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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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1页）

&esp;&esp;“为什么要喝两碗，”顾今月眼神恐惧：“我可不可以只喝一碗。”

&esp;&esp;风轻妄指着左边浅褐色的药汁道：“这是治疗发热的，”又指向顾今月害怕的漆黑色药汁：“这是帮助你恢复记忆的。”

&esp;&esp;他淡淡道：“左边的必须要喝，右边的……如果你实在不想恢复记忆也无妨，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esp;&esp;顾今月直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皱眉看着两碗药，视死如归伸手去拿，不过先选择左边的。

&esp;&esp;风轻妄冷眼旁观她喝完两碗药，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喂她。

&esp;&esp;他要她，心甘情愿喝下那碗与过去断绝一切的药。

&esp;&esp;顾今月从碰到药的那一刻开始眉头就没有舒展过，好不容易熬过两碗药，她苦得话都说不出来，一枚蜜饯送到嘴边，迫不及待张口咬下，压下喉间的苦涩。

&esp;&esp;风轻妄喂她吃了好几颗才缓过劲来，还想多吃几颗被他拒绝，理由是晚上吃多了牙会坏掉。

&esp;&esp;总感觉他把自己当成三岁稚童一般。

&esp;&esp;烛灯已经熄灭，月光朦胧地洒在平躺在床上的两人。

&esp;&esp;顾今月睡了一下午，现在又满嘴苦药味，刺激得她没有丝毫睡意，也不敢翻身，怕吵着身边人。

&esp;&esp;“睡不着？”风轻妄低沉的声音响起。

&esp;&esp;顾今月身体微僵，偏头讷讷道：“吵到你了吗？”

&esp;&esp;“没有，”风轻妄侧身转向她，目光灼灼，眼里同样没有睡意，“我本来就睡得不多，不如我们说说话。”

&esp;&esp;“说什么？”顾今月心弦悄悄松了松，只是说说话。

&esp;&esp;风轻妄像是看出她担忧什么，打趣道：“我也没那么禽兽，你不要总防着我，”他声调陡然一变，哑着嗓子哼笑：“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真想干什么，你拦得住么？”

&esp;&esp;顾今月赶紧打断这个话题，身体缩着一团小声催促道：“你说……”

&esp;&esp;风轻妄见好就收，漫不经心地开口：“不如你先说说，下午你怎么忽然晕倒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esp;&esp;顾今月没有任何怀疑风轻妄，乖乖回答：“也不是想起什么了，就是今天下午好像看见荷花池后脑子里一直有个名字。”

&esp;&esp;黑暗很好地掩饰了风轻妄眼中的嗜血冷意，他不动声色问：“什么名字。”

&esp;&esp;“三哥哥。”顾今月丝毫不知道自己无意捅了马蜂窝，诚实回到：“我好像一直在叫‘三哥哥’，但是我看不清他的脸。”

&esp;&esp;风轻妄在听见顾今月最后一句时悄悄放开攥紧的拳头，压着心底滔天的怒火和醋意，把脸凑到她面前淡淡一笑：“那你现在看清了吗？”

&esp;&esp;顾今月眨了眨眼，月光只照射到他的下半张脸，风轻妄唇角带笑，想了片刻，疑惑道：“可是碧柔说，你是家里的长子。”

&esp;&esp;风轻妄眼睛藏在阴影中，她看不真切，只能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

&esp;&esp;“我父亲上面还有个哥哥，”他徐徐道：“叔父成亲早，我有两个哥哥，所以在家里行三。”

&esp;&esp;“原来如此，”顾今月点点头，借着夜色大胆问：“那我们是不是很早就……认识。”

&esp;&esp;风轻妄笑容更甚：“当然，我们定的是娃娃亲，你从小就爱缠着我，跟在我后面像个小尾巴，总是‘三哥哥’的叫我。”

&esp;&esp;“我这么粘人啊……”顾今月羞涩一笑：“你那时候会不会烦我？”

&esp;&esp;“当然不会。我就喜欢你粘着我，依赖我，”风轻妄声音宠溺：“但是我现在更喜欢你叫我‘夫君’。”

&esp;&esp;顾今月故意装作没听见，继续问：“那我们以前还会做什么？”

&esp;&esp;风轻妄柔声回忆：“以前……你经常来找我，我会给你拿你最爱吃的糕点，你吵着闹着一定要我喂才肯吃。还喜欢在我的书上乱画，被我发现死不承认，打坏什么东西就偷偷藏起来怕我知道……”

&esp;&esp;“听上去都不像什么好事……”顾今月悄悄打了个哈欠，他声音低沉醇厚像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不急不缓敲在心上，睡意很快袭来，朦胧中脑海里看不清的脸不期然与风轻妄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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