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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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2页）

&esp;&esp;他冷笑：“你爱他？”

&esp;&esp;双方都非常清楚彼此的答案。

&esp;&esp;“周涤非，我现在还是愿意给你选择，我离婚，你也离婚，敢吗？”陈清焰说这话时，果决如初，他从不缺乏执行力。

&esp;&esp;酒店的环境一般，他就近选的，甚至对于向来讲究的陈清焰来说，这里，太糟糕，空气中有股混合着往事发霉的味道。

&esp;&esp;周涤非痛苦地摇了摇头。

&esp;&esp;“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陈清焰说完，他觉得自己应该潇洒地走掉，但没有，他呕心沥血地再次等到她，怎么会走？

&esp;&esp;看到她晃了一下，陈清焰没说话低头看看周涤非的鞋子，把人按下去，蹲下来，替她脱掉高跟鞋。

&esp;&esp;很自然的。

&esp;&esp;他曾经多么习惯服务她，心甘情愿的，根深蒂固的，此刻，根在，那双被磨出红印的脚，都是长到他眼睛中的枝枝叶叶。

&esp;&esp;让他一叶就可以障目。

&esp;&esp;周涤非没有拒绝。

&esp;&esp;她静静地由着他为自己轻柔地放松被高跟鞋谋杀了一天的脚。

&esp;&esp;“学长，你今天晚上留下好不好？”周涤非始终泪眼蒙蒙，她说话的姿态，太柔弱了，没有男人会忍心说出否定词。

&esp;&esp;陈清焰的动作停了下，沉默片刻，周涤非滑到地板上，还是想抱他，喃喃说：“我们什么都不要谈好不好，我很累，你陪我睡。”

&esp;&esp;还是那个意思。

&esp;&esp;她依赖地靠在他怀中，再滔天的火气，陈清焰都发不出来，哪怕又是被耍。

&esp;&esp;他转了身，捡起地上被甩落的包，稀里哗啦翻一阵，不出意外的，找出一盒zoloft，陈清焰眼睛里跳着伤痛：

&esp;&esp;“今天的药按时吃了吗？”

&esp;&esp;周涤非虚弱地对他笑：“你在，我不用吃了。”

&esp;&esp;“不行。”陈清焰去给她倒来一杯白水，看着她，把药片吞进去。

&esp;&esp;等铺好床，他把人抱起，放平，替她拉上被子，柔情万种，伸手在她额发那轻轻抚了几下：

&esp;&esp;“我不会走。”

&esp;&esp;周涤非冲他微微一笑，极凄楚的，她不愿松开他的手，一切又都回来了，好像，他永远属于她。

&esp;&esp;如释重负，又千斤压顶。

&esp;&esp;陈清焰缓缓卧下，像这近十年纠缠里的任何一次，在她身边，守着她睡去。

&esp;&esp;“砰”的一声，简嘉从露台的藤椅上摔下来，她困极了，猛地惊醒，第一反应是陈清焰回来了，不对，是她幻听。

&esp;&esp;自己摔出的声响，不是门。

&esp;&esp;手机被带掉，屏幕碎出水晶裂纹，好在，是在左上角，简嘉哆哆嗦嗦地给陈清焰打去电话。

&esp;&esp;六声后，陈清焰进卫生间接了。

&esp;&esp;“你在哪儿？”简嘉控制不住地抖，“是医院有事吗？”

&esp;&esp;回答是，一定要“是”。

&esp;&esp;她咬住了披肩。

&esp;&esp;“不是。”陈清焰靠着墙壁，说了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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