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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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1页）

&esp;&esp;“我认识吗？我就要娶这么个人？”何梓明醉的厉害，笑得大声。

&esp;&esp;“祁家三小姐祁司雯啊，你们在北京不是交往挺深的吗。”二姨太说道。

&esp;&esp;何梓明皱皱眉，“无所谓了，跟我也没关系。”

&esp;&esp;“梓明，你喝多了，今天就不追究了，哎呀，能娶到祁家大太太的宝贝女儿，阿妈的心里别提都多高兴了。”

&esp;&esp;“是啊，梓明，你阿妈得到消息都等不及明天，等着你回来就要来告诉你，让你高兴。”二太太帮衬道。

&esp;&esp;“阿妈高兴就好。”何梓明眼皮都不抬，昏昏的说。

&esp;&esp;“你这孩子，成家立业，能娶到门

&esp;&esp;冯淑琴听罢脸色非常难看，但看他醉成这个样子，也不想这个时候在玩训斥儿子，要不明天又传到林六六耳朵里，于是叮嘱老曹送大少爷回房后，就带着冯之兰一起走了。

&esp;&esp;“大少爷，您喝醉了，我扶您回屋吧。”老曹要上前去搀着大少爷，被他甩开了手。

&esp;&esp;“走开，我自己一个人走走。”何梓明皱眉厌烦的说，“我这么大个人了，还没有一点自由吗！”

&esp;&esp;他记忆中好像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但是他还能自己走的动路，虽然头重脚轻，走起来像踩着云彩，不知深浅。

&esp;&esp;“大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诶，您小心点，别摔倒了。”老曹不放心的紧跟着。

&esp;&esp;“你别跟着我，看到你们这些人就讨厌！”何梓明含混的怒道，一向温文有礼的他，喝醉之后就像一个情绪失控的小孩。

&esp;&esp;老曹又说了几句，也无可奈何，就看着何梓明摇摇晃晃的走过了池塘，后面都是园子，没有水，他也就放下心来，不再跟着了。

&esp;&esp;何梓明走走停停，绕着南园走了大半个园子，他四岁以来就搬到了这里，每一处花草树木，厢院厅房都是他熟悉的，但是没有一处是他真心喜欢的，只有压抑和厌倦。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他一点也不感到留恋，反而有一种解脱的快感，而且喝醉了，内心的感觉加倍的放大了。

&esp;&esp;夜色里，伴着微风，他路过自己的院子，并不愿意回去，只想轻松快活，去到他平时不敢想的地方，做他平日不敢做的事情。可是是什么，他脑海里并没有思绪，他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也想不清楚，只是混沌的跟着感觉，在月色中悠悠的游荡。

&esp;&esp;直到他认出了眼前的那扇门，昨夜他曾在乱风中伫立过的门前。

&esp;&esp;何梓明的脚步停留在昨天站立的位置，浓浓的酒意酿出惊天的委屈，他回忆起过去的种种，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他想冲进去质问她，可是能质问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也可能只是想倾诉心中的委屈和爱意，但强烈的自尊心苏醒了过来，抗衡着势力滔天的醉意。

&esp;&esp;正在他内心的挣扎之间，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何梓明猛地清醒过来，敏捷的溜到了墙后，还没躲好，就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你记住了，你现在是我的人，只能跟我一条心，不要耍花腔。”

&esp;&esp;这个伴随了何梓明二十几年的冷峻的声音瞬间摧毁了他所有的骄傲。

&esp;&esp;“那当然，你也少管我的事就是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娇俏懒散，却是一把刀子插到他心里。

&esp;&esp;男人脚步远去和关门的声音远去，何梓明忍耐着屈辱和委屈在墙下站立了一阵，终于再借着酒劲，走到门前，抬起手愤怒的叩门。

&esp;&esp;只听院子里又传来了脚步声，“怎么了，还有什么要吩咐的，老爷？”商依依不耐烦的打开了大门，瞬间像被钉在了原地。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夜色这么暗，他又醉得厉害，却能把她看得分分明明。

&esp;&esp;她盘着发，因为头发短，只簪着一个小髻，额前有些碎发。上身穿着一件绣着菱纹的杏红色袄衣，高领上有三排叶形花扣，下面是黑色绲边的马面裙。

&esp;&esp;她月下的脸，是淡淡几笔描出的芍药，看不清轮廓，只觉得美的不近人情。

&esp;&esp;因为何远山来了，所以她打扮的这么艳丽吗，何梓明只觉得美的刺眼。

&esp;&esp;“失望了？你的男人已经走了。”何梓明像一罐从冰窖走出来的掺了酒的陈醋，擦着她的身子进了院子。

&esp;&esp;依依停滞了片刻，默默的关上了大门，落了锁。

&esp;&esp;“你喝醉了。”她回过身来看着他，叹了口气，“进屋吧，外面凉。”

&esp;&esp;“我不进去，他刚刚就在你屋里。”他立在狭小的院子里，强撑着脆弱的自尊心。

&esp;&esp;商依依温柔的眼神迅速褪去了温度，“对，他刚刚也站在你站的位置了，那你还进来干什么？”她变得尖刻了起来，说完就甩手进了屋子。

&esp;&esp;依着本性，这时候何梓明本应该头也不回的立刻离开，可是残留的醉意或是他的心压倒了可怜的自尊，他彷徨的站在门口，看着屋内坐在桌前倒茶却打翻了杯子的女人，他只是委屈的嗫嚅着。

&esp;&esp;“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esp;&esp;商依依却是发了狠的把翻倒在桌上的茶杯摔到了地上，哐的一声碎成了片，她狠狠的抬起眼盯着他，“有什么好看的，昨天你不是走的很痛快吗？今天喝多了几口酒就想来看我？你也看到你父亲刚刚才走！你深夜到你六妈院子里来干什么！你还嫌我不够下贱吗！”

&esp;&esp;混杂着酒精的心疼冲垮了何梓明脑海里的一切，他大步跨过去一把搂住这个失控的女人，把她的伤心和愤怒揉捏在自己的怀里，有力的臂弯紧紧的锁住她，她在他宽阔坚实的胸膛竭嘶底里的挣扎和抽泣了起来。

&esp;&esp;“你为什么不能跟原来一样，大家讲好条件，利益互换，谁也不欠谁的！我讨厌欠人人情，讨厌被人可怜，我要做的事情，我就用我能交换的所有去换！我不欠别人的！为什么你要让我觉得我自己可怜，我讨厌男人，我讨厌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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