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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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1页）

&esp;&esp;早春微风浅淡，拂过露天座席。天空晴朗，玻璃糖纸般透明。

&esp;&esp;艾伦眉眼微动，表情有种轻微的破碎感。

&esp;&esp;他明明什么都没说，温雪瑰却感到一种旷远的落寞。

&esp;&esp;少顷，他淡声道：“是我的母亲。”

&esp;&esp;温雪瑰立刻觉察到，他的母亲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他很珍惜她。

&esp;&esp;艾伦仍冷静地解释：“她不是摄影师，只是业余爱好者。”

&esp;&esp;他仿佛想用语气否认情感的波动。

&esp;&esp;可那份难掩的悲旷，仍然从落寞眉眼间溢出来。

&esp;&esp;温雪瑰的心猛地抽痛一下。

&esp;&esp;他双手搭在咖啡杯外侧，手指冷白，几无血色。

&esp;&esp;她垂眼看了一阵，忽然生出一种，想要将那双手捂暖的强烈冲动。

&esp;&esp;牛角包涩在喉咙里，很努力才咽下去。

&esp;&esp;头顶阳光明灿，她却有种阴雨连绵的感觉。

&esp;&esp;良久，她才轻声道：“你妈妈很有才华。”

&esp;&esp;她抬眼，望向不远处的佛美。

&esp;&esp;“我在摄影课上接触过很多大师，但很少有人像她这样……”

&esp;&esp;回想初见照片的感受，只觉惋惜又惊艳。她仔细斟酌了下措辞，才道：“明月入怀，心若琉璃。”

&esp;&esp;这句话，像长夜里擦燃一颗星火。

&esp;&esp;他失焦的眸光渐渐聚焦，再次看她时，眼里带着一点微不可见的谢意。

&esp;&esp;不知是否错觉，他语调不似先前清润。

&esp;&esp;却更令人觉得真实。

&esp;&esp;他敛眉，漆深眼底无甚情绪：“谢谢你。”

&esp;&esp;“如果她还能听到，一定会很高兴。”

&esp;&esp;-

&esp;&esp;等走出这家bar，艾伦那股拒人千里的冷峻感已稍銥嬅纵即逝。

&esp;&esp;像冰雪被阳光晒融，恢复了她熟悉的样子。

&esp;&esp;“你是佛美的学生？”

&esp;&esp;路旁有车驶过，他不着痕迹地将她护在里侧。笑意浅淡，和煦如旧。

&esp;&esp;温雪瑰点头：“嗯，不过已经毕业了。”

&esp;&esp;他垂眼，似是起了兴致：“学油画？上次的衣服也是自己画的？”

&esp;&esp;她睨他：“不行啊？”

&esp;&esp;艾伦扬唇：“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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