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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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2页）

&esp;&esp;就在这时，藏进包袱里的机械臂又冒了出来。它们直直地向上，像是从垃圾包袱里长出来的钢铁苗。包袱放音乐，机械臂们随着音乐相互击掌，仿佛在给自己打气。

&esp;&esp;苏鹤亭：“……”

&esp;&esp;机械臂开始工作，它们在包袱里挑拣，把傲因还能用的零件拿回来，叮叮当当一顿敲打。不到片刻，它们拼出个新东西。

&esp;&esp;这东西顶着傲因的头，眼眶里塞着两颗纽扣。它比刚才更矮小了，脖子也只有一点。前胸由钢板变成了回收垃圾袋，两臂用废弃的毛绒玩具拼接，一大一小，整个身体只有两条细腿还是原样。

&esp;&esp;它捂了捂脸，比刚才那个害羞多了。包袱说：“你好，我叫傲因。”

&esp;&esp;苏鹤亭脱口而出：“女孩子？！”

&esp;&esp;像是印证他的话，机械臂把一顶蓬乱的假发戴到它头上，并给它换上红色小皮鞋。

&esp;&esp;它听见苏鹤亭的声音，做出拉裙摆的动作，十分优雅。做完后又很是害羞，再次捂住了脸。

&esp;&esp;苏鹤亭叹为观止，他尾巴狂拍谢枕书的小腿，问：“这是什么？”

&esp;&esp;谢枕书目光下移，答：“……傲因。”

&esp;&esp;苏鹤亭说：“哪个？！”

&esp;&esp;谢枕书道：“包袱，包袱才是傲因。”

&esp;&esp;身为环保机器人，傲因的设计出发点是废物利用。它的操控台里储存着成千上万的奇思妙想，关于如何把捡来的垃圾变成可操控的机械傀儡这件事，没人比它更懂。它靠傀儡行动，会把捡到的垃圾都屯在体内，每天一个小发明。

&esp;&esp;新傀儡在机械臂的鼓励下，羞羞答答地上前，朝他们丢出枚手榴弹。

&esp;&esp;奇怪

&esp;&esp;手榴弹轰然爆开，碎片撞击在抵挡的盾面上，没能破开铁盾分毫，反而冲淡了周围的白雾。

&esp;&esp;小傀儡丢完手榴弹就向后躲，结果被爆炸冲倒，跌在地上，假发也掉了。机械臂赶忙把它抱起来，再给它把假发戴上。它扭着身子，抱住机械臂，忸怩不安，一副不情愿打架的模样。

&esp;&esp;苏鹤亭见状，评价道：“聪明是聪明，可不如烛阴能打，拼出来的傀儡都是易碎品。”

&esp;&esp;谢枕书看他尾巴，停顿须臾，才回：“……嗯。”

&esp;&esp;苏鹤亭摸了摸脖子，问：“一只傲因顶几条命？”

&esp;&esp;谢枕书说：“一百五。”

&esp;&esp;苏鹤亭意外道：“这么多。”

&esp;&esp;小傀儡和刚才那只性格迥异，在这里畏葸不前，只想捡垃圾。无论机械臂怎么哄它，它都不肯再上。机械臂无法，捏了朵花给它。小傀儡握着塑料花手舞足蹈，皮鞋在地面踩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esp;&esp;苏鹤亭更加意外，道：“傲因还挺讲道理，没有强行驱使傀儡送死。”

&esp;&esp;谢枕书捏了下骨节，说：“不一定。”

&esp;&esp;他这个“不一定”很有深意，像是傲因还有后招。

&esp;&esp;苏鹤亭抬指比了一下，道：“它来了也没事，我单手就能拎起它。”

&esp;&esp;谢枕书没回答，苏鹤亭见小傀儡背起了大包袱，又蹦又跳。他正想问傲因怎么人来疯似的，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过。话还没有出口，就见小傀儡转过头，朝后方挥了挥手中的塑料花。

&esp;&esp;周围的甜腻味越发浓烈，苏鹤亭直觉危险。他掩住口鼻，退到谢枕书身侧，看白雾间重影无数，道：“好香！”

&esp;&esp;他话音刚落，只见雾中伸出两只手来，紧接着，这手做出“撕”的动作，竟然真的把白雾撕开了！

&esp;&esp;谢枕书这才说话：“你要把它拎起来？”

&esp;&esp;雾里来的东西高约六七米，浑身喷洒着热气。它头部是个血迹斑驳的铲车铲，没有脖子，上半身由各种废弃的金属垃圾拼接而成，胸口挂着个破毛巾，像是绅士的手帕。它也没有腿，腰部一下是挖掘机履带，链环上满是泥土。

&esp;&esp;苏鹤亭飞快地道：“对不起请忘记我刚才说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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