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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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1页）

&esp;&esp;李畅看着屏幕，也有些唏嘘：“认识你这么多年，咱这群人好像就你没点什么想要的。”

&esp;&esp;他细数起来：“我今年分只要好看点，就能走，阿远好啊，这小子少根筋活的自在，这次碰见谢临，人混的也不错，前阵子比赛第一，天赋型选手，直接出国搞东西去，过几年估计就能出成绩了。”

&esp;&esp;李畅叹了口气：“那你呢，你就不为你自己想想吗，难道就一辈子呆在你周家给你圈出来的那点东西里？”

&esp;&esp;“周栩应，你甘心吗。”

&esp;&esp;网吧还是烟熏雾绕，门吱嘎吱嘎的推开，声音不绝于耳。

&esp;&esp;而这片静的出奇。

&esp;&esp;周栩应的黑色与角落的混沌的光融为一体。

&esp;&esp;时间慢下来，更像是停下来，呼吸放缓，听不清。

&esp;&esp;李畅看着周栩应，他像是没听见一样，安静的好似睡着了。

&esp;&esp;气不打一出来，李畅啧了声:“你听没听我说话。”

&esp;&esp;周栩应敷衍的嗯了声。

&esp;&esp;“你要气死我是吧。”

&esp;&esp;“你——”

&esp;&esp;“有啊。”

&esp;&esp;周栩应忽然开口打断，他平静地睁眼，顿了下，嘲弄地勾起唇角：“但配吗。”

&esp;&esp;周栩应重新反问：“你觉得我配吗。”

&esp;&esp;李畅忽然被问住，他一愣，视线落在那张冷淡的脸，周栩应瞳孔极深，倨傲而漠视。

&esp;&esp;很多记忆破土而出，李畅想起周栩应玩过很多极限运动，那时候他就是这种神情。他飙过最危险的改装车，悬崖跳海没死，盘山公路的雨夜也没死。

&esp;&esp;走出来，又还是那个一身枷锁的周栩应。

&esp;&esp;毫无欲望，毫无期待，只能背负着那句周山临终时唯一的一句期望，成为所有人眼中周栩应该有的样子。

&esp;&esp;“有啊。”就成了“有过。”

&esp;&esp;可他之前不是这样的。

&esp;&esp;李畅记得周栩应是很鲜活的，意气风发这个词放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esp;&esp;但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呢。

&esp;&esp;李畅恍惚的记起那年的那场雨。

&esp;&esp;十几岁的少年，黑色的鸭舌帽盖住半张脸，周围人身上是笔直的西装，只有他身上的卫衣淋着雨。

&esp;&esp;昏黄的路灯，另一边的流浪猫都有小姑娘给打伞，但周栩应没有。

&esp;&esp;只有周栩应没有。

&esp;&esp;他看着什么都有，但又什么都没有。

&esp;&esp;他问过他会好吗，他希望周栩应能好起来。

&esp;&esp;周栩应说：“不会。”

&esp;&esp;世界烂俗至死，巴别塔虚梦一场。

&esp;&esp;而现在，周栩应的答案依然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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