esp;“五月底，正是是明净峰招收新弟子的时候。”

&esp;&esp;泠琅翻身坐起：“届时不是正好浑水摸鱼？这可是大大的好消息！”

&esp;&esp;“坏消息是，这是他们头一次正儿八经地招收弟子。”

&esp;&esp;“什么意思？”

&esp;&esp;“明净峰剑术天下一绝，每年都有人挤破了头想上山学剑，但它向来孤高挑剔，只看眼缘资质，不管来人是豪侠之后还是贵人之子，若不合标准，便统统拒之门外。”

&esp;&esp;“净说些你我都知晓的废话作甚？”

&esp;&esp;“但今年不同，或许是这样的做派维持太久，山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他们发了布告，说届时开展竞剑大会，前三甲便能拜入明净峰门下。”

&esp;&esp;泠琅哑然：“此话当真？这可不是世外剑宗的风格啊？”

&esp;&esp;江琮道：“这便是坏处，头一次操办这种事，谁也不知里面的水会有多深。”

&esp;&esp;泠琅思忖片刻，忽然莞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可，行到山前，还怕没有路不成？”

&esp;&esp;她悠然道：“既然开办比剑大会，那按理来说，明净峰对于某些想要瞻仰剑宗风采，借此机会挑选能人的来客，也不会断然拒绝。”

&esp;&esp;江琮轻笑道：“我同夫人……想到了一处。”

&esp;&esp;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些许狼狈为奸之意。

&esp;&esp;野地祭

&esp;&esp;元升三年五月十二，宜嫁娶，宜土木，宜出行。

&esp;&esp;这天晴空万里，一碧万顷，几缕浮云如丝如絮，在天角自在悠游。洧水风平浪静，水面点点波光，如跃动着的金片。

&esp;&esp;安远渡上，一排柳树垂下柔软枝条，于风中静静招摇。伴随着阵阵蝉鸣，泾川侯世子夫妻挥别侯夫人，登上了往南的舟船。

&esp;&esp;船是好船，精致而宽敞，特意重金请来的船工是有多年经验的老手，将船驭得四平八稳。立于船内，几乎感觉不到摇晃震荡。

&esp;&esp;泠琅立在甲板上远眺，心中第不知多少次感叹，有钱真好。

&esp;&esp;想去年，她千里迢迢来西京的时候，坐的是驽马驴车，睡的是寻常客栈。偶尔有差错，天黑了寻不到住处，便在荒郊野地中应付一晚。

&esp;&esp;结果半年不到，她摇身一变，进出皆有人搀扶，休憩亦有人把守。本该舟车劳顿的漫长旅途，变作成日在画舫似的舟船上吃茶看景。

&esp;&esp;若定力稍不足些，怕是会流连其间，什么深仇大恨都抛之脑后了。

&esp;&esp;唯一有些许不适的是，在船上，她需同江琮歇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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