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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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第2页）

&esp;&esp;陈清焰是在出租车里看到的她，隔着那么大的雨，他直觉精准，本来，是要回公寓，但下意识让师傅来鑫盛这边绕一圈，没打算找她。

&esp;&esp;简嘉一边无声哭，一边漫无目的走，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总有噩梦准确无误地过来挤压她，砸得人浑身痛。

&esp;&esp;很多时候，她都会突然想要流眼泪，但会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

&esp;&esp;这一处痛感按下去，那一处又升起。

&esp;&esp;她无助极了。

&esp;&esp;陈清焰匆匆从车里下来，几步追上她：“程程？”

&esp;&esp;她湿漉漉的眼里，全是泪，但像不认识陈清焰，没说话，挣开一下，又继续往前走。

&esp;&esp;简嘉其实没有那么脆弱，但生活带给她的一系列伤害，不断堆积，不断堆积，一点又一点叠加过来，终于撑破灵魂和身体。

&esp;&esp;陈清焰把薄外套脱下，往她头上一盖，丢开伞，一手强行搂她入怀，去路边拦出租车，随后，把人弄进去。

&esp;&esp;“师傅，103公寓。”他说完，发现简嘉湿透，身体开始抖，但她特别沉默一个字都不说，又很麻木，没有去骂他，或者让他滚。

&esp;&esp;她脸上有种苍白的嫣红，是哭的。

&esp;&esp;但嘴唇失色。

&esp;&esp;陈清焰沉沉看着她，眸色很深，他觉得心脏跳得想裂开。

&esp;&esp;但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他又搂着她上楼，进家门后，把新买的棉拖拿出来，给简嘉换上。柜子里，有陈清焰看大提琴后，去商场为她买的内衣、睡衣、秋装，内衣手洗，叠放整齐。在他潜意识里，简嘉似乎随时都会回来，需要换洗，或者假装，她依旧住在这里。他一个人在深夜交接班回来后，洗内衣时，心里会觉得异常宁静。

&esp;&esp;“我要回家。”简嘉等他拿浴巾给自己揉起头发，回过神，她烦透了他的趁虚而入。

&esp;&esp;而自己稀里糊涂被他带跑偏。

&esp;&esp;陈清焰动作不停，下一步，就要脱她湿衣服，简嘉忽然又一次崩溃哭出来，甩给他清脆的一记耳光：“你不要脸，你是不是又只想睡我！”

&esp;&esp;

&esp;&esp;陈清焰白皙的脸上，立刻多了淡淡指印，但心底，繁荣而杂乱，有什么东西悄悄卧了下去。

&esp;&esp;“我跟她结束了。”他慢慢开口，隐忍情绪。

&esp;&esp;不用挑开，说的谁彼此都心知肚明。

&esp;&esp;简嘉脑子还是嗡了一下，这句话，窜进脑子里狂暴地抓破每个细胞，不过，她转念想到：跟我没关系。

&esp;&esp;她站起来往外跑，飞快的，哭声打在陈清焰脸上，很疼，他眼睛发沉上前把人给捞回来：

&esp;&esp;“不错，我是想睡你，但我更想知道怎么爱你，才能让你忘记我对你做的这些事。”

&esp;&esp;陈清焰的确满脑子绮思，他想用身体温暖简嘉，或者，他其实想让她蛇一样缠住自己，最好别松劲。

&esp;&esp;简嘉根本不信，但震惊，她等太久了，曾经是多么希望能等到他一句说“程程，我是喜欢你的”就足够让她隐遁的自卑自动消弭。但人很奇怪，一样等太久的东西，有时等到手，那份喜悦折旧太厉害。

&esp;&esp;她只有愤怒：“我不会忘，永远不会！”

&esp;&esp;像小孩子赌气一样，但她确确实实见到了花树下埋的尸骨。

&esp;&esp;没办法欺骗自己，这只是一株开花的美丽的树。

&esp;&esp;陈清焰不准她逃开，伸出手，捏紧简嘉的下巴，逼视着她：

&esp;&esp;“我承认，我是爱过她，但她是我的过去，程程，你是我的归宿，我能放下我的过去，但我绝不会放弃我的未来。”

&esp;&esp;简嘉想挣开，陈清焰偏过头来含住她清凉的唇瓣，他这几句话让人来不及思考，像飞鸟急遽掠过山川。

&esp;&esp;“你走开，走开……”她拼命推开陈清焰，有些恐惧，他温热的呼吸拂到脸庞产生惊悚的效果，简嘉怕他摧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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