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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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第2页）

&esp;&esp;党项人的战马都是良马，穿林越棘不费吹灰之力，一散入山林中，哪里还找得着，段岭有惊无险，吓出了一身冷汗，赫连博朝身后说：“你！差点！吓死我！”

&esp;&esp;段岭哈哈大笑，赫连博恼怒地看了眼段岭，抬起拳头朝他比划，段岭拍拍他的肩膀，说：“想个办法集合。”

&esp;&esp;赫连博带着段岭，离开藏宝地所在的山头，段岭说：“喂喂，赫连，你没有生气吧。”

&esp;&esp;山涧里有一片浅浅的河滩，河滩旁还有生火的痕迹，赫连博刚一下马，便将段岭掀了下来，多亏段岭学过武功才没摔跤，紧接着赫连博又扑了上来，段岭朝侧旁一避，错身，后退，聚力，迎了上去。

&esp;&esp;两人刚脱险，竟是眨眼间就开始摔跤，党项人陆陆续续地回来，诧异地看着这一幕，继而唯恐天下不乱，纷纷叫好，下马围成一个圈，看王子与这汉人少年采取摔跤的方式来解决“私人恩怨”。

&esp;&esp;段岭顶着赫连博的胸口，将他朝后推了半步，赫连博一个趔趄，抬脚错开段岭两脚，段岭反应却比他更快，顷刻间挂在他身上，来了个大回旋，骑在他背上，运劲一扭，把赫连博扭得失去了平衡。

&esp;&esp;在摔跤上，赫连博是段岭的师父，奈何段岭又从李渐鸿处学到了如何运用巧劲的窍门，当初还在上京时，到得后来已几乎能与赫连博打成平手，然而分别一年，段岭在南方又疏于练习，导致最后仍是赫连博略胜一筹，将他整个人扑在地上，按着他。

&esp;&esp;段岭大叫一声，撞在河滩上的鹅卵石上，赫连博吓了一跳，忙将他拉起来，检视他额头撞伤没有——肿了一块。

&esp;&esp;段岭忙摆手示意无妨，围观的党项人万万没想到这汉人少年竟是能与赫连博一战，当即喧哗，纷纷来拍他肩膀，意思是输得不冤。

&esp;&esp;赫连博只是想发泄一通，却没想到害得段岭摔肿了额角，当即十分不好意思。

&esp;&esp;段岭既无奈，又郁闷地朝赫连博说：“有吃的吗？晚饭还没吃，快饿死了。”

&esp;&esp;上钩

&esp;&esp;赫连博忙亲自找干粮给他吃，赏乐官见段岭找到了，当即吩咐手下前去巡逻，以免被发现。段岭便开始大吃大喝，补充体力。

&esp;&esp;“那边令白简直整死我……”段岭开口道。

&esp;&esp;赫连博忙摆手，示意你他妈的肚子饿了就先多吃点，别说话了。段岭便翻翻找找，啃了半天肉干，又老又咸，赫连博给他掰奶酪吃，赏乐官拿来一个烤好的兔子腿，显然是晚饭留下来的，正合段岭的意。

&esp;&esp;吃饱喝足，段岭长吁一声，朝赫连博说：“我先去洗个澡。”

&esp;&esp;赫连博跟过去，段岭又朝他招手，示意你也来洗，两人便脱光了跳进河里，折腾半天，互相掀来掀去的，呛了满鼻子水，最后才上得岸来，穿好衣服，并肩躺在山坡顶上，看着星空说话。

&esp;&esp;“一、一年！”赫连博说。

&esp;&esp;段岭这才想起，距离他们上一次分离，到今天，恰恰好是一年。

&esp;&esp;赫连博又说：“对、对不起。”

&esp;&esp;“什么？”段岭起身，盘膝坐着，茫然地朝赫连博说，赫连博既内疚，又焦急得很，朝段岭说：“我我我不该说条件，不不不，不说条件，我对不起你……是我不不不，不好，段段段，段岭，我我我就就，只有你这……兄弟。”

&esp;&esp;段岭：“？？？”

&esp;&esp;“不用换。”赫连博又急忙解释，“不换，兄弟，我、去杀！”

&esp;&esp;说着赫连博拍拍自己胸膛，眉头深锁，焦急表情溢于言表。段岭向来与赫连博颇有默契，从前在名堂里，每当赫连博要说话时，呼延格律总是捉弄他，拔都则不耐烦地让他闭嘴，蔡闫眼中带着嘲笑的神色，就连夫子，也只是敷衍地点头，示意知道了。

&esp;&esp;只有段岭会认真听赫连博说的话，也只有他理解赫连博。

&esp;&esp;赫连博也顾不得言简意赅以避免自己的结巴让人笑话了，磕磕巴巴一下全部说了出来。

&esp;&esp;“你你你，是不是我没有，没有答应你，就就就，去做了危险、危险的事，我我我，吓吓吓疯了……”

&esp;&esp;段岭懂了。

&esp;&esp;边令白回去后，府里少了个人，总要有个交代，于是当赫连博找上来时，边令白便告诉赫连博，自己派段岭去办点事。紧接着费宏德又来了，语焉不详地说段岭可能遇到了危险，在某个地方失踪了，而边令白很可能与他叔父赫连达有勾结，再画了张地图，让赫连博赶快去找。

&esp;&esp;赫连博以为段岭那天晚上谈完条件后拿不出“换”的利益，便铤而走险，自己设法去侦查西凉埋伏在秦岭的军队，结果是一直没有回来，不知是被击毙还是被抓走了，当即懊悔得要疯掉，便是这么一句话，害死了自己最好兄弟的性命，幸而抱着最后的希望，终于碰上了毫发无伤的段岭，当然还因摔跤碰肿了额角，但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esp;&esp;这次赫连博不等段岭说什么，便主动道：“我我我回去找人，退兵！一定退、退兵！”

&esp;&esp;段岭忙摆手，示意赫连博听自己说，赫连博微一疑惑，便认真地听段岭的话。

&esp;&esp;“从哪里说起呢？”段岭叹了口气，千头万绪，一时间实在不知从何开这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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