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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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第2页）

&esp;&esp;“被扣在后院，疯疯癫癫的，一直嚷着要见梧州主公，说自己是梧州主公府的……主母？”少女迟疑，“奶奶，万一她说的是真的……”

&esp;&esp;“哧，主母？真会打诳语，正儿八经的主子还坐在里头呢，她可是你大师姐的女儿。”老人面露慈祥，“我与爱徒之间可只有她这个念想能联系了。”

&esp;&esp;“那奶奶是要她回来继承衣钵吗？”

&esp;&esp;“不必，就像数十年前一样，我不逼迫她，也不会逼迫她的女儿，我尊重她的决定。”老人道：“至于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正巧，水蜘蛊缺一副药引。”

&esp;&esp;少女心下明了，“是，奶奶。”

&esp;&esp;她回到屋子，发现曦知正焦急地踱步，见着她便拉住手：“奶奶，您说的并发症是什么？”

&esp;&esp;瞎了聋了瘸了疯了，曦知把种种可能都设想了一遍，操心得快哭了，尽管沈序极力同她解释自己目前一点事情都没有。

&esp;&esp;“不是什么严重的症状，”老太道：“仅仅失去一段记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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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失忆？沈序蹙眉。

&esp;&esp;老太点头道：“并不是什么十分骇人的并发症，小姑娘你不必为他担心，失去的那段记忆大概是在。

&esp;&esp;女孩深吸了一口气。

&esp;&esp;“第一次毒发的时候，是在下第一回随父出征之时。”沈序淡淡：“将近两年的空白，不管是痛苦也好，开心也好，我都希望能有重新拥有过去的机会。”

&esp;&esp;他忽然看向了林曦知，对上男人深沉的目光，他倏忽一笑，令她感觉仿佛身处梦境般的不真实。沈序单手置于左胸，“况且心里的声音告诉我，那一定是一段尤为重要的快意时光。”

&esp;&esp;曦知的心因他的话重重一震。

&esp;&esp;“既如此，也算上天眷顾，我的徒弟积德还保留着解药，最重要的还是……”老太伸手握住曦知，“还是主公大人您走了好运气，正正巧和她有了交际。”

&esp;&esp;“是，”沈序颔首，“是我毕生最大的幸运。”

&esp;&esp;“丫头，你先出去候着吧，”她对着曦知道：“老身不才，耗费了半辈子的心血在研究巫药上，只要有一粒苦寒散的解药，我必能为他彻彻底底化解残毒。”

&esp;&esp;“我信婆婆的，可是！”曦知可怜样儿地半垂眼，“我也想在旁边……”

&esp;&esp;“丫头，老身有一个不情之请。”形如枯槁的手掌缓缓将少女的柔荑包裹住，象征两个年代的奇妙交汇，“生前没能见着你母亲一面，死了进了棺材也想留个纪念，哪日入了黄泉碰见她，好歹还能同她聊聊你，不至于相顾无话。”

&esp;&esp;曦知听懂了老太话后的意思，由另一名少女领着去了母亲曾经住过的小屋。

&esp;&esp;老太回过头：“梧州主公，烦请你躺于此张小床上。”

&esp;&esp;她拿出一只小熏炉，里头焚着一股甜腻奇特的异香，拄着杖又在小桌前捣鼓了一阵。

&esp;&esp;沈序望着头顶的水晶吊灯，眼神渐渐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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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发现自己变成了短手短腿的小小一只，八岁的小少年眉眼稚气，却身受重伤，因突然不明原因的心脏绞痛而被敌军追杀。

&esp;&esp;彼时，沈序并不知道自己是中了苦寒散的缘故，他在山下的冷泉躲了整整一天，踉踉跄跄地顺着溪水方向走到了路边。

&esp;&esp;不远处袅袅升起炊烟，是一处朴实的村庄，他终于体力不支倒在路边，手按着腰间的佩剑。

&esp;&esp;父亲告诫他，男人不许哭，可是他的身体好痛，心也很凉，他想回家，不想打仗。

&esp;&esp;鼻头隐隐泛起一股酸意。

&esp;&esp;谁会救他呢，是父亲的援军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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