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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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揣好低落的心情，她躺回被子里，任一头乌发铺散在枕上。

&esp;&esp;晨曦初露，檐下金丝笼里的鸟儿欢快地迎接着馥郁的暮春。

&esp;&esp;秦妧醒来时，屋里空荡荡的，毡毯整洁，没有压痕。

&esp;&esp;梳洗过后，她穿上欹红织锦坦领长裙，绾起高髻，选了一对婆母送的榆叶梅花簪，斜插髻中，先去了一趟杨氏那边请安，随后回到素馨苑简单用了早膳。

&esp;&esp;裴衍有事外出，不知何时才能回来。闲来无事，她捡起一根掉落的树枝，逗弄起笼中鸟。

&esp;&esp;这只就是当年钻进她斗篷、害她被误会的芙蓉鸟吧。

&esp;&esp;“都怪你。”她努努鼻子，戳了戳鸟儿的爪子。

&esp;&esp;娇养的芙蓉鸟是个爱炸毛的，啾啾喳喳个不停，像是在骂人。

&esp;&esp;秦妧被逗笑，丢开树枝不再理它。

&esp;&esp;这时，门侍领着一名妇人走进来。

&esp;&esp;“大奶奶，这是常婶，曾是二爷的奶娘。今日进城采买，顺道送了些自己做的点心来，听闻世子娶妻，特来看望大奶奶。”

&esp;&esp;裴灏的奶娘？

&esp;&esp;秦妧若有所思。

&esp;&esp;奶娘虽也是仆人，但对被哺育的主子而言，有着特殊的感情。同样，作为女子，对哺育过的孩子，也会怀有亲情吧。

&esp;&esp;可门侍将她引来素馨苑，似乎不大合适。

&esp;&esp;但来都来了，也不能逐客。

&esp;&esp;命暮荷端上茶点，秦妧邀常婶入座，随意聊了起来。

&esp;&esp;常婶以前做过杨氏的婢女，嫁给了府中的马夫，生下女儿半年后，开始做裴灏的奶娘。后来，马夫离府打拼，常婶也跟着离开，偶尔与裴灏有书信往来。

&esp;&esp;得知裴灏失踪，常婶掩面抽泣，“老奴失礼了，可一想到二爷在迎亲时被劫，就辗转反侧，痛心疾首。大奶奶有所不知，二爷在最后一次给老奴寄的信里，还提到了您呢，言语里都是欢喜。”

&esp;&esp;说着，她从衣襟里掏出一封信笺，递给秦妧。

&esp;&esp;秦妧摊开，快速阅览后，面色渐渐沉了下来。

&esp;&esp;裴灏在字里行间，无不在表达对婚事的期待，能感受得出，他是真的喜欢她。

&esp;&esp;几许不忍涌上心头，秦妧温声安慰起常婶，送别时，还赠了些银两。

&esp;&esp;傍晚，霞光满天，裴衍回府后，从老管家那里得知常婶来过，还留给秦妧一封裴灏的亲笔信。

&esp;&esp;什么信需要交给秦妧？裴灏又能对一个妇人提起秦妧什么？

&esp;&esp;无非是通过信函表达对秦妧的喜爱吧。

&esp;&esp;裴衍面上和悦，还笑着问了几句常婶的近况。

&esp;&esp;回到素馨苑，见秦妧正在剥松子，他径自走过去，“怎么亲自剥了？”

&esp;&esp;“闲着也是闲着。”将一碟松仁推了过去，秦妧冷着小脸解释道，“这些是常婶从老家带来的，比市面上的新鲜些，世子不妨尝尝。”

&esp;&esp;素馨苑没有能瞒过裴衍的事，秦妧大大方方提起，也是为了不让他产生猜忌。

&esp;&esp;裴衍没有赏脸，提起汝窑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青茶。

&esp;&esp;见此，秦妧的脸色更差了，昨晚被拒绝的画面犹在眼前，心里愈发不舒坦。

&esp;&esp;气氛有些怪异，两人各坐一端，谁也没有打破僵持的局面，还是笼中的芙蓉鸟开了“嗓”，扑腾着翅膀飞来飞去，发出唧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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