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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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到底认不认得！&rdo;堂上李延大喝。吴婉仍不作声，只是看着那画，眼里渐渐露出凶光。阮宝玉灵光一现，回身去找李延，捉住他手，对着他食指就是一口狠咬。李延&ldo;嗷唔&rdo;一声跳将起来，可这该死的阮宝玉却还不肯罢休，捉住他受伤的食指猛挤，将血挤上画纸，一边叫骂：&ldo;喊什么喊，你这手指又不好看，有啥好心疼的！&rdo;这一会功夫鲜血已经漫上纸张，阮宝玉吹了口气，那株西番莲便染了血色，立时变得妖异，和那日帛锦背上的图腾有三分相像。血色的西番莲，这一张画被递到吴婉眼前，吴婉立刻通身直颤，伸出两只手来捧住了心，嘶声道：&ldo;圣明的母神，我一定会献出自己的子嗣来供养您的孩子，请您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rdo;说完就开始直身，眸里凶光大露，一双眼四处在找寻，大约是在找寻自己的儿子金大标。阮宝玉深吸了口气，拦到她跟前，沉声：&ldo;杀死自己的孩子供养圣母，这是你们教主的意思吗？&rdo;&ldo;教主……&rdo;吴婉胸口起伏，似乎犹疑不定，但片刻已经恢复：&ldo;护法说了，教主不日即可归位，为圣母献上自己的子嗣，到时候我教必可昌复！！&rdo;话说到最后声音凄厉非常，而且气贯云霄，完全不像一个弱女子能够发出。阮宝玉不语，跟在她身后，抄起桌上的纸镇，一记就敲上了她后脑。&ldo;阮侬就是少主，教主失踪，而且她们也在找她。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这个教主不肯杀死自己的孩子，带着阮侬叛教出逃了。&rdo;这一次连李延都能够推测出来。阮宝玉抱住头，不作声。&ldo;既然阮侬在你这，她们就料定你知道阮侬的娘在哪，所以问你要人。&rdo;李延继续：&ldo;那你记不记得，是谁把阮侬交给你的。&rdo;&ldo;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脑仁被强盗敲过，把前后两年的事都忘了！&rdo;&ldo;仔细想想……&rdo;&ldo;想不出来。&rdo;阮宝玉放弃努力，趴到桌上打滚：&ldo;怎么办，侯爷和儿子等我去救，我顶顶好看的侯爷……&rdo;这么无赖了一会，他停住了，还是趴在桌子，看向李延，&ldo;如果你是这个教主，带着儿子逃出那个劳什子教，你会把他送人么？&rdo;&ldo;会。这样就算自己被抓住，孩子也安全了。&rdo;&ldo;送人之后呢？想不想看他？&rdo;李延抓头：&ldo;我又不是娘们，没生过孩子，按理是应该想看的吧。&rdo;&ldo;那会不会她躲在某个不远不近的地方，乔装打扮，如果实在想了，就可以过来看一下？&rdo;李延顿住，似乎也触摸到了些什么。&ldo;你说，有没有哪个七岁的孩子，会真的喜欢看死尸，看死人被拉开肚子露出一堆白油？&rdo;到最后阮宝玉道，慢慢坐直，眼半眯露出了一个笑。被叫来的时候，蓝庭依旧弯腰，还是那个低眉顺眼的姿态。&ldo;你是个女人。&rdo;阮宝玉开门见山：&ldo;虽然你伪装得很好，但是有些时候习惯还是难改，我不止一次看见你含胸。&rdo;&ldo;大人好眼力好记性。&rdo;蓝庭依旧波澜不惊。&ldo;我想知道你的本名，阮侬我替你抚养了两年，也算尽心，应该有资格听你一句真话。&rdo;&ldo;我本名阿那然，今年二十六岁整。&rdo;蓝庭抬起了头，&ldo;很感谢大人这两年多庇护我家阿宝，大恩不言谢。&rdo;&ldo;阿宝？阮侬他便没有名字吗？&rdo;蓝庭沉默一会，&ldo;是，他没有名字，一个生下来就为了献祭的孩子，不需要名字。所以我还要感谢大人赐给了他名姓。&rdo;这一来她已经默认自己便是诃利帝母教的教主，丝毫没有要推诿狡辩的意思。李延就有些不解，&ldo;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怀疑你吗？&rdo;&ldo;女扮男装，懂蛊辩毒，而且待阮侬亲厚，我留下的破绽已经太多。&rdo;蓝庭苦笑。&ldo;那你可愿意去换侯爷和阮侬回来？&rdo;&ldo;如无万全把握，我不会去。她们抓阮侬回去是为了逼我献祭，只要我一天不出现，阮侬便安全。&rdo;&ldo;借兵去将她们团团围住，一百个灭她一个，这样就该万全了吧！&rdo;李少卿豪气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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