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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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2页）

&esp;&esp;“过马路不看红绿灯，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爷爷已经躺在病床上了，难道你也想？”

&esp;&esp;殷朗像是压根没听见她生气的质问语句，依然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esp;&esp;终于，新月忍无可忍，快跑几步拦在了他面前。

&esp;&esp;“殷朗，你听没听见我的话？”

&esp;&esp;殷朗的目光仿佛没有焦距，都不正眼看她。

&esp;&esp;“爷爷在等你。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你。你难道都不去看一看他吗？”

&esp;&esp;看着眼睛转也不转如同被人抽走了灵魂的殷朗，新月想不到别的办法，扬起右手，猛地甩了一巴掌过去。

&esp;&esp;啪！

&esp;&esp;她没给自己节省力气，这一巴掌，目的就是要将他打醒。

&esp;&esp;许是脸上的疼刺激到了某根神经，殷朗的眼珠转了转，终于肯正眼看她了。

&esp;&esp;“对不起，我说什么你都不听，所以我只能……”莫名其妙甩人一耳刮子，她当然得道歉了。

&esp;&esp;“我知道你很难过。发生了这样的事，不止是你，林曦姐，我，包括李阿姨在内，我们每一个人都很难过。可，事情总要面对不是？说句狠心的话，你没有脆弱的资格。因为无论是爷爷还是林曦姐，他们都得靠你支撑。这个时候，你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esp;&esp;看到殷朗眼圈发红，新月整颗心如是被人抛到了半空中，堪堪地悬在那儿，很难受，很难受。

&esp;&esp;“如果你需要一个拥抱，我……”

&esp;&esp;不等她把话说完，殷朗蓦地紧紧将她抱住。他的一双铁臂牢牢锁住新月纤瘦的身躯，像是要把她整个揉进骨血里。

&esp;&esp;两人之间再没有丝毫缝隙，所以，新月能清楚感觉到他在颤抖。

&esp;&esp;不止是颤抖，他还……哭了！

&esp;&esp;哭吧。她在心里悄悄说道。至少在她面前，他可以尽情地宣泄悲愤。哭过之后，就把这份心伤好好地藏起来，做回那个雷打不倒风吹不倒的硬汉殷朗。只有这样，他才能成为爷爷和林曦姐的依靠，才能支撑起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esp;&esp;~~?~~

&esp;&esp;“所以呢？你想清楚了没？不会真要嫁给那个姓殷的小子吧？”

&esp;&esp;新月挽着范范胳膊从她家楼道里走出来，不禁暗暗后悔自己刚才真不该一时嘴快把事情说给范范听。结果就是，范范听到后大吃一惊，然后不停地在她耳边追问她，非要她说出个答案不可。问题是，她还没想清楚啊。早知道就不说了……

&esp;&esp;“我说姐姐，大阴天儿的，能不能把墨镜摘掉？看着碍眼。”她自以为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esp;&esp;“少废话，你姐姐我被人打成乌眼青，很丢人的。别转移话题，我问你话呢，你到底怎么想的啊？不会真为了完成一个老头儿临死前的愿望就跑去嫁人吧？喏，别说姐姐没提醒你，婚姻并非儿戏。你别以为结婚只要去民政局扯个证就算完了。那意味着从此你苏新月的生命里就多了一个最重要的人。你确定你能承担得了？”

&esp;&esp;新月莞尔一笑：“听你的口气，怎么好像婚姻是件多么可怕的事？像是你结过似的。”

&esp;&esp;“姐是没结过，不过那天你也看到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不要她的男人可以变态扭曲到那种地步。你说说，婚姻还不可怕？”

&esp;&esp;听她煞有其事聊着‘挨打’那天的事，貌似一点也没受到影响，新月不知是该欣慰她有容人之量呢还是该气她的没心没肺。

&esp;&esp;没等新月想清楚该选哪个，这时，聚集在小区一小花园旁的几个妇女格外的引人瞩目。

&esp;&esp;当然，丈夫们去上班了，留在家里的主妇做完家务出来找人闲聊天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问题是，她们聊什么不好，偏偏要用恶意揣测随便对人发起‘人身攻击’，这就不恰当了吧？

&esp;&esp;“诶，看看，看看，就是她。听说，人家大老婆找上门来把她打个半死。我要是她，干脆就在屋子里藏着，怎么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esp;&esp;“我说老李家的，这你就不懂了。现在这世道，婊子娼妇都纷纷立起贞节牌坊了，谁还在乎丢不丢人啊？”

&esp;&esp;新月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些人说话也忒难听了。

&esp;&esp;她作势上要上去同那几位说道说道，胳膊却被范范轻轻拽住。

&esp;&esp;“耳朵是自己的，你若不想听就闭上耳朵，何必为这么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闹得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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