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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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第1页）

&esp;&esp;周晖口气略微缓和：“怎么了？”

&esp;&esp;“借我点钱。”迦楼罗说，“工资不够花了。”

&esp;&esp;周晖：“……”

&esp;&esp;“实习期到手四千五，蛇肉馆一条蒸全蛇起价一千二。犼三和神完他们工资虽然比我高，但也没高太多，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维持收支平衡的？我听说可以私下接活赚点外快，但那天我找来纪律条例，上面说私下接活是违反单位规定的。”

&esp;&esp;迦楼罗顿了顿，平静道：“我这个月工资已经花完了……借我点钱吧，发工资了再还你。”

&esp;&esp;父子俩互相对视，一阵风从两人中间刮过。

&esp;&esp;“……”周晖慢慢道：“我记得你从雪山出来时，从当地银行取了你妈事先存在那里的保险箱，里面有八万块钱现金……”

&esp;&esp;“火车失事进魔界的时候，包被摩诃发狂吞了，后来在人界又遭了小偷。”

&esp;&esp;“那你后来……”

&esp;&esp;“人界物价太贵，我一直靠工资吃单位食堂，还好可以住办公室，省下了租房子的钱。”

&esp;&esp;周晖盯着迦楼罗，看着儿子和自己无比神似的年轻的脸、身上的旧运动t恤和去年过季款阿迪达斯鞋，平生小凤凰终于化形了

&esp;&esp;红珠在莲花支架上闪烁着光辉，小凤凰怔愣看着，小小的脑袋里闪过几个朦胧而本能的念头。

&esp;&esp;这是什么？为什么那么熟悉？

&esp;&esp;是另外一只鸟的……蛋吗？

&esp;&esp;小凤凰的灵智还没开，并没有太清晰的思辨能力，但成年凤凰强大炙热的神性还是立刻侵占了它所有的感官，甚至连灵魂深处都不由自主战栗起来。

&esp;&esp;它直觉把这感觉认定成了危险。

&esp;&esp;一定是周晖背着自己，偷偷藏在这里的。

&esp;&esp;小凤凰做贼般向浴室看了眼，周晖的歌唱在水声中有种刺耳的变调，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卧室里的动静。

&esp;&esp;迟疑片刻后小凤凰转过头，望着光华灿烂的红珠，终于下定了决心。

&esp;&esp;——如果有别的鸟，周晖就不要我了。

&esp;&esp;小凤凰拍拍翅膀，小心推翻了玻璃罐，张口把红珠叼进了嘴里。

&esp;&esp;·

&esp;&esp;周晖一边哼哼一边拿毛巾擦着头，赤身裸体从浴室里走出来，强壮的六块腹肌上还有残存在水珠，在昏暗的卧室内闪闪发亮。

&esp;&esp;他先习惯性往床头柜上看了一眼，牛奶杯边空空荡荡，没有小凤凰。

&esp;&esp;再一抬头，小凤凰正蜷缩在衣柜顶端，几乎都要挨着天花板了。

&esp;&esp;“啾啾，下来。”周晖伸手示意：“下来我给你擦擦毛，咱们一块去看电视。”

&esp;&esp;小凤凰却一扭头不理他，后颈毛微微炸开，尾羽蜷缩在肚腹下，整只小鸟崽就像个圆滚滚的毛绒球。

&esp;&esp;“啾啾？”周晖觉得有点奇怪，放下毛巾又唤了一遍：“啾啾？小毛啾？你怎么了？”

&esp;&esp;小凤凰还是不理。

&esp;&esp;难道是我没穿衣服，所以害羞了？不会吧，就算灵智开得快也不见得就快到这个地步啊。周晖满心疑虑地跑去浴室穿好衣服，再出来站在衣柜下，仰头叫：“下来，小凤凰！出门带你去吃好吃的！”

&esp;&esp;结果这次小凤凰身子一扭，直接拿屁股对着他了。

&esp;&esp;“……”周晖这才真正觉得疑惑，但不论他怎么哄，怎么骗，怎么许诺带它出去玩和吃东西，小凤凰都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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