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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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第3页）

&esp;&esp;他们点点头，习以为常。

&esp;&esp;苏鹤亭表情如常，走近办公室，推开门，里面的独眼正在用投影看电影。电影画面盖在苏鹤亭脸上，让他的眼神有些变化。他反手关上门，食指一勾，把门从里扣上了。

&esp;&esp;独眼躺在椅子里，全神贯注，问：“完事了？”

&esp;&esp;苏鹤亭拎起t恤前襟，擦了把下巴上血迹，道：“嗯，完事了。”

&esp;&esp;独眼说：“你开了几枪？”

&esp;&esp;苏鹤亭道：“好多，把手枪打空了，多亏晨哥，把步枪借给我了。”

&esp;&esp;独眼看向他，定定的，重复说：“他把枪借给你了？”

&esp;&esp;屋内气氛缓缓绷起，像是有根弦被拉开，上面还搭着支随时会射出的箭。他们隔着一张办公桌，在电影晃动的画面里对视，谁也看不清谁的眼神。

&esp;&esp;苏鹤亭唇角微勾，道：“是啊。”

&esp;&esp;广场上的灯被易拉罐打中，突然歪了。那音乐喷泉坏掉了似的，瞬间喷出，提前奏起了交响乐。

&esp;&esp;苏鹤亭猛地开枪，子弹“突突”地打中独眼。血“噗——”地喷满桌子，把账单都浸湿了。

&esp;&esp;广场上的小混混们被水扑成了落汤鸡，尖叫着四散跑开。办公室内的电影还在放，吵得要命。独眼手臂下垂，瞪眼不动了。

&esp;&esp;苏鹤亭越过办公桌，拨开杂乱的账单，想找到独眼的车钥匙。门被推动，是保镖。苏鹤亭没想跟他们硬刚，就在这时，那躺在办公椅上的尸体忽然转过脑袋，从头顶弹出个简陋的彩花。

&esp;&esp;“惊喜！”

&esp;&esp;尸体蹬着一只眼睛，鹦鹉似的重复起来。

&esp;&esp;“是惊喜哟！”

&esp;&esp;门锁霎时断开，苏鹤亭踹开办公椅，滚身躲到办公桌后面。一瞬间，枪声密集地炸响在他耳边。

&esp;&esp;独眼既然怀疑起了苏鹤亭，就不会再让自己涉险。这具身体是假的，适才一直躺着不动，正是因为动作僵硬容易露馅。

&esp;&esp;子弹把办公桌上的陈设打爆，瓷器碎片迸溅，掉在苏鹤亭的头上身上。

&esp;&esp;“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吧。”

&esp;&esp;独眼的声音忽然从门口的通话器里传出，他游刃有余，就像是三年前切老苏手指时一样。

&esp;&esp;他说：“别自视甚高了苏鹤亭，你那些小动作，我都是在装没看见。你他妈跟你爸一个臭毛病，老以为自己是个天才，把别人都当傻蛋，其实最傻的是你们自己。”

&esp;&esp;独眼枕着手臂，把脚搭上茶几，舒舒服服地对通话器讲话。

&esp;&esp;“你放走的那个大叔，可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啦，他就是条力狗。你知道什么叫力狗吗？就是在黑豹里做炮灰的人。你把情报给他，多浪费啊，傅承辉根本看不到。其实我很担心，他究竟能不能跑出去？要是不能，你该怎么办呀？”

&esp;&esp;苏鹤亭抱着枪，在心里默数。他问：“你在哪儿？”

&esp;&esp;独眼道：“在你坟头。”

&esp;&esp;苏鹤亭说：“你不会杀我的。”

&esp;&esp;独眼道：“没关系，我可以切断你手脚，把你装回狗笼，再交给黑豹。他们已经实现了系统审讯，只要你的大脑还能正常反应，就依然可以使用。而我呢，就沾沾你的光，成功隐退了。”

&esp;&esp;苏鹤亭堵住两只耳朵，说：“据我的了解，你不会隐退的。”

&esp;&esp;独眼说到底，也只是背后非法组织的枪，一直在供人驱使。他这几年把苏鹤亭留在身边，正是为了找个机会，借苏鹤亭向黑豹求和，让自己摆脱非法组织的操控。

&esp;&esp;独眼气急，道：“你懂个屁。”

&esp;&esp;广场上的喷泉止不住，朝天乱飙。那已经歪掉的灯“啪”地掉了，内挂的细线随即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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